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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华提着提盒,自颙华宫走了出来,边往前走边想着刚刚贤贵妃的一番话。
贤贵妃的话浅显易见,并不遮掩,贤贵妃对于她和靖臻的婚姻之事并不反对,似乎还有极力促成感觉,那弦外之音更偏向于她作靖臻的正妻,否则也没必要说那些貌似推拒皇后的话。
周家小姐,如若当初在街上遇到的确是其人,那确实她要警惕一些了,那女子不丑,而且听说性格也很好,不似周皇后那样乖戾,如若让周家抢在了前面,那她和他……
锦华想着,心口窝又是微微作痛,但这并不影响她思考。
她的瑧哥哥,怎能与她人分享?不可以,绝不可以!锦华长这么大,第一次生出争夺之心,但是这是为了她得幸福和未来,她必须要全力以赴去争取。
想到此,她又想到了一件事,如果周皇后与贤贵妃讲情不行,那就难保会去疏庆宫,将周家女儿的事儿讲与太后听。
这许多年来,太后对她,先前也许是好的,但是她慢慢长大了,郭太后对她得态度也慢慢转变了,先前的宠爱,遇到太子是变成了忌讳,明明就是陈怡卿胡闹,处处针对,太后却不遗余力的助长陈氏。
这都不算什么,毕竟,她从不想与太子扯上什么关系。但太后并没有放过她,她命令她屈服于她,成为她得棋子,让她发誓效忠于她,在生命垂危时,她也只得任命。
但是现在不同了,她已经认祖归宗了,她是京城皇上第一心腹京兆尹的女儿,她拥有她该有的尊荣,谁也不能再以孤苦无依对她百般欺凌了。
而终身幸福,她也要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对的,幸福要握在自己手中。锦华想到此,提着提盒的手,向上收紧用手臂挽住,她更加紧了脚步,顶着骄阳,一路重回了乾刚殿自己的住处。
她将提前做好的糕点,再次装盒,有重新换了一套素雅的衣服,这是太后喜欢的调调,除了陈怡卿,太后不喜欢任何孙辈女子穿艳色,同时,她又将本来灵秀的双环望仙髻,松了松,变成了双环髻。
揽镜自观,又去了两样发饰,确认自己不会抢了陈怡卿的风头,方才提着提盒,离开了乾刚殿后院,串过角门直奔疏庆宫而去。
疏庆宫如今守门的早已经不是小禄子了,如今是一个小太监,不很熟络,但那小太监也并不敢阻挠任何人,乖乖的去通报了。
很快,太后便召她觐见,锦华塞给那小太监一包糕点,那小太监喜出望外,连连对她感谢,待她走进疏庆宫,那小太监便躲去角落偷偷的吃了起来。
才进院子,迎面便装上了三宝公公,锦华福了一福,满面堆笑的同他打招呼。
“哎哟!大人请起大人请起!如今姑娘是前朝的命官,皇上身边的红人儿,杂家哪儿当得起您行礼啊。”三宝公公堆笑说到。
锦华知道他只是与自己亲近,才这么说。
“公公又折煞锦华了,从小在这疏庆宫里,您是看着我长大的,如何当不得?怎么说,您也是长辈,况且从前,也是承蒙您照顾的。”锦华从不敢忘记别人对她得恩情。
她年幼与家人失散,这么多年在宫里,很多人待她好,每每为难都有人相助,她怎能不记得人家的好?当然不能。
“你个小丫头,如今也一张小贫嘴儿了,”三宝公公笑着凑近她,压低了声音,“这两日暑热,太后食欲不振,心情不佳,这会子皇后娘娘在里面,见机行事吧。”
锦华点点头,三宝又说:“太子妃这两日也没来过,听说又落红了……你是聪明丫头,明白的。”
三宝公公说完,锦华已经了然。太后食欲不振,心情本就不好了,太子妃想必是又滑胎或假孕了,太后就更是心情不好了。要知道陈怡卿可是太后的心尖尖,太后早就盼着抱重孙了。
“快进去吧,给太后老佛爷解解闷儿!”三宝公公说的高声,锦华点点头朝着正殿走去。
进得疏庆殿,深深的福了一福身。
“臣女锦华给太后老佛爷请安,皇后娘娘安!”太后朝她抬抬手。
“平身吧,秀心,赐座!”
