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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这位姐姐是谁呢?”
锦华躺在自己的床上,又想起那女子的问话,想想气儿就不打一处来。
啊!锦华压低声音吼叫了一声。几乎是立刻的,扇儿跑了进来。
“怎么了小姐?哪里不舒服?”扇儿伸手抚上她额头。
锦华拉起被子,蒙住头,蜷缩着身体,不让她摸额。扇儿以为她真的生病,还闹着脾气,赶紧跑去告诉了二夫人。
不多时,清灈夫人,就领着燕儿跑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要不要紧”
清灈夫人试图去拉被子,可锦华扭捏着不肯,终于拉开了一条小缝,露出了一双美丽的眼眸。不一会儿,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也挤了出来。
“哦呦!”清灈夫人被那毛茸茸的小东西唬了一跳,一看是只可爱的小猫,霎时间也少女心泛滥,抛起来把玩了起来。
喵!小猫发出奶声,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与主人相貌极其相似的女人。
“娘!……”锦华终于发声了。
“娘亲在这里呢!怎么了?你不舒服就要说出来嘛。”清灈夫人看她的样子就已经知道并不是身体不适。
清灈夫人看看蒙着头的她,笑了笑,朝燕儿和扇儿摆了摆手,二人离开了房间。
“说吧,这会子没人了。”
锦华扭扭捏捏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嘟着嘴。
半天才慢吞吞的,将下午在麟王府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原来,下午在靖瑧府里,锦华遇到了一位粉衣女子,是司空先生的表妹,名唤秦红袖。
她日常里随司空先生,住在麟王府上。虽然她还没与麟王成亲,可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可那女子,见着她却丝毫不客气,明明年龄相仿,却自始至终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让她好生恼怒。
尤其,她望着靖瑧的眼神,既崇拜又仰慕,还有几分含情脉脉,这最让她受不了。
可是没有办法,谁让她是麟王幕僚的亲眷,锦华也发作不得,可没没想起,那女子唤她的口气,她就好气,好气她和自己是一家人一样。
也就是,好像靖瑧她也有份一样,这么直接的挑衅,怎能让锦华不气?!她快要在声声呼唤中气死了。
清灈夫人听了,但是没气,只是掩口笑了一阵。见母亲非但不向着她,反而笑,锦华就更气了,一双腿在床上搓来搓去。
“好了好的,我的乖女儿,这有什么大不了,何必跟她一般见识。”清灈夫人劝慰。
“娘……”锦华撒娇的拖长音。
“今日既然遇到了,我倒觉得是好事。”清灈夫人轻抚了抚小猫咪。
“娘这是哪里话?怎么都不向着女儿?!”
清灈夫人看着她,抬起一只手轻轻揉搓她面颊。“傻孩子,真真是个痴儿。”
清灈夫人放下小毛团,任它在床上玩耍。
“傻丫头,你想过没有,你早晚都要与别人分享一位夫君的。”
清灈夫人一句话,惊住了锦华。
“娘,您怎么能这样说?”
“这难道不是真话嘛?!你心里清楚的很。”清灈夫人摸摸小毛团。
“别说他是皇子,就是普通官家的公子,这将来也是事实。你要提早有所准备。”母亲怜惜的看着女儿。“他既皇子,将来在你们大婚前,贤贵妃也一定会提前送去两个通房的丫头,先为他去暖床的。”
锦华一听彻底傻了眼,一双大眼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的母亲,一双眉毛逐渐的拧成了一团。
“这些其实你都是知道的,只不过,因为你们两个青梅竹马,你就自动选择忽略了。通房丫头,姬妾等,将来都是王府里的必不可少,与其过分痴情,不如早有心理准备。”
清灈夫人的话句句扎心,锦华听着心里好痛。
是啊,他是堂堂王爷,将来一定是姬妾成群的,即便她做了正妻,也无法阻止这个天家祖制,作为天家的一份子,开枝散叶,子嗣绵延,是必须中的必须,不是她一个小女子能够撼动的。
虽然明白了这一道理,但在锦华的心中,仍是意难平,愤愤然。
此时的她宁愿自己是一只鸵鸟,把头深埋土里,逃避现实。
锦华嘟嘴沉思,小毛团一扭一扭的走到她手边,在她手上蹭了几下,然后干脆窝在她手里,又呼呼大睡了。
锦华看着它可爱的小模样,配合自己此刻的心情,简直又好气又好笑,脸上表情却是挣扎。
清灈夫人以为女儿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心里难受,安慰的揽过她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不要太伤心,娘觉得麟王那孩子已经做的很不错了,娘是过来人,看的出,那孩子是个实心眼,心里眼里都是我的宝贝女儿,想必将来你们大婚后,他也不会流连别的姬妾,到是你,该心里有数,。”
锦华点点头。清灈夫人揽着她,椅着,过去的十几年里,她时常幻想女儿就这么窝在自己怀里,听她唱歌,宝贝着。
清灈夫人十分珍惜这一刻的来之不易,也是上天照拂,没有让她的女儿嫁人了才认祖归宗,否则她这个当娘的,一天如今日这般搂抱这女儿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是娘,我觉得爹爹,对您和母亲,都是一样的,不偏不倚。”锦华低喃。
清灈夫人低头摸着女儿的小脸笑了笑。
“天下男子若是都如你爹爹,那恐怕就没有那些因为痴情,受苦的女人了。”
“不过,也亏得你大娘为人豁达,容得下我,这么多年下来,咱们府里家宅平安和睦。天下再找不见你大娘这样的好女人了,不妒不怨,也是为娘的福气,能嫁个自己心爱的男人。”
锦华在娘亲怀里抬头,看向清灈夫人,提到了朱巡,二夫人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红晕,这是只有恋爱中的小女人才会有的娇羞,她识得。
“娘,能不能给我讲讲您和爹爹的故事?”
