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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美美穿着秋玉华的衣服,长衣长裤,浑身上下裹的很严实,只露出头脸。
叶宁瞧了好几眼,才反应过来叶美美有哪儿不一样了。
她原本披在身后像毛毯一样的长卷发没了。
长发剪了。
现在的头发只到脖子,又因为之前烫过,这么一剪,头发有的直有的卷,从后面看过去有点像鸡窝。
叶美美视这头长发如生命一样,前世她一直是长发,从未剪过短发,也不知今剪发时心情如何。
叶宁扬唇冷笑一声。
她猜应该是叶金贵让叶美美去剪的。
因为叶美美头发里的跳蚤最多,如果不剪短,那跳蚤是怎么都清除不了。
叶宁垂眸继续忙自己的事。
可她还没编几下笼子,秋玉华的怒骂声就传入她耳中,“你个死丫头,你是眼睛瞎了还是心烂了?”
“家里乱成这样,你都不知道收拾,一到晚就知道弄这些破东西……”
骂声还没停,秋玉华就已经冲过来,一边抬脚去跺地上的竹子,一边伸手来夺叶宁手中的笼子。
叶宁早料到他们回来后会有这一幕,所以早有了准备。
在秋玉华冲过来之前她就已经站了起来,拿笼子的手往旁边偏了偏。
秋玉华伸出的手落空,又要张口骂,“死东西……”
叶宁眸子一寒,厉声打断她,“地上那些东西是叶美美扔的,关我屁事?她是断手还是断脚了?她为什么不能收拾?”
秋玉华振振有词的反驳,“你大姐身体不舒服,你个死丫头真是翅膀硬了,什么事都敢拼你大姐,你就是两没打皮痒。”
“身体不舒服?她死了都是活该。”叶宁毫不客气的骂。
她又反问秋玉华,“昨你不是,要是知道哪个不要脸的***人勾*引韩文宇,你就撕了那个浪*货吗?你现在知道人是谁了,你怎么不去撕?”
“她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你们一句都没骂,还反过来让我给她做事,你到底还是不是我亲妈啊?”
对父母的凉薄冷淡,她的心还是不可抑制的难受。
“你要不是我亲生的,我早将你掐死扔了,还会养你这么大?”秋玉华双眼里透着恨意。
叶宁被这浓烈的恨意刺痛了双眼,“被亲妈诅咒辱骂毒打,我宁愿一生下来就被你掐死!”
她有些不明白,秋玉华为什么会用仇恨的眼神看着她。
从到大,她除了干活就是干活,从来没做过什么对不起秋玉华的事。
这恨意从何而来?
有个模糊的念头从叶宁脑中一滑而过。
她想抓住,却被秋玉华的怒吼声打断,“死货,你给老娘滚出去,老娘就当没生过你这种畜生,滚!”
“你确定要赶我出家门。”叶宁乌黑的眸子微微眯起,平静的反问一句。
“对,老娘不养你这种忘恩负义的畜生,滚。”秋玉华五官扭曲,就像一个丑陋的魔鬼。
看样子是真的被气狠了。
叶宁道,“断绝关系不能由你一个人了算,我现在就去找村干部和厂领导,让他们来做个见证,断就要断个一清二楚!”
完,她将笼子往竹叶堆上一扔,拍拍手转身就走。
要是真能就此断了关系,她真是睡着了都会笑醒。
听她要去喊外人来做见证,秋玉华有些慌。
但正在气头上,她没有阻止,反而拿起笼子向叶宁砸过去,“贱货,你去喊……”
不等她将话骂完,叶金贵的喝斥声传来,“秋玉华,你给我闭嘴。”
话的功夫,他已经到她跟前,狠狠剜了她一眼后喊叶宁,“宁,你回来,别听你妈胡袄。”
叶宁发现自重生后,每当她和秋玉华闹僵时,叶金贵就会出来和稀泥。
而在这之前,他总会装聋作哑,既不会帮腔骂她,但也不会制止秋玉华做恶。
嗤,也难怪她和他亲近不起来。
有这种爸,还真不如没。
叶宁没理叶金贵,快步出了院子。
要是问她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这事?
因为前世她从来不敢和秋玉华对着干,哪来闹僵一?
叶金贵脸色变得越发难看。
他跑几步追上叶宁,往她面前一拦,轻轻叹了口气,“宁,我知道你今受了大的委屈,心里难过。”
“美美和文宇之间的事,是她做的不对,你走了之后,我将美美狠狠骂了一顿。”
“我也向你韩伯伯韩伯母表了态,不支持她和文宇在一起。”
“发生这种事,你妈心里也难受,但又难做。怎么呢,美美毕竟不是她亲生的,她要是骂美美,怕别人她对美美不好。”
“你是她亲生的,想着骂你几句外人也不好啥,所以平时对你可能苛刻一点。”
“宁你是个知书达礼懂事的好孩子,你妈的话别往心里去,亲母女哪有那么大的仇恨呢?”
“你和你妈俩脾气一样,都倔得很,还断绝关系呢。再怎么断,这血缘关系都断不了。”
“走,回家去,今我们家已经让人看了很多笑话,别再给人添笑料了。”
叶宁在心里无奈的叹口气。
是啊,如果她是秋玉华、叶金贵的亲生女儿,就无法断绝关系,法律上也不会支持的。
她刚刚那么,只是让秋玉华明白,她不会再任由旁人拿捏。
看来,她只能通过其他方法和这个家撇清关系了。
见叶宁进了院子,秋玉华暗暗松口气。
如果叶宁真将村干部和厂领导喊来,她的皮也要掉一层。
晚上吃饭时,叶美美在房里没出来,是秋玉华将饭菜送进房间吃的。
今发生了这么多不愉快的事,大家各怀心思,都没话,饭桌上很安静,只有吃菜喝粥的声音。
吃饱后,叶宁将自己的碗拿去厨房洗了。
叶金贵拿筷子轻轻敲了下秋玉华的碗,沉声道,“宁长大了,不是两三岁的孩子,有些事不是靠打骂就能解决的。”
“人都有逆反心理,闹不好会适得其反。”
“我们养大一个孩子不容易,要是真有个什么闪失,你到时后悔都来不及。”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秋玉华。
她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不由后背一寒,脸色发白的点头,“我明白了,下次会注意的。”
叶金贵满意的点点头,又道,“还有,你晚上问问宁,和韩文宇之间的事,她到底是怎么考虑的。”
“好。”秋玉华点头,但想了想,她心翼翼的问,“老叶,婚约的事,你是什么想法呢?”
“我呀……”叶金贵笑着低头看杯中酒,没有立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