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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好魄力。”
清浅如春风的声音自许念韵耳边抚过。
许念韵在宫里,所有人都是敬称她为德恩王姬,即便平辈,除了玉儿,别人都叫她德恩。
如今……
许念韵转头,对上宁楠沉沉却含着浅浅笑意的眼眸,如揉碎了春光撒入湖中,煞是撩人。
许念韵意外地撩了下眉,执平礼:“二殿下谬赞。”
因为安若王姬的事儿,二王子与玉儿算是彻底决裂,但这半年来,他并未出过手。不仅他没出过手,淑妃那边也安安静静。
倒是沉得住气。
若不是她知道这位二殿下打小就疼安若王姬,她恐怕都要以为此事对他毫无影响。
“许姑娘当得起这声赞。”宁楠道。
许念韵一时摸不透这个男人想做什么,不动声色道:“不知二殿下有何见教?”
宁楠:“见教不敢当,只是欣赏姑娘。”
许念韵微微扬眉,带出点笑意。
挖墙脚吗?
灵华在廊下站着,看见许念韵从阶上下来,忙迎上去,唤了声主子,又朝她身侧的宁楠施一礼。
“我还有事,殿下慢行。”许念韵朝宁楠施平礼,转身同灵华朝深宫方向行去,灵华跟随在侧,声音低低汇报着什么。
宁楠立于原地看了许念韵半刻,转身朝宫外去。
落在后面的内侍忙快走几步,追随在他身侧,低声道:“殿下,安和王姬早晨出宫后,在宫外和王姬府那些草莽豪侠聚首,一起离去,朝燕北那边去。”
宁楠噗笑:“那些游侠?能有几个?”
内侍思量片刻道:“大概三十多个,几乎是王姬府所有武力。”
宁楠没再言语。
内侍便也静悄悄跟随在他身后。
宁楠回府后,就吩咐人召来心腹。
一盏茶功夫,一名男子跪在宁楠面前,“殿下,您找属下?”
宁楠示意他起来,将一枚小小玉印递给他,“让向冀召集人马,刺杀宁安和。”
男子双手接过玉印,“是!”
男子领了命就要转身。
“等一下。”宁楠喊住他。
男子转身看宁楠。
宁楠顿了下,才开口道:“待边疆事宜解决之后,再见机行事。”
男子了然,抱拳应一声是。
主上向来以大局为重。
……
殷氏族大枝茂,上下百口有余。
再加上丫鬟小厮,要近五百口人。就这,还没算在外地为官没抓捕归案的。
一时间,殷家门口,哭天喊地嚎叫声一片。
殷氏一族被抓进司刑狱后,加上以前司刑狱收押的罪犯,牢房差点儿不够用。
均了又均,才勉强够用。
一整日,司刑狱的官员差吏忙的够呛。
王城中人不知真相几何,因只看见殷氏一族收押入狱,又听见安和王姬持剑上殿,将正在金銮殿上议事的殷氏一族掌舵人当殿杀死。
一时间大开脑洞众说纷纭。
此事在王城中掀起一股热议。
殊不知当事人早就奔赴沙场了。
朝廷也没有为此事辟谣申说,只要怕引起民众惶恐。
宫里。
宁安逸知道外租家叛国,殷贵妃大殿上触柱而亡之后,一时受不了那个刺激,便晕倒了。
宫中一时乱乱,请医师为其诊治,宁安逸的身边,更是时刻不敢离人,生怕这位寻了短见。
宁安逸昏昏睡到晚上,才醒转过来,醒来后也没有宫人医师们所想像的闹腾,静静的、呆呆的,抱着胳膊看着帘帐。
这不闹不哭的,反倒惹宫人们担忧。
这一整天,颐王也在关注着宁安逸这边。
得到消息,立马过来。
对上颐王担忧的眼神,小姑娘才眼中凝出泪花,哇地一声哭出来。
颐王顿时心都要碎了,此时更是咬牙切齿恨极了殷氏一族人,他们通敌叛国,只可怜了他的如如啊。
颐王搂着小姑娘,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哄劝道:“如如别哭,还有父王疼你。”
“父王,儿臣、好难受……”
宁安逸哭了好久,好不容易止住哭声,在颐王哄劝下,勉强吃了半碗饭,又沉沉睡去。
夜深深,宁安逸的乳母坐在宁安逸床边,看着小姑娘睡熟的侧颜,朝满殿的宫人轻轻摆手。
宫人退出去些许,灯烛也被吹灭几盏。
“欸,王姬您也别怨娘娘,娘娘她是为了您啊,可怜一片慈母心。”乳母声音低低说道。
宁安逸侧身向里,在黑暗中睁开一双湛幽幽的眼。
她当然知道,母妃自尽,是为了让父王能够更怜惜她。母妃活着,便是时时刻刻提醒父王,殷氏一族所犯下的罪孽。
宁安逸闭上眼睛,眼角有泪流出。
如今这情形,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往上数数,几个姐姐都比她有用,包括那个村姑!
她从小就活在母妃的庇护之下,没受过什么苦,她的嚣张跋扈趾高气扬,不过仗着父王母妃的宠爱,外祖家的势力。
如今……什么都没了。
她连为外祖家奔走都做不到。
宁安逸眼泪流得更凶了,咬着手指关节,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很快,眼泪晕湿了一大片枕面。
翌日,御史大夫刘子笃掌笔,书写了殷氏一族一百八十三条罪状,在朝堂上高声宣读。
殷家,基本定罪。
殷氏在外的官员,也被朝廷发密令通缉。
……
宁玉等人不分昼夜赶路,除非要去驿站换马,否则便抄近道。
赶到阴州时,堪堪十月中旬。
多日的劳累,少女的面色苍白如雪,唇边也苍白无色。
其余人也是面如土色。
占晓初只道他们做游侠累,比起这会儿,也不知松快到哪里去了。
这就是急行军啊,那当兵的也太累了。
赵将军辛苦。
更加敬畏赵将军了。
宁玉勒马,一边咳着,一边随手从马背的口袋里拿出图纸,上面有她根据路况,做出的路况标志。
“王姬,到了么?”占晓初抱着马脖子问。
“快了。”宁玉道。
又是这句话。
占晓初已经无法再相信宁玉这句“快了”。
从十天前,她就说说这句话了,到现在还是这句话。
占晓初抱着马脖子哼哼唧唧两声。
宁玉将图纸折好装进口袋,掩唇咳着,指指左边的小道,“从这里走,近一些。”
占晓初看一眼左边颠簸的小道,直起身子攥住缰绳。
宁玉打马疾驰。
占晓初等人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