清灈夫人起先是推却的,但架不住女儿的追问,还是讲起了他们年轻时的过往。
清灈夫人说着,锦华听着,这里面有甜蜜有欢乐,也有险些遇害时的揪心,锦华听着听着,和怀里的小猫一样,睡着了。
可是清灈夫人并没有停下,提起当初的美好华年,她依然少女心萌动,当初遇到朱巡时的怦然心动,她依然记得。
就这样说啊说啊,说的自己累了,靠在床边也微微打起了瞌睡,还是燕儿扇儿进来查看时,才发现母女两抱着小毛团睡着了。
待燕儿回房去给夫人取被子,朱巡正在清灈夫人的闺房等候,一听母女俩睡在了一处,亲自拿了被子去给夫人盖上。
一进门,看着母女两窝在一起,说不上来的一种幸福感充盈着朱巡的周身,这就是齐人之福天伦之乐,还夫复何求呢?
被子压在清灈夫人身上,她却醒了,见是朱巡,温柔的笑了。
朱巡也当仁不让,打横抱起了自己的二夫人,直奔睡房而去了,这一夜春宵自是不必提。
锦华睡到半夜,忽然被哒哒哒的声音吵醒,也许是在宫里太久了,睡觉从来都是警觉的。
只听到窗外有人叠指弹窗,月光透过纱,映在地上一道黑影。
锦华警惕的坐起身,用力的抓紧被子,偷偷从纱帐中探出小脑袋,看看窗纱。
一个高大宽阔的身影,不多久,那身影再次弹了几下窗棂。
锦华悄悄的起身,忽然按住一团柔软,啊!一声尖叫,她赶紧捂住嘴,尽量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窗外那身影似乎紧张了的晃动了一下,锦华光洁的双脚踩在了地板上,然后轻轻的抓起了那团柔软,是小毛团,她差点忘记了。
锦华蹑手蹑脚将小毛团放进女红筐中,然后自己抄起了一把绣花剪,然后拖着长长的寝衣走到了窗边。
“谁?”锦华压低声音,佯装男子声音。
那身影后退半步,大概几秒钟后,才又走上前,轻轻敲了三下窗棂,小声的回复了一声“是我。”
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但是对方也压低了声音锦华没太听清,那声音又补了一句“星儿。”
锦华松了口气,原本架在手中的剪刀也放松了下来。
她站起身,拉开了露台的门,一股凉风吹了进来,不知是刚才过于紧绷,还是这风过于强劲,她经没站住,整个身子瘫了下去。
进来的人一把捞起了她,打横抱起,四下瞧了瞧,大致看到了床的位置,直接走了过去,将她轻轻放下。
夜风从门口吹了进来,床上的轻纱随风飘舞,好一番旖旎的景象。
此刻的佳人只着一件寝衣,光洁的玉腿露在外面,映着月光一览无余,那人看了看,迅速别过脸去,捡了个边上的位置坐下。
“没有吓到你吧?”那人压低了声音,悄悄的问。
她摇摇头,黑暗中努力的寻找他的眼眸。
那人牵起她一只手,熟悉的柔软,拇指摩挲揉搓,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此时此刻的气氛太过于温柔,他极力克制。
“没有看到你的灯笼,我有些心急,就趁夜来看看你,本不想叫醒你,可又一转念,既然来都来了,何不见一面。”
锦华朝那人挪了挪,瞧准位置,粉拳落了上去,虽然无济于事,但那人反应极快,迅速的抓住了她小小的拳头。
两手都落入对方手中,她挣扎不得,只能任凭他握着。
“红袖只是暂时住在府里,过些时日,便要出去的。”那人直切主题。
锦华才要开口说话,只听哐啷一声,她迅速的躲到了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