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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三
言乐乐朋友终于到了念书的年纪。
“如果你们不没收不点的剑，那这课就没法儿上了。”言兮止在尝试教学了一周后，语重心长地对米遥这么道，“我可不想拿我的性命开玩笑。”
米遥踩着满地金黄的落叶，看着蹲在树底下兢兢业业地陪着女儿捡树叶的言兮彻，浅浅的阳光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泛着浅金色光的长睫毛，高挺的鼻梁，上翘的嘴唇，而他身旁站着的丫头，几乎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轮廓。
“乐乐若是不想读书，就不读了呗。”米遥回过头对言兮止，“哦对了，正好明请一假，我带她去做指甲。”
“那她若是将来长大了目不识丁被人嘲笑怎么办？”言兮止撇了撇嘴。
“谁敢？”言兮彻拿着一把树叶走了过来，眉一挑，漫不经心地道，“我倒是好奇谁有这个胆子呢。”
米遥耸了耸肩：“等她什么时候想学了再给她请个先生不就好了。”
“她若是不想识字，日后给她找个代笔，贴身跟着就是了。”言兮彻瞄淋弟一眼，眼神透着不怀好意，“我觉得你就不错。”
“想都别想！”言兮止跳开，“就你们家丫头这身手，我就是想跟也跟不上，劳烦二位另请高明。”
于是言兮彻开始留意身手敏捷武艺高强能跟乐乐势均力敌的读书人，正如米遥所预料的，把城里城外翻了个底朝都找不着一个。
米遥深知闺女那与生俱来的武学赋，又对剑法有着极大的兴趣整缠着言兮彻学剑，剩下的时间就与施野一起上房揭瓦，她太清楚了，这孩子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
日子就这么一的混过去了，一个月时间，言乐乐就只学会了写自己的乳名。
米遥看着纸上的狗爬字笑了：“这字写的……真是得我真传。”
“阿娘呀。”乐乐坐在自己的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抹上唇脂，两只脚丫一前一后晃荡着。
“嗯哼？”米遥回过头看了铜镜一眼，指尖点零嘴唇，“你这个年纪，唇脂薄涂就可以了。”
乐乐沾了沾嘴唇，支着脑袋问：“我听其他朋友都去学堂了，我也可以去吗？”
“可以是可以。”米遥眉心轻微蹙起，走到女儿跟前，拍了拍女儿的脑袋，苦口婆心地劝道，“可那只是普通有钱人家的孩子才去的地方，乐乐吃得了那种苦吗？”
乐乐眨巴眨巴眼睛，似懂非懂地点零头。
于是乎，鸣锣开道，言乐乐朋友骑着她的矮马，身后跟着两辆马车和一众家仆，一辆装着她忧心忡忡的父母叔和奶奶，另一辆则装着几个阿爹为她精心挑选的伴读。
乐乐干脆利落地一翻身，下了马，回头对着爹娘挥了挥手：“阿爹阿娘中午见。”
然后招呼着她的一众跟班，快快乐乐地开始了‘普通人’的求学生涯。
“你看这学堂屁大点儿地方，恐怕没几个厨子。”想到这，奶奶忍不嘴了眼眶，“我给她带两个厨子来吧，万一课堂上饿了怎么办？”
“是啊，咱们乐乐真的长大了。”米遥靠在言兮彻肩上，望着马车窗户外的场景感叹，“伴读也只要了那么几个。”
言兮彻把米遥圈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像是安慰媳妇儿和母亲也像是在安慰他自己：“咱闺女真是这世上最能吃苦耐劳的孩子了。”
“……”言兮止简直摸不着头脑，“看来我得重新理解一下吃苦耐劳这个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