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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
多亏了米遥提醒过——适可而止。
乐乐才不至于把剑圣擅太重,她一手挽剑,羲和锋利的剑尖直指剑圣的胸口,乐乐抬着手,仰视着高她许多的剑圣,调皮地眨巴眨巴眼睛。
剑圣侧身堪堪避开羲和的虹光剑气,电光火石间,身后一道剑影飞至,寒光乍泄,望舒擦着他脖颈咫尺的距离,回到姑娘手知—只一瞬间他便再没了退路。
乐乐一手一剑,负于身后,对着剑圣前辈微微鞠了一躬,便蹦跶着离开了。
此后,江湖传中便多了一位年仅十岁的剑圣。
剑圣盘腿坐在回廊上,捧着手里的热奶茶,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仰着脑袋望着初升的朝阳。
得到独家采访剑圣机会的毫无疑问是她亲叔,言兮止提笔,狼毫轻沾墨汁,问道:“怎么看上去不开心呢?剑圣大人。”
朝阳淡金色的光在乐乐脸蛋上晕开,像洒满了光的水蜜桃,连细的绒毛都泛着淡淡的金色。
乐乐双手支着两颊,嘟着嘴:“当了剑圣一也只能吃一串糖葫芦,真没意思。”
“那礼物呢?”言兮止偷笑,“收到礼物总该开心了吧?”
“阿娘送了我一顿她亲手做的大餐。”乐乐望着空,微微叹了一口气,“心里是有些感动的,但是味道——”乐乐没有接着下去,只是又叹了一口气,与言兮止对望了一眼,言兮止便了然于心,忍不住露出惺惺相惜的神情来。
“那我哥送了你什么?”言兮止对于他哥在女儿身上花钱的手笔,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乐乐脑袋一耷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更糟糕。”
阳光透过窗缝洒进来,米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翻了个身,震惊地发现言兮彻居然还赖在床上,她推了推身旁熟睡的人:“你怎么还在睡?”
言兮彻带着鼻音含糊地咕哝了一声,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半梦半醒间伸手把米遥捞进怀里,又睡了过去。
米遥被禁锢在他怀里动弹不得,挣扎未果,只好张嘴,朝着他的肩头一口咬了下去。
言兮彻瞬间惊醒,一脸委屈地盯着怀里正磨牙的罪魁祸首。
“你再不去议事,要迟到咯。”米遥吐了吐舌头。
“我不去了。”言兮彻狡黠一笑,“从今以后,都不去了。”
“为什么?”
“我给咱们家剑圣的贺礼——”言兮彻好整以暇地,“就是凌苍阁。”
米遥呆了足足五秒,才消化完全这句话,然后愣愣地:“她才十岁啊。”
“剑圣掌管凌苍阁,名正言顺啊。长老们都会辅佐她的,再我不是还在这儿么?”言兮彻声音低沉柔和,诱惑又极具服力,慢条斯理地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还有阿止和施野,所有人都听她差遣。酒儿,你希望闺女过上为所欲为的日子,我这不是帮你提前实现心愿了?”
米遥回味过来了,眯起眼:“我之前还纳闷呢,乐乐整两点一线地往返学堂和家里,到底是从哪儿得知剑圣摆擂台的事?”
言兮彻错开米遥的目光,抿唇笑道:“那可能是我无意间提到过吧。”
“无意间?”米遥对于这个措辞很是怀疑。
以米遥对他的了解,这家伙心思这么深,一定是早就看准了乐乐能拿下剑圣的名号,他便可以顺理成章地推他闺女上位,自己甩手不干乐得清希
“我这不是‘可能‘嘛。”言兮彻笑得讨巧卖乖,被米遥点破了心思干脆耍起无赖来,“哎呀我现在记性不好,记不得了。”
米遥忍俊不禁,将他垂在额前的青丝拨开,曲指敲了敲他的脑袋:“我真是怕了你了,连自己亲闺女都算计。”
“这怎么能叫算计呢?”言兮彻无辜地眨了眨眼,“我就这么一个闺女,凌苍阁早晚是她的,不是么?”
“是——”米遥无奈,“言阁主言之有理,行了吧?”
“别这么叫呀,言阁主可是你闺女。”言兮彻指尖抵上米遥的唇珠,露出一抹得逞的笑,“而我,只是个一无所有的老父亲。”
米遥声嘟囔一句:“脸皮可真厚。”
“酒儿,”言兮彻轻轻摩挲米遥柔软的唇,“你还困么?”
“不困,被你气醒了。”米遥赌气似的咬了他的指尖一口,暖阳透进屋里照得她耳尖玲珑莹透,渐渐爬上一层薄薄的粉色。
“我也不困了。”言兮彻唇角勾起一抹惹眼的笑,翻身将米遥压在身下,伏在她耳畔呢喃,柔声蜜语,“既然都不困,那咱们也别闲着呀,干点正事。”
米遥一双玉腿勾住言兮彻的腰身,眉眼弯弯,笑意吟吟,低喃一声“好。”
屋内旖旎,门外日轮初浮云端,晨曦染映江面,又是新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