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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儿大惑不解,眼神中还含着几分鄙夷,“怎么还有胡人?”
“不受世俗浸染,用人不拘一格,这便是主子的胸襟。不日,胡勒根就该与何关一同回来了。他天生一对蓝瞳,见到时不要太过惊讶。接触下来你们就会发现,他的性子和善,是几人中最好相处的。”马哲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整了整凌乱的衣衫,“时间尚早,我带你俩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桂儿好奇道。
“去了,自然就知道了。”马哲卖了个关子,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带着两人沿着廊道,一直走到了底,又转了几个弯,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
桂儿看着眼前用茅草搭的草棚子,满脸疑惑,“你带我们来马厩,是要出门吗?”
马哲没有回答,带着两人继续往里走,只见一道黑影突然飞扑而来,速度奇快,一眨眼就来到了几人的跟前。
这才看清,是一只怒发贲张的猛兽,四肢粗壮,站立时与人等高,猛如熊,凶如狮,悍如狼。
倏地扑到了桂儿的身上,张开了血盆大口。粘稠的涎水沿着尖锐的獠牙,滴落在了她的脸上,吓得她瞬间花容失色。
惊呼声中,车轮碾过杂乱的草芥,戛然停下,一个清冷的男声响起,“这是从乌思藏寻来的獒种,自小驯养,矢忠不二。用来处罚怀有二心的奴仆,最最合适不过。”
他的发音像是特意练过的,悦耳动听,说出话却如冰棱上滴落的冷露,叫人凉意瑟瑟,寒意沉沉。
桂儿循声望去,见到来的是奚淼,心中越发发怵,急着为自己辩白,“我对主子,自然是忠心的,不信,你可以问马哲啊!”
马哲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求助一般,眼神清冷而疏离,如同看着一个与他毫不相关的路人。
怎么会这样……
他不该是如此冷漠无情的啊……
难道说……
曾经的温柔与关切,全都是装出来的?
他和奚淼是一伙的?
她被算计了!
桂儿顿时如坠冰窟,遍体生寒,双唇颤瑟得说不出话来。
梨儿双手紧握成拳,压下心中的焦急,强装镇定,拿出了昔日司宫令的气势来,大步走到奚淼的跟前,“我等是主子的奴婢,即便有错,也该由主子发落!”
奚淼冷笑,宫里的女官也不过如此,到了此刻,还不能放下往日的身份,认清形势,“别忘了,你俩的卖身契在我的手中。”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拿捏住了两人的要喉。这一回,她俩连半分反抗的情绪,都生不出来了。
奚淼目光紧锁二人,眼角眉梢都透出一股凉薄,“我不管你俩是被人派来的,还是自愿的,都给我记住了!想要跟着主子,就做好奴婢该有的本分,绝不容有二心!”
桂儿从獒犬的爪子底下,挣扎着伸出手,去够马哲的下摆,声音中透着无助与惊惶,“救我……”
马哲捏着衣角,将下摆从桂儿的手中抽了出来,往后退了小半步,与她拉开了距离,“我可以给你们,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如果不愿意一心一意侍奉主子,就拿着你们的卖身契和五百两银子,立刻离开。如果想要继续留下来,就好好守着这儿的规矩。”
桂儿收回手,紧抿的双唇颤瑟地打开,一字一顿,说得异常坚定,“我、留、下……”
马哲与奚淼对视一眼,又望向了梨儿。
梨儿眼神微闪,十根手指不安地交迭在一起,相互摩挲着。犹豫了半天,才下定决心道,“我也留下……”
“记住你们今日的选择。”奚淼勾起小指,含在唇间,吹了一声口哨。
压着桂儿的獒犬,扭了下脑袋,随即吐出一截短短的舌头,凶相尽收,露出一副憨傻的模样,屁颠屁颠地朝着他跑了过去。
马哲留下惊惶未定的两人,走到奚淼的身后,握着他靠背后的手把,将轮椅调转了个方向,推着他离开了马厩。
走出好长一段距离,待四周空无一人,马哲方才开口道,“老爷身经百战,带着亲卫的全是上过战场的老兵,装备精良,火器威猛,却死在了一群匪寇的手中,全军覆没,其中疑点重重。为了主子的安全,不得不多加小心。”
“桂儿明显目的不纯,留着她必有后患。可惜最后,你还是忍不住为她求情了。”奚淼啧了两声,“怜香惜玉了?”
“主子最是念旧。桂儿毕竟与主子的义父相熟,总得留几分情面。”
奚淼目露不屑,“想当初主子进宫选秀,马太监托她照拂主子。可是,当主子遭人诬陷,差点被害时,她为了明责保身,选择了袖手旁观,有什么资格收下这个情面?”
“就是一只鸡罢了,留着她,是拿来儆猴的。”
“为了梨儿?”这是奚淼能想到的唯一答案,“她做过女官之首,能力虽然不俗,但是如今,主子身边危机四伏,忠诚远比能力更为重要。她值得你如此看重?”
马哲的眼底一片淡然,“她是主子要招揽的,自有主子的用意在,我只是遵照主子的意愿行事罢了。最终,梨儿能否留在主子的身边,就看她自己的选择和造化了。”
将梨儿的事搁下,不再理会,马哲换了一个话题,“汤叔、刘叔这些老人,对你很不待见啊!”
“我怎么在你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啊?”奚淼语调轻扬,不嗔不怒,倒是调笑的意味居多些。
两人相互调侃了一阵,马哲收起了笑意,正色道,“他们都是看着主子长大的老人了,即便有时说话难以入耳,尽量让着点他们,别闹到主子跟前,让主子左右为难。日久见人心。相处久了,他们会像接纳胡勒根一般,接纳你的。”
马哲说到前一半的时候,奚淼还能听得进去,待他提到胡勒根的时候,奚淼的心里就不乐意了,扬着的嘴角瞬间垂了下来,“你拿我同一个胡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