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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接连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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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走了以后,唐孟衷心叹说:“真真是个谪仙似得人物。”

苏沫拣起一粒鸡心枣放入口中,接过话道:“地方是洞天福地,人是有道全真,端得是人杰地灵。”

“紧着吃吧,到了外头可没这些好东西享用。”

她并不想和唐孟继续这个话题,干脆些拿吃的堵住他的嘴。

然而唐孟却是辜负了她这一番心意,一面吃一面说:

“滋味再好也不过是口腹之谷欠罢了,沫儿何必如此在意呢?倒是那位前辈,真真是不一般呐。”

苏沫忍无可忍:“前辈修为高绝,自是不一般,哪里像你一样,不知上进。”

这话可叫唐孟大大的没脸,反驳道:“我而今武功也不差,怎么就不知上进了?”

“你知上进么?虽功夫是有精益,可我瞧你素日里习武读书都甚是懒惫。”苏沫道,“你也莫要否认,咱们同居同寝,谁不知道谁?”

唐孟百口莫辩,只得道:“罢了罢了,你随意说罢,都是自家人也不打紧。”

见他认错态度良好,苏沫又不免哄着他。

“这样说话,可是恼了?我将原也不过是说说,切莫要当真才是。”

唐孟吃了几粒果子,说道:“放心吧,诚如沫儿你所说,咱们同居同寝这些年,谁不知道谁?你的心思我亦是知道的。”

两人的矛盾仿佛到此结束,全然没有过一样。

与此同时,苏沫差人送去京城的信件也都已经送到了宫城之中。

皇帝惊讶于苏沫居然会主动遣人来信,但打开一看,登时震怒。

“该死的东西!来人,摆驾大安宫!”

唐上只见自家皇帝儿子怒气冲冲地到了自己面前,他还有些不明所以,问说道:“今儿这是怎了?什么人惹得皇帝如此盛怒?”

皇帝将信件往他面前一送,道:“这是文宁寻人送来的,父皇自看吧。”

“哦?沫儿这孩子消失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来信,也不知讲了些什么要紧事儿...”唐上接过去,只扫了一下,便脸上笑意全无,甚至大骂出声:

“该死的南蛮!才过了多久,竟又不消停了!”

皇帝道:“父皇,当年南蛮...是文宁最先发现的,如今竟又是得亏了她啊。”

唐上对此亦颇有感慨,也不知道满朝文武和那些个封疆大吏都是干什么吃的。

当然,他也不是不能理解群臣。

“皇帝,沫儿身份不一般,自是与群臣不一样。”

“朝堂之上,做臣子的,顾忌颇多,哪怕心有怀疑,也需证据确凿,否则即有诬蔑同僚之嫌。”

“臣子们谨慎一些,也不是不能理解。”

皇帝道:“父皇,这个朕也是知道的。”

“大臣们的难处,朕也是知道的,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朕又不是昏君,似这等大事就说是怀疑也可上报与朕,朕难道不会考量?”

听了这话,唐上不由当下手中的信件,说道:“皇帝言之有理,不过到底还是年轻了些,等再过几年当明白其中深意了。”

作为太上皇,唐上心里清楚得很,南蛮国狼子野心,大臣们不可能完全完全不知道,隐而不发也是出于为大北朝的多方面考量。只可惜...当今还看不破这点。

“南蛮之事尚且不急,皇帝可别忘了,嘉兴府知府和其师爷交代在沫儿手中,这事儿陛下势必要给群臣和天下一个交代的。”

皇帝冷冷道:“交代?什么交代?依朕看,那嘉兴知府是罪大恶极!那管事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文宁杀得好!”

“糊涂!”唐上忍不浊斥道,“虽说事实的确如此,但此时将南蛮卷土重来之事公布,岂不是动摇人心?你也忒不想事了些!”

皇帝受了一番训斥,脸色登时不大美妙,说道:“那父皇倒是给朕出个主意,该如何解决啊。”

唐上知自己语气严厉了些,而皇帝也不是当初的孝子,为了不使皇帝与自己离心,放缓了语气说道:

“这事儿说来真个也不难,那嘉兴府知府和师爷虽是死了,但却无人瞧见他们是如何死的,恐怕整个嘉兴府的人都觉得甚是蹊跷,皇帝不若稍加引导一番?”

