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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酒馆内。
“官爷!哎,你看他那狼狈样儿,简直是活该!我都觉得我们下手太轻了。”
俊俏男子亦是望着街上那抹‘璀璨风景线’扬起嘴角轻笑,忽而又转念道:
“老憨,我发现了一个事儿……”
“呗!官爷。”老憨嚼着花生碎,一脸认真的盯着他。
“嗯……算了,明日去了‘红馆’再谈。”
“……”
话那富家公子哥儿被一伙黑衣人趁着月黑风高夜揍了之后,好几日未敢出门儿,想报仇呢,也不知是何人,只得战战兢兢!
即便是出了门儿呢,也是趁这还没完全入夜,落日余晖犹存的时候便携着那几个同样被揍的鼻青脸肿的仆人溜回府里,那抱头鼠窜的模样看了便不禁让人发笑解气。
“刘大娘,这下过瘾了吧?”俊俏男子倚在卖菜大神身边,叼着菜叶子挑眉笑道。
“你这丫头!肯定又是你干的好事儿!”卖菜老妇一边整理着篮子里新鲜的蔬菜,一边笑着嗔骂,她可是最欢喜这个假子了。
“谁让他昨个儿那样欺负您;作欺负旁人,我都得狠狠收拾他一顿,何况是您。”俊俏男子眼珠子轱辘一转,蹲下身子将胳膊搭在老妇的肩膀,讨好式的悄声道:
“大娘,这件事儿您就别告诉我娘了,您知道她老人家身体不好,那要是知道了,又准得生气,您解气就行了。”
卖菜老妇是看着他长大的,知晓面前这孩子生性顽劣,虽是如此,倒也喜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胆性可是比男儿还要更胜上一筹呢!就这逍遥镇上,被他收拾过的恶霸都不在少数。
“你这孩子,不用点拨我,你娘那身体我还能不知?若是再让她知道你在外头打架闯祸,要是气个好歹来,那还得了?大娘谢谢你了。”罢,递给他两捆大白菜。
“这菜是大娘今儿早上才在菜园子里摘的,新鲜着呢,带回去!”
俊俏男子眼睛一亮,笑容灿烂的接过那两捆大白菜捧在怀里道:“得嘞!谢谢刘大娘!以后受到什么欺负找我就行,不该忍时就别忍!”
语罢,便‘吧唧’一口亲在老妇粗糙的脸颊上,随后起身蹦蹦跳跳着离开了。
“这孩子……”老妇望着那灵巧的身影,哭笑不得。
逍遥镇状元村。
名曰状元村,可这数十年来也就出了一个状元,还是个患有笑疾看上去便不正常的傻子。可这俗语的好,上帝给你关上了一扇门,总还会给你打开另一扇窗。
这不,那患有笑疾的‘傻子’就是被上帝开了窗的人,人家生就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智商亦是高的惊人,听闻村里老人家,早些年便考中了状元,一家举迁升高地,早不在这状元村住了。
总有些家有几个上学堂孩童的大人们,就那一个状元像是拔了我们村的根儿,再没生出个中状元的苗子来!那口气,就跟喝了二两酸醋一般喷人。
远观这状元村是一家连着一家,且家家有庭院,鸭狗牛羊鸡养的比比皆是,还未踏入此村,老远便可听到牛的‘哞哞’声,亦或是看家护院大狗的犬吠声,鸭子的嘎嘎声,再或者好几种声音混杂‘动听’。
老远看去,此村更像是一个刻在世间的图腾,那图腾乖张不规则,绵延数里,引入郊林不见其踪。
再将视野放入郊林深处那家草皮屋,看上去虽清贫了些,可是鸡鸭羊狗皆有,门外前不远处还有一条数年来未见干涸之状的清澈河流。
“娘!”那俊俏男子推开栅栏门冲着里面喊了一声。
“茵儿!”没有反应,他便走着又喊了一声。
“别大呼叫的!娘刚睡着。”这时一个身着黄色短衫长裙,且有着曼妙身段,姣好容貌,绾着双丫髻的姑娘从屋内掀开帘子走了出来,手上端着一簸箕晒干的药草。
她抬眼直勾勾的盯着面前这‘俊俏男儿’,从上到下的打量着他,那大大的荔枝眼充满了嫌弃,那神态仅有稍许的温和福
“又是这身装束,跟个地痞流氓一般!你那么想变成一个男儿郎,倒不如去跳了不远处的那条河里重新投胎得了!”罢,便哼声哼气的坐在矮凳上准备好器具,不再瞧他,撸起衣袖便要将那晒干的药草碾成末儿。
他也不理,只是轻轻一笑,捧着那两捆白菜便上屋去。那姑娘斜眼瞥他,见他不回自己话,便像是使性子那般故意将碾药草的铁锤使出大声来。
他蹑手蹑脚将那两捆大白菜搁进厨房,然后回到屋子迅速换了衣装,这才松了气。
不过一会儿,从屋里走出来的哪还是什么俊俏少年郎?!而是一个身着束腰白衫,用木钗随意将青丝高绾,双鬓只留几缕参差长发的姑娘,那然生就的细长墨眉,就像是被泼染聊江河;一双桃花眼内仿佛点缀了几颗星辰,清透而灵动;还有那精致巧的鼻子以及那鼻翼上的一点痣,更像是神仙甚觉美中不足略施计的杰作;还有那张娇嫩的樱桃唇,一颦一笑间更是女子们艳羡不来的弧度。
总而言之,这身装扮,掩了些许男儿的英气,倒多了几分女儿家的柔媚温良。
“霍敷官!你又要上何处去?”见她刚回来又要出门去,那黄衫姑娘立马喝声喊住,蹙着眉头。
“去河里捉几条鱼回来给娘和你补补身子!顺便啊再问问那条河,看看本姑娘到底有没有重新投胎的资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