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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何干,”凌珠恨恨问,目光扫来,见到“周远”明显愣住了,“帮主?”
“你还知道我是你帮主。”黎姮常年女扮男装,所以认识的人呢能被一眼认出,并不奇怪。
“你···你来做什么?”凌珠很快反应过来,曹氏很可能被劫持了,“帮主来救人的?”
周瑜缓缓抬起头,火光照在这一张阴沉沉的脸上,面庞依然英俊,只是如泥塑人一般,失去了光彩。
黎姮碰了碰秦玊儿,秦玊儿却缩在她身后,不愿出去,还在为周瑜的话生气。
“周公瑾,我问你,你最爱的女人是凌珠,还是秦玊儿?”黎姮问。
周瑜哑然,苦笑道:“这重要吗?”
“当然重要了。”
周瑜重新垂下头,不愿回答这无聊的问题。
秦玊儿以为他是无话可说了,终于按捺不住,冲上去出手去打坐在地上,没有防备的周瑜,用力锤了他肩膀几下。
“你还问他做什么,他刚才都说清楚了,混蛋!”
周瑜被打懵了,抬起头看着陌生的“周近”,黎姮忙上前将“周近”拉开:“好了,好了,别打了。”
“玊儿?”周瑜从周近身上寻到“秦玊儿”的影子,但又不十分确定,声音微微颤抖,“是玊儿吗,你放开,让他打。”
“你以为我怕她打你,我是怕她把自己手打疼了。”黎姮道。
凌珠知道,此人一定是秦玊儿假扮,秦玊儿当初就是被黎姮救走的,出现在这,也是正常,心中害怕,默默转身想跑,曹氏一直盯着她呢,忙将她拽住:“她想跑?”
黎姮走过来,“帮主,”
黎姮出手在凌珠后脑勺击晕过去,免得她出去通风报信,惹来麻烦。更怕自己不出手,秦玊儿出手,更凶险。反正这两个女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玊儿,是不是你?”周瑜急切的问。
“你不要跟我废话,曹氏在我手上,你说,现在怎么办?”秦玊儿撇过脸,气呼呼道。
周瑜看向黎姮,黎姮悄悄点了点头,告诉他的确是秦玊儿,周瑜才上前一把抱住“周近”。
“滚开,”秦玊儿用力推开,周瑜几日未进食,身子十分虚弱,秦玊儿虽然没用太大的力,但依然把推倒在地上。
周瑜知道,刚才承认自己爱着凌珠的话,被秦玊儿听到了,不容辩解。
“玊儿,我···我好几日没吃东西了,我整天胡言乱语,自己说过什么都不记得了···”周瑜假装头晕,晃悠悠的倒下,
“无赖。”秦玊儿看透了周瑜的伎俩,骂了一句。
“好,就让无赖饿死好了,”周瑜哼哼唧唧的喊着“饿,饿死了”。
黎姮好笑的将放在地上的菜筐提起来给秦玊儿拿过去,秦玊儿扭了扭身子不接。
“这放了药的,给他吃,毒死他,但也别饿死了,饿死鬼多可怜啊。”黎姮道。
秦玊儿想想也是,把菜筐接过来,放在周瑜旁:“吃吧,反正我下了毒药。”
周瑜置若罔闻,打开菜筐,拿起碗筷狼吞虎咽,一边吃一边说“好吃。”
“我看你在这待着蛮好的,还跟美人私会,聊聊过去的风花雪月,重温往日的温情。”
周瑜不敢答话,“我要救我姐姐,怎么让曹操退军?”秦玊儿问。
周瑜依然不说话,但咀嚼的速度缓慢许多,缓缓抬头,看着女扮男装的秦玊儿:“这谁给你打扮的,还蛮俊俏的。”
黎姮知道两夫妻肯定有很多话想说,外人不便打扰,将凌珠背起来,带曹氏出了牢房:“你们两夫妻快点,别净说废话。”
周瑜突然大声咳嗦起来,秦玊儿初以为他是装的,可越咳越厉害,最后在饭碗里呕出一口血。
秦玊儿大惊,想周瑜毕竟是中过鸩虹毒,虽然换了血,但此毒毒性甚重,一定对他内脏有损害,不是一朝一夕能复原的。
秦玊儿蹲下身,捏住周瑜手腕,要为他把脉,周瑜反手握着他的手:“我没事。”
“给我看看。”秦玊儿道,但被周瑜紧紧握着手不让她看。
周瑜咳嗦止住,抬眼盯着秦玊儿的脸,笑着将她额头的膏药揭下,贴在自己脸上:“这个给我用才合适,”把秦玊儿逗笑了,秦玊儿心疼的帮周瑜擦了嘴角的血。
“每天都吐血吗?”
“恩,”周瑜点点头。
“可能是换了血,身子还在排斥,毕竟不是自己原本的东西,总会不习惯。”
“恩,”周瑜又点点头,目光深邃的看着秦玊儿,好像真的不认识了似的,在仔细辨认。
“我方才的话,其实都是实话。”
秦玊儿当即恼下脸,“我周公瑾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再骗你。凌珠,是我深爱的女子,”
秦玊儿眼泪滚落下来,周瑜忙揽住她肩膀:“你还记得你有多喜欢卫臻吗?”
秦玊儿便没话可说了,“为什么你不跟卫臻,要跟我呢?”
“我····”秦玊儿道,“你是我夫君啊。”
周瑜笑道:“对啊,你也是我夫人。卫臻和凌珠都是我们曾爱过的人啊,虽然我们现在深爱彼此,但也无法代替他们的位置,是不是?”
秦玊儿缄默不语,卫臻是她的软肋,她因此始终觉得愧对周瑜,但周瑜会因为凌珠,而愧对她吗?
“玊儿,我很抱歉,让你听到这些。但每个人都有过去,这是无法抹掉,我在成为你夫君前,也有另一个我,你不曾认识的我。”
秦玊儿心想,没嫁给周瑜前的秦玊儿,也的确不是如今的秦玊儿了。
周瑜握紧秦玊儿的手:“你是我的夫人,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夫人,我周家族谱上有你,我墓碑上刻着有你,到了阎王殿,我自报家名,也有你。”
秦玊儿明白周瑜的意思,他们二人已是不可分割的一体,融入进彼此的生命中。这不是简单的的爱,爱情可以变,但亲情不会变。
但秦玊儿还是不服气:“还好我之前有认识卫臻,不然我岂不亏了。”
“哈哈,”周瑜坦然一笑,卫臻生前,他还倍感压力,现在卫臻已死,他在跟死人计较,就太小气了。
“如果不是他的血海深仇,你们就在一起了,同样,如果不是伯符钧命,我也也不能娶到夫人,这都是天意。”
秦玊儿还是听不明白,在周瑜心中,到底孰轻孰重?这个问题,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