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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上策,招安?还是让你娶了那前朝公主?”顺治平复了许多,或许他顾及自己的疾病,不该生气。
“皇上息怒,臣之见,即为向善教徒皆非十恶不赦之人,可循序善诱徐徐图之,今白莲教并无枉法之事,如生要清缴,恐激起民愤逼迫而谋反。”雅布回道。
顺治本想接着质问,却被一串咳嗽弄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得不依靠到座位上。
“臣有罪,请皇上息怒。”雅布见此跪地道。
太监林升本在外候着,听见皇上咳嗽厉害,便进来把刚刚沏好的茶水递到顺治面前。
“皇上先压一压,要不要奴才传太医?”
“不用了,你先下去。”
“嗻,奴才就在殿外候着。”完林升退出东暖阁,掩了房门。
“皇上,您龙体重要。西山白莲教不足以忧虑呀。”雅布跪地安慰道。
“雅布,起来吧,今先不此事,你可记得当年同教授你我的先生?”
“回皇上,臣记得。”
顺治眼神有些沮丧,他还记得正月里去探望恩师的情形,或是有所怀念,他迟一会才道:
“半月前仙逝了,也是咳嗽的厉害,太医用药半年不见好转,没能熬过春。”
“皇上洪福齐,只是偶感风寒不日定能痊愈。”
“早就听够你们这些做臣子的满口奉承,朕自知每况愈下,每念国未一统,子未成人,越发焦虑。朕念你重情义、温尔儒雅、胸怀宽广才召你回京,要是哪朕随先生而去,你可要竭尽全力辅佐年幼皇上。”顺治道。
“皇上言重了。臣恕难从命。”雅布哪知皇上诏回竟是为托孤。
“朕知道你重情义,现在朕还能理政,哪崩了,你要是推脱我定削了你全家爵位。你可知朕的用意,鳌拜武功兵伐当今下第一,可有他主外,你温良恭俭,可主内,要是鳌拜不利于孤儿寡母,也好有你与之抗衡。”
“皇上,臣知罪。”
“所以你从今起不要离开京城。还有看看这折子,都是参你的折子,朕全交给你处理。”顺治边,边从一摞折子的对底部抽出三份折子,递给雅布。
“回皇上,臣定有不妥,请皇上责罚。”
“朕了,交由你处理,是罚是褒,由你来定。”
“臣不敢僭越。”
“虚伪。自己拿回去看。”顺治见雅布一直不敢接,便直接扔到雅布跟前道。
“臣不敢带回,如若让臣处置,臣想当面撕毁焚掉,以免臣心胸狭隘记了参臣同僚的仇恨。”
“朕依你。”顺治见雅布依旧心胸宽广,不由欢喜。
“雅布,这就近中午了,朕早膳未吃,正饿了,陪朕用膳。”顺治道。
“谢皇上。”
“林升,让御膳房送些平日喜欢的饭菜来。”顺治朝殿外喊道。
林升听见皇上竟然主动喊俄,不由高兴起来,这可是近半个月来皇上第一次,看来皇上心情大好。
“皇上,奴才这就去。”
“慢着,把这些折子,直接送到御膳房烧掉。”顺治又令道。
“嗻。”林升收拾起在地上的折子抱在怀里就出了乾清宫奔御膳房而去。
君臣二人,又聊了一些陈年旧事,过了中午雅布才得以出了乾清宫。辅佐幼帝如此重的嘱托,却让雅布高兴不起来,此次进宫,雅布不但未能阻止皇上清缴计划,还害得自己不能出京城,他已向昭仁许诺快去快回,这岂不是陷雅布于负心之名,雅布无奈,只好一方面另寻机会阻止清缴,另一方面,派自己的心腹奔波于京城与白莲寺传递书信。
春去暑来,近一个月就在昭仁与雅布相互思念中匆匆流过,虽然他们之间有专门的信使在京城往来白莲寺之间传递书信。雅布自觉未能信守承诺,整日寝食难安,这一个月来,顺治以政务繁忙避而不见,他哪知这顺治的身体每况愈下,为了安抚立国不久的大清,只能不到万不得已秘而不宣。
初夏五月十五日清晨刚刚下过一场雷暴,山中由闪电电离出的臭氧含量剧增,使得红庙山中空气清新无比,长吸一口,如同饮了美酒,山上早已墨绿了一片,分不清哪是山脊哪是山沟,就在这墨绿玉墨绿之间一条暴雨汇集而成的山洪汇入瀑布,令往日的白帘,跃为黄龙,翻腾而下,虎啸龙吟,数百米范围内再也难觅其他声音,黄龙跌落,跌成万万颗雾珠,水雾弥漫,背着太阳望去,一道飞架山脊的彩虹散着光辉,甚是迷人。
