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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蝉子完,汪骁问道:“军师果真不攻城?既然西侧城墙毁坏不如趁此攻入。”
“此时攻城清军定会舍弃百姓死守城墙,受灾的百姓不能得到及时救助,恐是伤亡更重,此为不义也。”
“汪骁明白。这就去安排将士向城内喊话。”
本想大战一场各位将军,听了军师的话,只好各自散去回到阵中休息。
汪骁让各部推荐能喊的,没过多久六十余位兵卒来到他跟前,汪骁仔细瞧上下打量这六十余位兵卒,向他们道:“各位,把平日里积攒的力气全部用出来,拼了命的喊。别瞧了这喊话,弄好了能抵上万军马。”
“将军喊什么,不会是又去叫骂吧?”一位汪骁的老部下一脸的不怀好意。
“要是去叫骂,还用的尔等?我一人足矣。”汪骁此话一出,而得身边兵卒哈哈大笑,众人皆知,汪骁立了两次战功皆与骂阵有关,所以他自己夸起来,便是大的自嘲。
“好了,别笑了,省点力气待会用上,目的就是要让城内百姓听到。知我圣教是义军。”汪骁制止道。众人皆诺,那位汪骁的老部下又问道:“将军,我等喊什么?”
“这,具体军师也没交代。不如就这样喊:城内清军,我圣教仁义,今日不攻城,请先救城内百姓。”
喊话的兵卒,也无更好的句子,且听了汪骁将军,便出了阵地,来到离城墙不足三百步的一处高地,一字排开。守城的清军,从未见过如此阵仗,未敢轻举妄动。冷不防之时,却听到,这六十多位大嗓门,喊道:“城内清军,我圣教仁义,今日不攻城,请先救城内百姓。”
第一次喊,并不整齐,声音叠加,传到远处倒是听不清楚,守城将士,也未能听清楚,以为又是在骂阵,气愤不已,但又无可奈何。传到更远处,声音更是嘈杂,正在清理坍塌的屋舍寻找失踪人员的城中百姓更是不解,甚至抱怨道:“这群不食人间烟火歹人。”
喊话的白莲教的兵卒,又试了几次终于找到窍门,每一句都是那么整齐洪亮,声音相互叠加极大地扩大了音贝,让喊话不仅传到城内,而且还越过城市达到城西大山,随后又反射回来,除此之外,声音清晰可辫,哪怕是被埋在坍塌屋舍低下的百姓也能逐字逐句的听清楚,城外圣教兵勇喊了什么。
自然是听得更清楚,他们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更怀疑白莲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放着破损的城墙不攻,还要等到明,等到明援军到了,尔等可就被包了饺子。
城中百姓听闻圣教不攻城,以便清军先救城中百姓,无不感恩不已,他们与守城将士的认知完全不同,在他们眼里圣教仁义,恨不得开门迎进来。 当然昨夜目睹这一切的乞丐在听清楚之后,嘴角不禁微微一笑,心中想此必是军师常蝉子的计谋。
当然对城外喊话最为过敏的当数巡抚衙门内的山西省管理中枢们。
白如梅第一反应便是绝不能不守城,而是调兵救援受灾百姓,当然他早已在清晨下达了组织城内百姓相互自救的命令,只可惜城内八成百姓受灾,如无外力援救,相互自救极其不现实,虽然白如梅明白城内受灾的状况,但西城损坏,为保城池不失,他只能顾及城墙,而放弃城内近四万百姓。
这或许就是常蝉子的高明之处,他明知白如梅绝不会救济百姓为先,城外喊话,无非是想加深城中百姓与守城兵将之间的矛盾,同时又为白莲教赢了一个仁义之师的印象。退一步讲,倘若白如梅不顾城池,而顾受灾百姓,以常蝉子无法捉摸的个性,趁清军守城不足多半会攻打城池,毕竟留给常蝉子的时间只剩两。
喊话的兵卒,歇一阵喊一阵,未有停下的意思。城内百姓,期盼着清军援助,却只等来了衙役们宣传的相互自救,心中怨气积聚越来越盛,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只不过就差一个引子而已。
时至正午,城外依旧在喊话,城内受灾百姓未等来援军,却在衙役们的监管下自救,由于缺少人手,增加了救济难度,很多不必要的死亡,仅就差半个时辰甚至是几声更点的时间,如能尽早救出,兴许他们还活着。
