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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一间专门的茶室,大约十平米见方,做成日式榻榻米状,偶尔陆以诚宴请生意伙伴,会来这里喝茶相谈。
孟阡阡烹茶水平极高,姿态端庄而优雅,神态宁和而从容,借着她烹茶,陆以诚能光明正大地一直凝视她的容貌,她的动作,她的表情。只是这机会不常有,频率太高,孟阡阡会有意见。
在茶室的储物柜里,放着烹茶要用的茶具。孟阡阡用的还是最古老的炉子,她总固执地认为这样煮出来的水,要比电磁炉煮的水更加甘甜。真不像一个大学搞学术的老师该有的观点。
“今星期三,你没去柳意如那里,她不会有意见?”孟阡阡随口问道。
陆以诚有点意外,他弯下腰,靠近蹲着找茶具的孟阡阡,声音刻意压低:“你都知道了?我以为你根本不在意我的事情。”
“怎么可能?”被他有磁性的声音撩到耳朵酥痒麻麻的,孟阡阡有些着恼。
“怎么可能什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还是怎么可能不在意我?”陆以诚不依不饶,步步紧逼。
孟阡阡被他问的有些心烦:“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哪里真有那么多应酬,当我是傻子吗?”
陆以诚见她的样子很可爱,调侃道:“你在怪我,平时少陪你?”
孟阡阡不露痕迹地和陆以诚保持了安全的距离:“我只是随口问问,怕你因为凡儿的事惹怒红颜不好收场。”
陆以诚轻笑一声,整个人笼罩在桀骜不驯的笑容里:“我陆以诚和谁在一起,做什么事,需要解释?”
孟阡阡一阵无语。
陆以诚随她蹲下,支着下颌看她,沉吟道:“她如果有意见,惹你不高兴,我就换一个好了。”
孟阡阡惊呆了,和她有什么关系:“你你你……简直渣男!”
陆以诚浑然不在意孟阡阡的指控,面不改色道:“谢谢夸奖。”
全部茶具准备完毕,孟阡阡捧着一大摞茶具,陆以诚顺手就全部接过了。孟阡阡了一句“我来”,被陆以诚一个眼神制止了。
“没有让女人拿东西的道理。”
孟阡阡有时候真搞不懂陆以诚。他体贴吧,他大多时候异常冷漠。他无情吧,他又在生活中的微细节里,做得用心有情。
陆一凡才十岁,就被他安排进公司实习,孟阡阡觉得陆以诚简直是无情的疯子。但晚上这顿品茶,又显然是刻意为陆一凡安排的“心理疏导”。
她看不透他。
他总是站在更高的山峰上俯视众生,每当有人想以他为目标,苦苦追寻。
好不容易爬到他的山顶,却发现那只是他的幻影。
他始终在更遥远,更高的地方孤独地傲然而立。
陆一凡已准备好茶点,陆以诚帮着摆放好茶具,用开水洗了一遍。他突然冷声道:“阡阡,三个人喝茶,你准备两个杯子是什么意思?”
孟阡阡也有点奇怪,她刚刚明明是准备了三个茶杯,不可能是两只的。她一边仔细翻找,一边嘴里并不饶人:“我听你身边有个茶艺师,好的茶你喝得还少?”
陆以诚:“所以,你这是在吃醋?我明儿换个男的可好?”
陆一凡听了这句话,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从到大,几乎是第一次见父母在他面前,公开讲“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