虽雷暴过后山路泥泞了不少,但未能阻止四面八方赶来的信徒,他们是为这美景,更为虔诚,为参加五月十五日,白莲教一年中最为重大的法事集会。
十二路领主及数千名信徒或前几日已到或今日齐聚白莲寺,借着暴雨的余威一场比雷鸣更加振奋人心的法事即将开始,规模宏大的白莲寺上上下下挤满了虔诚的信徒,寺庙门前法场,宝殿平台上,圣教彩旗,串旗,仪仗礼旗及各种应用法器陈列整齐,好生壮观。
法事集会共持续三,三中各祈福弘法会场不断,可谓众信徒的圣节。
五月十七日中午,朗气清,初夏的风还是比较舒服,领主齐聚宝殿前的平台,东西向分列两侧而坐,身后便是个领主得意子弟。
“请宗主。”司仪一声悠长的吆喝,在山坳中飘荡了许久才渐渐散去。众人向东侧配殿望去,一面目俊俏慈祥美人正从东配殿走出,昭仁头戴佛冒,身着五彩锦衣,身后谷阿丽及方山着素色盛装立于左右,由东配殿出款款而来。
“宗主万安,圣教万安!”众信徒高呼到。
宏大的呐喊拥簇下,昭仁走到宝殿前面南背北而坐。
“众领主,我圣教自开山一来历千年不衰,今日借法会齐聚各方兄弟姐妹,为我教再续千年寻变革之良药。”
“宗主盛名,我教隆盛千年,但始终未有大突破,千年来以众而聚,难成大器,今日如能寻的宏我圣教良药,我主地定当全力支持。”领主祝劼高声应和道。
这祝劼正是林江拉拢的东南主地的领主之一,其为人大大咧咧,胸中无半点谋略,但能辫是非善恶,只要其认定的善事善人定会肝胆涂地死而后已。
“宗主,我主地愿为弘法身先士卒。”
“宗主,宋安愿为革新效犬马之劳。”
……
众领主纷纷表态却有六位领主这其中包括李子业和林江二位默不作声,静静的观察宗主与各领主。
“谢,各领主成全。女思踱数月,拟了几处要领供各位领主商讨。一是:培养新人,女这有一各领主门下青年才俊名单,如各领主认可,则可分得个领主一块主地。但此主地并非门下才俊所领,而是其他主地青年才俊。”
昭仁话音未落,一莽汉噌的一声站起来反对到:“我石三坚决反对,这样分下去,各主地会越来越,不下几年这领主岂不是变成了族长。如此分散如何统领协调?”话者自是李子业的同盟,石三也是一莽汉,全凭着蛮力成为领主,这些由全是蝉子所教。
“石领主,这第二便是破解分散之法,每七个主地设总领主一位,总领主只负责协调沟通及统收各主地辎重武库,不得干预个主地经营。”
“这第三是,各领主及总领主轮转制,今年在此统领,明年需转至其他主地经营。这第四是,各领主、总领主及宗主可立可废,非终身制。立与废条件繁复,我以刊印成册,稍后分发与各领主。”
昭仁讲完,各领主议论纷纷。
“我觉的此四法,无非是削弱现各领主之势力,利于宗主一人控制。如若为此目的,宗主不如直接罢黜几位,我等及听从前宗主李子业禅位与你,定不会含糊。只不过宗主用此法夺权恐失了我圣教的爱人之心。”
“宗主,石领主所言无非是从其自身利益出发,我认为宗主之法,能解决个主地疲怠之病垢,解决辎重武库不整之歪风,解决故步自封之顽疾。”林江支持到。
“我支持宗主之法,但需要边执行边实施,以免一夜翻新我等不适应。”祝劼道。
“我还是反对,倘若如此不如杀了我石三。”石三毫无理由的坚持到。
“石三你太不识大体。”一领主教训石三道。
“哼,可以在同意的主地实施,我之贫弱主地就免了。”石三看似让步,实则还是阻挠。
“众位,且听我子业,当今宗主仁爱英明,我听此法定能唤起我圣教之神力,故此,李子业愿放弃所有主地任凭宗主分封,只求一处闲散之职为宗主牵马执鞭。也劝石领主,放下成见。”李子业真诚的道,看来他从那日转变后已越来越识大体。
立在李子业身后的常蝉子听完李子业的话,顿觉此生凉透了一半,在他想来,子业仅是做做样子而已,没想到这样子做的太过彻底,如此一来可就无翻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