“谢太后!”锦华起身坐在了秀心搬来的团凳上,可在太后和皇后面前,她不敢实坐,只是虚虚的坐了半张椅子。
“你这丫头今日怎么有空来看哀家?”太后问。
“回太后,近日来,皇上日理万机,今日有些乏累,就遣了大家休息,明日再议。”锦华微笑答道。
“什么?难道皇上累着了?”周皇后站起了身询问。
“回皇后娘娘,皇上向来张弛有度,乾纲敏达,臣女等也时常提醒皇上不要过度劳累。”锦华彬彬说道,“都说春困秋乏夏打盹,想必皇上也只是想今日放松放松,前几日紧锣密鼓的布置殿下们的事情。”
一听皇子们的事情,皇后又是拧起了眉头。早就听到了风声,说皇上要将皇子们下拍到最贫瘠的小显学农知世,太子也不例外,可是周皇后从小宠着敦王,哪里舍得,今日一听,这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四下心神也越发的不定起来。
郭太后侧目看了眼皇后,满眼的嫌弃之色,嫌弃皇后的小家子气。
“依着哀家看,皇室子弟,包括宗室子弟,都该去学一学,体会百姓的疾苦,方知‘粒粒皆辛苦’。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只知饿了张嘴,衣来伸手的,去学一学,就不会有事儿没事的,混在脂粉堆里鼓捣什么香啊粉儿啊的。”郭太后没好气的说。
周后看了太后,没敢吭声,到时桂纯嬷嬷来圆了场子。
“太后……儿行千里母担忧,人之常情啊。”桂纯嬷嬷手快的,赶紧为周后也换了杯新茶。
周皇后,听了太后一番话,如坐针毡,太后话里话外,都在说敦王不务正业整日里调香弄粉,混在女人堆里,确实这个帽子扣的很大。
周后端起桂纯嬷嬷新奉的热茶,此刻喝起来却格外的烫嘴,只喝了两口,便便再不动了,气氛也尴尬起来。
周后的贴身侍女琼心,见主子为难,便悄悄的在周后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周后听了惊讶,便起身与太后告辞。
“这是怎么了?突然急急火火的。”郭太后并没有想放她走的意思。
“启禀幕后,早前奴才们来报,说德妃那里又生了事端,本想再多侍奉太后多时,刚刚琼心提醒,德妃宫里,那起子人,还候着呢,儿臣这就去瞧瞧。”周皇后稳住心神。
“什么事儿?”郭太后问。
“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碍皇家颜面。”周后低垂着头,偷偷的看着太后脸色。
“什么?有碍皇家颜面还不是大事儿?!你快去,回头来报!”郭太后一听立刻颜面不舒。
“是,儿臣告退!”周后领着琼心福了福身退出疏庆殿。
桂纯嬷嬷往外走了几步,看皇后走远又折了回来。
“太后,咱们不去瞧瞧?听皇后说的严重呢。”
太后捋了捋护指,带笑的说道:“桂纯,你这是怎么了?如此金蝉脱壳的小伎俩,还看不出。”
桂纯嬷嬷凝视太后,郭太后看看锦华,又笑笑,一语不发。
锦华会意,言道:“若是这件事皇后娘娘早就知道,这会子,应该是气定神闲才是。”
锦华话不多说,只说半句,但意思已经很明显,如若,皇后早就知道,应该是早就处理了,何必放着不管来太后这里喝茶,如若是才发生,琼心也当是急急从外面跑来才是,而且是皇后为难时,附耳提醒。这分明就是脱身之计。
“瞧瞧,在皇上身边侍奉的人,到底不同。”郭太后难得笑了。
桂纯嬷嬷经由锦华提醒,也明白了,却原来是个障眼法。
“哀家早就说过,是蠢材,先前倒让她蒙蔽了一两件糊涂小事,差点儿损了哀家的颜面,还好悬崖勒马分清楚了。如今皇上要遣了孙儿们去学农体察民情,本也是治国安邦,体恤黎民之苦的好事儿,不过才一二月,看看,到似是要了她得命一般。”郭太后摇了摇头。
锦华听着,太后口中“糊涂小事”……却像是弦外之音,应该说的是诬陷她与人私通那一次吧,锦华心中想着,是了,她也恨,怎地不恨?只不过,如今恨是没有筹码的东西,不如暂且忍下。
郭太后斜眼看了看锦华,锦华微笑。
“你既在皇帝身边侍奉,想必也听到了不少消息,千万管住嘴,切莫说出去才是。有句话你始终得记着‘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
锦华听着,脸上却不动声色,郭太后看着她如此也是放心的,就又说起了闲话。
“桂纯那,你回头打听打听,那周家的小姐到底多出色,弄得皇后如此上蹿下跳的,到处去与人讲。”
“太后……孝子的事情罢了,还何劳您费心?周家想攀上卢氏,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那四……不就是现成的,想必贵妃娘娘自有分寸,就不要咱们操心了,您进来食欲不振,还是先顾着自己个儿的身子要紧。”桂纯嬷嬷生生将王妃二字吞了进去,只用手指比了比。
桂纯嬷嬷说这许多话,锦华却低下了头,故意装作不太听得懂。
“贤妃如今有孕在身,听了她这些唠叨,没得不心烦的,都说朝廷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后宫又何尝不是?倒是难为了玉冕那丫头。”
玉冕,卢玉冕,既是贤贵妃的闺名,此时太后提到贤贵妃的闺名,倒是叫所有人意外。
太后叹气,锦华却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