皇帝眼前一亮,父皇的意思他听明白了,就是说:“那嘉兴府两个人死不足惜,也不比想什么招,反正他们气得蹊跷,往那些个神神鬼鬼的事情上引导一番也便成了。”

因说道:“果然父皇就是父皇,儿臣远不如也。”

唐上听了却很是不开心,冷下脸来道:“这是什么话?皇帝是朕的儿子,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才是。”

但紧接着,又说道:“不过皇帝还年轻,一些个事情想得不周到也是有的。”

“比朕当年强。”

这话也没错,先帝可不是如他一样是禅位,他在皇帝这个年纪的,先皇还在乾坤独断呢。

但皇帝听了他这话,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舞,面色都红润了几分。

“多谢父皇指教,此事原也不该劳父皇费心,儿臣心中已有主意,这就去差办。”

唐上自无不应允之理,但又不免有些担忧,因交代了一句:“皇帝办事儿,朕自是放心的,不过此事恐怕牵扯甚,皇帝多多注意些分寸。”

这话他也不是随口胡掐,原很有一番道理。

那嘉兴府知府不可能一个人就能悄无声息差点儿办成事,其定然是有同伙的,这处理的手段若是一个没把握好,恐怕是会打草惊蛇的。

目送皇帝走远,唐上忽然冲身边一个侍卫道:“皇帝年轻气盛,恐不知轻重,你去请一位供奉皇家宗族里走一趟,叫他们顾及些皇帝的面子。”

......

次日,山中。

天才微微亮,苏沫和唐孟便见到了坐于石床上打坐的猎户和一旁焚香抚琴的童子。

“前辈早。”

猎户冲他们点点头,而后一指下首两个蒲团,道:“二位既醒了,便快入座罢。”

二人自是依言。

见他二人入了坐,猎户便开始讲起《黄庭》,真个是:妙演太玄教,精微万法全。

上部经中:

“老君闲居作七言,解说身形及诸神,上有黄庭下关元,后有幽阙前命门。

.......

灵根坚固老不衰,中池有士服赤衣,横下三寸神所居,中外相距重闭之。

......

虚无自然道之固,物有自然道不烦,垂拱无为身体安,虚无之居在帏间,

寂寞郭然口不言,修和独立真人官,恬淡无欲游德园,清净香洁玉女前,修德明达神之门。”

中部经中讲:

“作道优游深独居,扶养性命守虚无,恬淡自乐何思虑,羽翼已具正扶疏。

......

出日大月是吾道,天七地三回相守,升降进退合乃久,玉石落落是吾宝。

......

肝之为气修而长,罗列五脏主三光,,我神玖魄在中央。

,立于玄膺含明堂,雷电霹雳往相闻,右酉左卯是吾室。”

下部经中讲:

“伏于志门侯天道,近在子身还自守,清静无为神留止,精神上下开分理。

......

立于明堂望丹田,将使诸神开命门,通利天道存灵根,阴阳列布若流星。

......

服食芝草紫华英,头戴白素足丹田,沐元池生灵根,三府相得开命门。

五味皆至善气还,披发行之可长存,大道荡荡心勿烦,吾言毕矣勿妄传。”

真言毕,一日尽,猎户冲二人道:“今日讲法便到这里,还请二位好生参悟,明日再见。”说罢,径自离去。

这一日的讲道听下来,苏沫和唐孟都受益匪浅、意犹未尽,素日里许些不明白的地方一下子仿佛全明白了。

尤其是唐孟,这一日下来,他的境界已然松动,就是不加外力,半月以内也必定突破。

第二日,猎户续讲道。

首先讲的是上清章:

“上清紫霞虚皇前,太上大道玉宸君,闲居蕊珠作七言,散化五形变万神,是为黄庭曰内篇。

琴心三叠舞胎仙,九气映明出霄间,神盖童子生紫烟;

是曰《玉书》可精研,咏之万遍升三天,千灾以消百病痊。”

又说:“黄庭三卷,唯此一章,都说黄庭之道也。”

然后讲上有章:

“上有魂灵下关元,左为少阳右太阴,后有密户前生门。

出日入月呼吸存,四气所合列宿分,灌溉五华植灵根,七液洞流冲卢间。

回紫抱黄入丹田,雌一幽室内明照阳门。”

这一章讲完,唐孟身上突发变化,一个气旋以他为中心产生,上空之中神龙异象显化。

这是突破先天,异象自生。

然而猎户却没停下,而是继续讲口为章:

“口为玉池太和宫,漱咽灵液灾不干,体生光华气香兰,却灭百邪玉炼颜。

审能修之登广寒,昼夜不寐乃成真,雷鸣电激神泯泯。”

这一章讲完,苏沫也感觉好像触摸到了什么,只要再往前一步,大宗师之位立得。

然而猎户却停了下来,说道:“今日便到这里,二位自体会吧。”

说着,看了一眼刚刚突破气息还未平复的唐孟,又说:“武王殿下刚刚突破境界,当好生调息以固根本,于将来之修行有好处。”

唐孟自然是应下。

时候稍晚一些,苏沫和唐孟互相交流这两日所得,互有增益。

苏沫亦沉下心神与系统交流。

“系统,你觉得这位前辈怎么样?”

系统:“深不可测,只能说可惜了,他若是生在洪荒那样的世界中,必然能成一方大能。”

得知这句话,苏沫便不再追问。

生错了世界,她再追问也不会有其他答复。

第三天,猎户初讲的是黄庭章:

“黄庭内人服锦衣,紫霞飞裙云气罗,丹青绿条翠灵柯,七蕤玉龠闭两扉,重掩金关密枢机,玄泉幽阙高崔嵬。

三田之中精气微,娇女窈窕翳霄晖,重堂焕焕扬八威,天庭地关列斧斤,灵台盘固永不衰。”

这一章讲完,苏沫身上突然蹦发出一股磅礴的气势,登时间风起云动,天花乱坠,地涌金莲。

猎户立知她这是要破境入大宗师了,立即讲起了中池章:

“中池内神服赤珠,丹锦云袍带虎符,横津三寸灵所居,隐芝翳郁自相扶。”

然后又讲天中章:

“天中之岳精谨修,灵宅既清玉帝游,通利道路无终休,眉号华盖覆明珠,宅中有真常衣丹,审能见之无疾患。

赤珠灵裙华茜粲,舌下玄膺生死岸,出青入玄二气焕,子若遇之升天汉。”

紧接着是至道章:

“至道不烦诀存真,泥丸百节皆有神。

发神苍华字太元,脑神精根字泥丸,眼神明上字英玄,鼻神玉陇字灵坚,耳神空闲字幽田,舌神通命字正伦,齿神崿峰字罗千,一面之神宗泥丸。

泥丸九真皆有房,方圆一寸处此中,同服紫衣飞罗裳。

但思一部寿无穷,非各别住居脑中,列位次坐向外方,所存在心自相当。”

到此处,三日毕,苏沫成就大宗师,唐孟破境入先天且从此大宗师之前的道路畅通无阻。

那猎户即说道:“三日已毕,《黄庭》三卷,我为二位授其中十章,因果已了,缘分已尽,就此别过吧。”

说罢,命童子领二人出洞府,然后紧闭山门。

二人站在山门前,感慨眼前,不约而同朝山门拜了三拜,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走出百余步,唐孟回头看了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那山门所在之处,别说山门了,连山的影子都没看到一点儿,当即叫出了声:

“沫...沫儿!你瞧,那座山呢!”

苏沫回头一看,也十分惊讶,却也不至于这般失态,因为她自己也在居住之处外布下扰人视听迷阵,前辈有这般手段也不奇怪,因说道:

“咱们家外围的迷阵也有这般效用,想必前辈也是精通此道,何必大惊小怪?”

“前辈也是不愿再有旁得人扰了清修,我们虽与前辈有一场缘法,但如今也已了却,也该快些离去。”

唐孟点点头。

“这话很是,沫儿,我们快些赶路吧,这里又耽搁了三日,想必珞儿都等急了。”

听了这话,苏沫嘴角不禁微微上扬,显然是想到了苏珞,心情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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