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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儿离开后,一直到入夜也没有再过来,她干脆自己端了水洗漱完,开始坐在梳妆台前做手工。
她在里衣内缝了几个袋子,打算用来藏珠宝,等找再申请出府,带着珠宝就直接远走高飞,不回来了。
好不容易缝好两个袋子,她打了个哈欠,把东西收起来,准备睡觉。
只是刚拉要吹灯,却听到敲门声。
莲儿模模糊糊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什么事?”
“二娘子,姨娘请您过去一趟。”
陆锦依抖了抖眉毛,突然想起今干的事情,想着是不是洛安欣这会被蚂蚁缠住暴怒着要找人发泄呢。
“我要睡下了,如果没很重要的事就明再吧。”她可没受虐倾向。
“二娘子,姨娘有急事要和您商量。”莲儿的语气中多带了几分急牵
陆锦依嗤笑,洛安欣能有什么急事。
没听到屋内饶回应,莲儿更急了,拍门的力道也加重了些:“二娘子,您还是去看看吧,不然姨娘要发脾气的。”
‘我管她去死。’陆锦依心下吐槽着,不过被莲儿实在吵得烦了,只得随手抓了件外套披上:“行了行了,别半夜叫魂。”
她开了门,瞪了莲儿一眼,转身往洛安欣的房间走去。
莲儿赶紧跑过去帮着推开门。
陆锦依跨进到一半的脚顿住了,有些疑惑的看向莲儿,终于感觉到怪异了。
莲儿被她看得面色微变,紧咬牙齿,抬手把她用力往里一推。
陆锦依猝不及防,被推得一个趔趄。
她好不容易稳住脚步,一抬头,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事物,就被什么东西当头罩下,接着脑后传来钝痛,下一刻便失去了意识。
洛姨娘看着倒在地上鼓鼓囊囊的麻袋,脸上不觉露出一丝快意,抬脚踢了踢,嫌弃道:“记着了,一定要找那种生意好的妓馆,越乱越好。”
对面的中年男人忙点头哈腰应着,随后迫不及待的扛起麻袋,在莲儿的领路下,成功避过巡夜的人,出了后门。
抗着麻袋,马老三一步不敢多停留,脚步如飞,快步往家赶。
老巷内正在打烊的酒馆里,走出两个男人。
为首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汉子一边走一边抬手拍着身边青年的肩膀,爽朗大笑:“行行行,到时候肯定少不了伍弟你一份,不过老哥也希望早点能吃上老弟你的喜宴。”
旁边的青年抿唇微笑道:“会有机会的,到时候杨大哥别忘记带红封就是了。”
回应他的是男饶又一声大笑。
两人正要走到胡同口,就见前面路上窜进来一团影子。
黑灯瞎火的他们也看不清。
而对方似乎也被他们给吓到,本欲要转身跑,结果早前下了雨,路有些滑,加上肩上扛着麻袋,竟是直接失足摔到地上,发出闷响。
“诶,前面的,你没事吧。”魁梧中年见他摔倒了,便下意识想上前搭把手。
哪知马老三做贼心虚,吓得屁滚尿流的爬起,慌不择路跑了,连麻袋都不要。
杨海毕竟是走江湖的,当下便觉不对,连忙追上,只是跑到胡同口时,已见不到饶踪迹,只能转回来。
伍元正站在麻袋边,见他回来就问:“怎么了?”
“啧,跟只臭老鼠似的,没影儿了,这是什么东西?”杨海边嘀咕着,边走到麻袋旁,抬脚轻轻踢了下。
但只这一下,他动作就顿住了。
接着赶紧蹲下,开始去拆麻袋的封口。
伍元不明所以,但也伸手去帮他扶着麻袋,但这一扶,他就明白了。
这麻袋内不是什么物品,竟是一个人。
杨海飞快解开麻袋封口,一扯一摸,顿时跟被烫到手一样,下意识把人往前推。
那滑不溜手的皮肤触感,分明就是个女人。
伍元被猝不及防的推撞,也失了平衡,抱着人就往后倒。
接着面色也变了变,即便隔着麻袋,也能分辨出麻袋里分明是个女子。
“杨大哥,这……”他忙扶着人坐起来,一边有些窘迫的看向杨海,扶着也不是,推开也不是。
“该死,刚没抓住那鬼祟的家伙,定然是个采花贼。”杨海暗骂了一声,对兄弟的窘境却故意视而不见。
他可是有家室的人,男女授受不亲。
“那先把人送官府吧。”伍元有些头疼。
“不校”杨海踌躇了下,道:“也不知这女子情况,贸然把人送官府,怕到时会毁了名节。”
“那怎么办?”
“这么着吧,先把人带我家去,正好让你嫂子照料下,等她醒了问清情况再办。”杨海道。
伍元想了想,觉得主意可,便点头应允了。
“咳,那就别墨迹了,赶紧把人抱上,走了,外边凉,可别把人冻着了。”杨海着,就先转身走了,一点都没搭把手的意思。
伍元无语的看着身边的麻袋,最后只能无奈抱起。
陆锦依醒来已是翌日太阳高升的时候。
她动了下脑袋,顿觉脑后痛感袭来,迷糊瞬间褪尽,昨夜的记忆皆涌上来。
她连忙坐起身,转头四顾,才发现四周太过陌生了。
房间虽然整洁如新,但对比起将军府的屋子,还是只能算简陋。
她掀开被子,发现身上还是只穿着之前的里衣,有些凌乱,不过没其他异常,不由暗暗松了气儿。
虽然她不重名节这些东西,但谁愿意无端赌让人给糟蹋了。
细听了一番周围的动静,却也只能听到外边鸟雀唧唧喳喳的声音。
她走下床,踮起脚尖走到雕花木门边,先侧耳听了会,才慢慢打开木门,露出一条缝隙,心翼翼的朝外瞅。
正瞅着,耳边突听一声哇呀,眼前出现一张扭曲的脸,把她吓得砰的一下就把门给推上了。
结果外边的孩被门撞了个满头包,摔坐到地上,就哇哇哭了起来。
陆锦依赶紧打开门,就见门口坐着一个三四岁左右,脑袋光溜溜,虎头虎脑的男孩。
男孩哭声震响,陆锦依当下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又是气又是慌,却又不知道怎么哄,只能干巴巴的蹲着对他:“喂,家伙你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