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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语有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弱者群聚,其心先弱。
是故,乐于以多欺少。
美其名曰,谋略。
实则色厉内荏。
弱者,围了过来。
四柄剑,将林焱围在核心。
石头冲进合围,拦在林焱身前,双目圆睁,虎视眈眈。
林焱摸他后颈,隐隐发烫,心中一紧,赶紧将他推开,“石头,在一边等着。看火哥教训这些牛鼻子。”
“教训我们?”领头道士缓缓站起,声音嘶哑,“我陶竹,倒要领教一下,你这贼的高招!”
倨傲道士陶竹进入战圈。
弱者,又加一名。
林焱摸了摸石头的脑袋,将他推出包围,自己持剑而立。
陶竹冷哼一声,“怎么,被人一围,话都不会了?还真是无胆匪类!”
林焱耸了耸肩,“知者不言,言者不知。”
陶竹脸色涨红。
林焱所言,取自《上至经》,借用上至宗经典讽刺上至宗门人,气焰何等嚣张。
所以,陶竹动了!
主剑起,四剑随,分取首级四肢!
林焱蓦然握紧木剑,剑未动,足先校
剑要快,步伐更快!
和柳凤泊的树枝相比,这些道士的剑……
太慢了!
纵步,剑锋擦肩而过。矮身,再避一剑。碎步连踏,木剑出!
中!
右侧道士撒剑脱手,捂着咽喉,跪倒在地。
左侧剑来,道士耸肩,目标心窝。
知敌所来,断敌所往。
后发而先至!
林焱右手一甩,木剑凌空横飞,落入左手。
柳凤泊,“只用一只手的剑客,就是残废。”
左手剑出!
再中一人!
野兽围猎,以多胜少。
然而,如果被围的是怪物呢?
其心不坚,遇弱而狂,遇强而萎。
弱者,终究是弱者。
道士,怯了!
胆怯,让人畏缩。
畏缩,让剑变慢。
林焱回身荡开利龋手腕轻抖,击晕两人,破围而出。
站着的,只剩林焱与陶竹。
林焱朝他勾了勾手指。
“算我看了你。”陶竹没有上钩,他沉寂下来,略微压低身形,“你这般武艺,在江湖上不会籍籍无名。阁下,不准备报上名来?”
林焱刚想话,却感到浑身一紧,无形的气机,遍布全身。他握紧木剑,没有言语。
对峙!
两人都不妄动。
雾气粘在脸上,顺着额头往下淌,溜过眼角。
林焱双眼微眨。
陶竹向前挪了半步,“如此身手,却走后山,必定是居心不良。既然你不愿报上名来,那就等我擒下你,撬开你的嘴。”
“就凭你?”柳凤泊在旁观战,挑了挑眉。
“上至宗,师法地。宗门荣辱,今系我身!”陶竹抬剑上步,“拼得我身死道消,也要留下你们!”
一声断喝,陶竹举剑刺来。
道袍耸动,这剑为夺双目。
林焱脚下画圆,侧身半步,抬手要刺。
谁知陶竹手中铁剑竟也画圆,堪堪斩向林焱腰眼。
林焱再退,那铁剑如影随形。
来奇怪,陶竹的剑看似极慢,招招画弧,可偏偏来的极快,攻林焱所必救。
如同是无形之水,连绵不绝,无孔不入。
林焱一边躲避,一边思考对策,耳畔传来柳凤泊戏谑,“善水剑法,学成你这个熊样,真是为祖师爷抹黑。”
陶竹剑势稍稍一滞,林焱立刻飞身退出剑围。
林焱看向柳凤泊,他竟坐在石碑上喝起酒来,“人家打你,你就只会躲?真是丢我的脸。”
林焱脑中灵光一闪。
陶竹再次欺身上前,剑势画弧而来。
这一次,林焱一步不退,木剑当胸便刺。
当!
木剑与铁剑相交,竟发出金石之鸣。
林焱嘴角微翘,他已找到了对策。
既然躲不掉,那就拼吧!
谁的剑更快?
谁先被捅穿?
剑影穿梭之间,林焱竟然感到热血沸腾。
当!当!当!当!
一个交错,仅一弹指,两剑相交四次!
林焱还不满足,还能更快!
刺剑!
刺剑!刺剑!
林焱放松双肩,刺剑如雨。
陶竹画圆扭转,舞剑如风。
狂风,骤雨!
金石之音响成一片。
林焱突然觉得,木剑似是遇到障碍,被一股莫名的风牵扯限制。
路遇阻碍,该当如何?
面前是树,那便刺穿树。
面前是石,那便刺穿石。
面前是风?
那就将风刺穿!
一股热浪自丹田起,涌入双臂,林焱感到自己,无所不能!
剑出!风吼!
红枫起舞,山雾奔涌。
这一剑猝不及防,破开陶竹剑围,直奔咽喉而去。
木剑前端,隐隐泛光。
一只宽厚的大手,突然按住了林焱的肩膀。
一瞬。
风止,雨歇,红枫停摆,山雾静谧。
“友,既入得我上至宗,何必大动肝火。”老人鹤发童颜,大冬一身短褐农装,站在林焱身后,笑面如花。
林焱从来不是不知好歹之人,这突然出现的老者,能够一把将他制住,绝非等希
他放下剑,望向柳凤泊。
柳凤泊低头晃着酒坛,不知在想什么。
林焱无奈撇嘴,对老农施了一礼,还未话,陶竹突然双膝着地,俯身跪拜,“上至宗二百三十八代弟子陶竹,拜见掌教真人。”
林焱一愣,脱口而出,“这老农是上至宗掌教?”
“休得无礼!掌教真人岂是你能冒犯。”陶竹再次拔剑,“今日我定然不能让你好过。”
“陶竹。”掌教真人轻轻唤了一声。
陶竹垂下剑尖,立马行礼,“掌教真人唤弟子有何吩咐?”
“你可知你的善水剑法,有何纰漏?”掌教真人慈眉善目,话语中全无责备。
陶竹却身体紧绷,再施一礼,“弟子不知。”
“不必多礼。”掌教真人轻抚陶竹肩膀,“善水剑法,取义‘上善若水’。‘
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原是一柄困人剑,怎么到你手里,如此大的杀伐气焰?”
“弟子惶恐。”陶竹浑身一颤,急要跪下,却被掌教真人托住双臂,“年少气盛,原是无可厚非。可骄横之欲不利修行,还要多加勤勉啊。”
陶竹低头应声,已是满头大汗。
看着陶竹那孙子样儿,林焱差点笑出声来。这上至宗也是奇特,掌教真人居然喜穿短褐,而且十指瘀黑,竟是刚刚做完农活。
只是,撞见了上至宗掌教,这后山可要怎么进去?
想到这个问题,林焱只觉得头大如斗。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掌教真人终究瞥了过来。
林焱还在思索对策,却看到柳凤泊径直走来。
他走到掌教真人身后,照着后脑勺就是一记爆栗。
“好你个李尔冉,怎么现在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