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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因为顾及宁玉病体,车马行驶的不算太快。
差不多五日,才赶到边关大营。
营地似乎正在操练,吼杀声阵阵,震耳欲聋。
宁玉端坐车内,并未下去。
沐左驱马向前,和守门士兵交涉。
上次大靖几名将领回来时,卢陵春便将通行令给了他们。
赵将军已死,那枚印信她留着也没什么意思。
大靖守门的将士十分尽责。
即便半个月前才见过,此刻长矛依然对准沐左等人。
“军营重地,无帅令不得出入!”
沐左好声好气道:“此乃太子妃车驾,劳烦通禀。”
将官右手握着左腰间悬挂的佩刀,声音沉沉丝毫不留情面:“御医既已送到,太子妃当回东宫,主持府内事务!”
沐左:“……”
卢陵春撩开帘帐,站在马车边沿。
她容色冷冷,俯瞰着军营门口的两拨人,话却是对沐左说的:“王姬说,若不通融,便杀进去!”
就是,一味的退让,搞得他们好像怕了这帮孙子!
输人也不能输阵!!
沐左身后的卫士们刹然拔出半截佩剑。
一时寒光锃锃。
跟在太子妃侍卫屁股后面的靖禁卫军登时左顾右盼,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是王上派给太子妃的。王上说让他们听太子妃的,可这、这,要是两方打起来……
当然,太子妃就这么一点人,肯定打不过他们大靖的士兵。
将官握着刀,朝马车抱拳一礼:“请太子妃回程!”
沐左扭头看向马车,“打?”
卢陵春冷笑一声:“当然打!”
“咱们王姬还没有不能去的地方!大不了两败俱伤,正好让大燕趁机收回失地!我们有什么好怕的?王姬开心就好!”
沐左拔出佩刀高举,“杀!”
一时间,身着甲胄的卫士们拔出佩剑,锃锃寒光对着军营大门。
人虽少,气势却不小。
两方一时刀戈相向,剑拔虏张。
只有被卫士环护的华贵马车安安稳稳无动于衷。
车门边立着黑甲黑袍的卢陵春,她手亦按着佩剑,面色冷冷看着守门士兵。
“……”
守门士兵也没有想到太子妃这么刚。
外面是人少,可是里面还有大姜三万多士兵呢,这都是跟随在那赵清安手下的士兵。所参之战,战无不胜。
即便他们靠着人多胜了,可到底麻烦。
正如那女子所说,若大燕趁机乱入,渔翁得利……
可是上将说……若太子妃前来,让他们赶将回去。看这场面,若不去通禀,太子妃只怕会真打进去。
将官抱拳,“太子妃请稍等,待本将着人通禀!”
卢陵春倚着车门冷笑,“早这样不就好了。大家如今还是盟友,刀剑相向岂不伤了和气!”
将官:“……”
很快,萧统便打马前来,同行的还有几名将领。
见有主将过来。妙笔阁
将官松一口气,让开大门。
萧统下马,疾行几步至马车前,抱拳赔礼道:“下面人自作主张,还请太子妃消火!”
“要本宫消火?”宁玉撩开帘子,声音清淡平静:“那便斩他首级吧。否则,本宫的火,没那么容易消。”
大靖士兵,登时嗡声一片。
萧统一时也愕然。
马车边的占晓初不耐烦道:“你们听不懂人话是不是?王姬说了,若要她消火,便斩此人首级!”
倚在车门边的卢陵春跟着搭腔:“还是说……此人的自作主张,其实是你们的授命?!”
萧统:“……”
这真不是他们的授命……至少不是他和太子殿下的授命!
他曾听太子殿下提过太子妃几句。
太子妃此人,可不是谁三言两语就能打发了的。
萧统犹豫片刻,再次请示道:“依军法,打他五十军杖可好?”
五十军杖,可不是个小数目,至少得两三个月下不了床。
车内传出宁玉的声音:“不斩他首级,那便请大靖所有将士,三跪九叩迎本宫进营。”
“……”
旁边有人嘿声怒道:“太子殿下也不能受三跪九叩的大礼,你——”
“王姬的脸面可不是谁都能踩的!”卢陵春伸手一指那将官,“王姬方才让杀了他,你们不杀,王姬便退一步,你们还不知足!”
“你们究竟有没有将王姬这个大靖太子妃搁在眼里?!既然没有,索性让你们太子出来,与我们王姬和离!从此山高路远,各不相干!”
占晓初也嚷道:“就是,我们王姬在大姜,何曾受过这等闲气?!别说三跪九叩了,十跪八拜的都受的!”
“……”
没有通行令,便不能放行,这是军营的规矩,将士们做的也没错。
唯一的错便是,明知是太子妃车驾,却迟迟不通禀。
可这一点,也罪不至死啊。
萧统单膝跪地抱拳,“臣代他向太子妃赔罪,万望太子妃海涵!”
太子妃撩开帘子,手搭在窗边,看向跪地的萧统,“将军抬起头来说话。”
萧统应一声是,抬起头。
入眼是一张雪似的面容,因腮上抹了胭脂,看着倒是红润。
然,胭脂遮得住她苍白的面色,却遮不住她倦倦的神色。
不过半个月未见,这女子消瘦的厉害。
眼神也略显空洞。
宁玉看出来萧统眼中的怜惜……她也是故意露出脆弱的一面给萧统看。
她这样的女子……如此模样,是个男人都会怜惜,不过她从来不屑男人的怜惜。
因为不需要。
这还是第一次,她利用身为女子的便利,让男人放下防备。
她微微张唇,声音淡淡的,轻轻的,有气无力:“赵清安是怎么死的?”
萧统听到这句话,蓦地呼吸一窒,眼中闪过一抹慌乱。
他下意识想要躲闪,很快反应过来,从容看着宁玉,道:“赵将军是被燕人杀死的,臣等会为赵将军报仇!”
宁玉弯了弯唇,似乎笑了,又似乎没有。
“将军方才说代那将官赔罪,是代他死吗?”
萧统:“……”
将官见主将为了他都已经下跪求太子妃了,而太子妃竟逼迫主将代他而死。
他一个守门的,死不足惜!只是萧将军……他身为主将,怎能为他一个小卒而死?
将官高喊道:“既然太子妃非得杀人才能解恨,那臣这条命给太子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