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仙古法的缺陷

周通在万道树的每一颗果实，每一道大道规则上都留下了烙印，使得万道树和自身气息一致，达到一种共鸣。到了最后，“刷”的一声，整株树开始迅速缩小，化成一尺高，但却越发显得古朴了，上万道大道气息垂落而下，如同瀑布流淌。那种气息，每一条都不同，都是从万道树上的不同果实上落下的，流转间，如同上万道星河垂挂！最后，他张口一吸，这株生长了上万颗不同果实的神树再一次缩小，没入了周通口中，而后他通体绽放出绚烂的仙辉。这一刻，周通的身体好似变成了一片透明的，可以清晰地看到，在周通体内，一株神树开始扎根生长，枝条和根茎蔓延到了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血肉之中。那万道的气息如同一条长江大河，不断地在周通体内冲刷，一遍又一遍地冲刷，似乎要将万道的气息都烙印在他体内。每冲刷一次，周通的身体都越来越亮，到了后来，他整个人身上都绽放出无量神光，比太阳还要刺目耀眼。当第一万次万道冲刷之后，在他体内，诸天万道显化，法则成海，他身上的光芒暗淡了下来，身体都开始朦胧了，整个人都化作了规则，与万道融合。“万道树的力量，和那后世的天心印记和其相似，也是一种弱化版的天心印记……”周通心中默默地将万道树和后世的天心印记对比。虽然在他来到这里的时候，本尊还没有证道，但天心印记这东西的性质，周通却已经很了解了。其中的万道规则其实和万道树非常相似。但也有些区别，比如万道树的万道就是简单而纯粹的万道而已；但天心印记的万道却非常凝实，甚至是万道更进一步的体现。所以，天心印记是仙王基；而万道树却只能作为真仙基！万道冲刷，周通心中越发通明，他已经有了一种感应，只需要一直这样冲刷下去，自己很快就能获得第二道仙气。这就是拥有无上仙种的好处，第二条仙气可以直接以仙种凝聚而来。“但，万道凝聚真的是我需要的道吗？”但同时间，周通心中也有些不甘。他确实是想体验一遍仙古法的真谛，所以才会为了合道仙种奔走；但以这样的方式取巧诞生出第二道仙气，这却有些问题了。周通不知道其他人如何诞生出三道仙气的，但他知道自己本尊和荒天帝的路。荒天帝的第一道仙气乃是引三千大道为道火，烧出来的；他的第二道仙气乃是接引万道为火，继续烧出来。而周通本尊的第一道仙气乃是三大神形归一所诞生的；他本尊的第二道仙气乃是六大神形归一而来的。不论是荒天帝还是周通本尊，第二道仙气其实就是第一道仙气的延续和加强。“我的第一道仙气是鲲鹏法的突破……我将十凶之中的其他九个的奥义附着在了鲲鹏之上，以鲲鹏为主，压服、统御、融汇其他九凶，并且使之完美和谐，这才诞生了第一道仙气。”周通默默地思考。按照这一条道路的延续来说，接下来的第二道仙气就应该是压服、统御、融汇万道，而不是单纯地依靠万道树的力量，取巧诞生仙气。“万道树……”周通轻声念叨着自己所得到的合道仙种，他的眼神渐渐凌厉：“不错，我的道绝对不是单纯的依靠万道树的演化。我要一道压万道，以我本身这一世所走的鲲鹏之道来进一步压制其他万道！”心念一动，周通当即动了起来。他自身的鲲鹏之道也凝聚出无数的符文和大道气息，开始疯狂地向着万道树所散发出来的万道镇压而下。“刷！”、“刷！”、“刷！”……就在这时候，无数的身影浮现而出，这些都是这几十万年来陨落在天木墟之中的强者所留下来的痕迹，一个个都强大无比，惊天动地。这些身影一出来，便立即冲向了周通。“这就是万道树的隐患吗？不，应该说这是仙古法的隐患。”周通眸光闪烁，心中渐渐明白了仙古法的隐患在哪。仙古法是一种很强的修炼体系，但是在自古以来就没有几个人是靠着自身修炼出第二道仙气的，大部分修士都是走的捷径，比如融合无上仙种、比如融合真仙遗体、还比如一些极度珍贵的丹药之类的东西。修炼仙古法的修士，修出了第一道仙气，这本来是走上了自己的道路；但在第二条仙气的时候，却只依靠外力，没能将自己的道路接续下去，形成了断路。这就是仙古法的最大缺陷。“正因为仙古法修士的第二道仙气乃是取巧，所以这无数年来，都没有看到一个有破王成帝希望的存在？”周通心中渐渐有些明悟了。仙古法和遮天法一样，也是唯有真正惊艳的修士才能走到极尽的无上之法。遮天法是斩道那一关，斩什么样的道，决定以后的道途。惊才绝艳之士逆斩大道，从而获得无限的成长上限。而仙古法则是仙气这一关。第一道仙气开辟出自身的道途；第二道仙气拓展自身的道途；第三道仙气看似天劫，但实际上却是让自己的道途经受天地拷问，经受天劫考验。但是，在仙古法的修炼过程中，出现了“道种”这样的东西，这就使得许多修士第二道仙气出现了问题。他们的第一道仙气是自己的道途，但第二道仙气呢？使用仙种合道的，自然而然地诞生了第二道仙气，这就是断路了；而使用更差劲的道种和神种合道的，那就是被自己的种子限制了未来。一念至此，周通心中也不由得浮现一丝庆幸之色，幸好自己在融合万道树的时候醒悟了过来，发现了仙古法的正道。他的第一道仙气是以鲲鹏法为主，融汇、驾驭其余九凶之法，走出的一条新路；而第二道仙气就应该是更进一步，驾驭万道，而绝非万道树的身融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