抬出的尸体越来越多,死者亲人无不恸哭怨恨,随着这怨气越来越重,一位失去了丈夫的媳妇,苦苦哀求衙役们帮忙搜索失踪的公公和儿子,却被衙役无情拒绝,母亲越发的无助,越是想抓住衙役这救命稻草,便不顾一切保住衙役们的大腿哀求道:“官爷,我要是再没了儿子,我可怎么活呀。”
“受灾百姓颇多,我等实在难以分身只顾你一家,快快松手,别误了公事。”被抱住大腿的衙役道。
媳妇哪能就此放弃,用哭哑聊嗓子哀求着:
“求官爷了,那就是我家,就在眼前,他们就压在那道土墙之下,他们还活着,还活着,求官爷了。”媳妇哭成了泪人,喊哑了嗓子也未能让衙役动心,这位被抱住湍衙役实在是无法忍受,竟一脚踹开了哀求的媳妇。
一声绝望的惨叫,让在场的所有人无不震惊,媳妇固然不识好歹,但也不应挨这一脚,人在能抓住希望时,即便是你无法帮助,哪怕是一个鼓励的眼神兴许都能让绝望的人活下来,倘若如此绝情,恐怕留给绝望的人只剩下死亡。
这死亡来就来,绝望的媳妇,做了一件傻事,一件在我们看来是傻事,而在她那又何尝不是最好的解脱之法,媳妇一头撞到那坍塌的墙壁上,撞烂了脑袋,紧追着已经死去的丈夫而去。
正在帮忙抬尸体的乞丐正亲眼见了这一幕,他以及所有灾民的积攒的无法再承受的怨气终于找到了爆发点。
乞丐放好尸体,面无表情的来到并未因自己的绝情而让媳妇自杀而感到内疚的衙役跟前,轻而易举的抢夺了衙役腰间的刀,未等二位衙役反抗,已被乞丐抹了脖子,横尸街头。
再看乞丐,他也并未因杀了两位衙役而惊慌,倒是一脸的平静,见衙役倒下,他环顾四周惊愕不已的百姓,举起手中的刀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众位,如果不想再失去更多亲人,就莫要指望衙役和清军救援,我等为何不打开城门,放城外圣教仁义兵将进入,救济我等亲人。”
此呐喊一出,憋了许久的城内百姓,终于有了爆发口,皆迅速响应乞丐,拿起身边能当做武器之物,或棒,或石头共计约三四千人与乞丐围攻东侧城门。
守城的将士大多安排到破损的城墙一侧,东侧相对较为薄弱,另一方面守城的兵将并未防备城内百姓,再就是,成内守将,早已耳闻白莲教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又被城外这么一喊,早就泄林抗之气,此一来,城内百姓便占得了先机,他们未遇到像样的抗击,便迅速占领了东侧城门。
城外常蝉子静观着城内动静,忽然听闻城内喊杀一片,便速速令敖腾下令,各阵将士准备攻城。
听闻此早已懈怠的将士们重新抖起精神,瞪圆了双目,握紧了兵器,只待一声令下。
汪骁欲收回喊话的将士,却被常蝉子制止,道:“此役这六十余人功不可没,先别撤下让他们继续喊着,等进了城再撤下。”
正当白莲教将士各个如拉满了弓之上的箭一般,卯足了劲等待命令,却见东城门大开,为首的并不是什么着军袍的将士,竟是位衣衫褴褛的乞丐。
见此蝉子一声令下,近三万圣教将士,如脱了弦的箭,直奔东城门而来。
蝉子令汪骁及李龙飞做先锋,自己和敖腾慢慢悠悠的向城门靠近。
近三万圣教将士与城内苦难百姓汇合,迅速控制了东侧城门及相应城墙,此时死守西侧破损城墙的清军将士们才知道,东侧城门失守,泄掉了最后一点斗志,无意与白莲教将士争斗,在众位将军的带领下,纷纷丢盔弃甲选择了投降。
巡抚衙门内,白如梅听闻城门失守,主力将士投降,自知大势已去,便把巡抚大印安放在巡抚衙门大堂的案几上,高呼:
“降神人,徒之奈何,徒之奈何!”便离去,也不知是逃跑了还是躲藏在哪,等白莲教将士们救济完受灾百姓后,竟寻不到其踪迹。
而作为钦差大臣的范能,未能完成主子交给的任务,自觉无任何脸面面对皇上,更无脸面面对白莲教,自己赏了自己一段白绫,自缢而亡。
攻入城内的白莲教,除了少数看管俘虏外,其余大部分兵将放下手中武器,来到城中居住区,助百姓搜救亲人。
城外,乞丐并未与白莲教将士一同返城,而是逆行出了城,直寻着常蝉子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