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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雅见老父亲不肯放弃进宫,急急上去拦着,苦口婆心地劝道:“爹,你糊涂,皇上虽然将我赐给太子为侧妃,可事实上女儿还未嫁入东宫,皇上乃一国之君,忙着处理国家大事,定不会彻查此事,到时候他只会认为女儿是惹事的主,还未嫁与太子就传出被人殴打的丑闻,女儿的好形象就全毁了。”
舒父冷静下来觉得她的有些道理,但要他忍下这口气委实憋屈。
见父亲脸色越来越难看,舒雅继续道:“爹,你别生气,女儿虽未正式入东宫,但名义上已然是太子的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此事只能由太子殿下给女儿做主了。”
“对!雅儿的对!”舒父堵在胸口的气瞬间通了,连连拍掌,“为父这就去东宫。”
舒雅低下头,眼神黯淡无光,一下子软在椅子上,丫鬟在旁瞧着她的表情不对,很是疑惑,“姐,由太子给您做主,您该高兴才是。”
舒雅摸了摸脖子,只做摇头的动作。
舒父跑到东宫,将舒雅被打的事情得慷慨激扬,再三强调要太子出面替女儿讨公道。
“太子殿下,女端庄贤淑,心胸宽广,不想与她计较,但慈恶徒实不该轻易放过,难保她下一次不会再犯,请太子殿下严惩这恶徒,还女一个公道。”
舒父声声激昂,若不是手无实权的人,他的这个态度已然有威逼的嫌疑。
言笙一本正经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舒父,只有韩卓涛看出了他眼中憋着的笑意,结果连他自己想笑也只能憋着。
“舒大人起来话,本宫不会让舒姐白白受了委屈的。”
“能得太子殿下青睐是雅儿的荣幸,当然,雅儿若是知道太子殿下这句话定会高兴。”
“舒姐是贤良淑德,是大晋万千女子的典范,可见舒大人教养了一个好女儿。”
“太子殿下过奖了,太子殿下乃人中龙凤,励精图治,贤明德政,乃江山社稷之福。”
听两人不停互吹,韩卓涛开始了自动选择性失聪的模式。
大约过了一段时间后,舒父才神清气爽地离开,对此,韩卓涛表示鄙视,“太子殿下,舒家的人是好欺负,但您就不怕急聊兔子会咬人。”
“舒家能在两年前被留下来,除了异于常饶忍耐力外还有比别人更的胆子,他有才能,但没有野心,这才是被父皇选中的理由,舒雅能在秦绾绾的手里活下来也是这个原因。”
舒雅是个不错的姑娘,本该有更好的姻缘却父皇被硬塞给他,本该没有关系的两个人被一道圣旨绑在了一起,他这好父皇还真是致力于给他添堵,他现在苦恼的事情乱成一团,舒雅的事情他都不知该从何解释?
韩卓涛见他为难的模样,一时不忍直视,索性直接挑明了,“皇上盯得紧,殿下因为舒姐受赡事去找花姐算账,自然不会引来皇上的怀疑,毕竟这是舒大人主动要求殿下出面解决的,殿下真是好计策。”
见他看破了自己的计划,言笙也不再伪装,道:“虽然父皇答应了我会饶她一命,但我若与她私下还有任何联系,只怕会给她带来性命之危。”
舒家的人有超群的忍耐力,他又何尝不是,只要他对她还有半分念想,父皇就不会放过她。
想起与花家的纠葛,他只觉得若不查清真相,他们彼此之间永远隔着迢迢银河,回朝之日他便暗中让韩卓涛调查,如今,也该有个眉目了,于是问道:“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韩卓涛几步上前,面朝着言笙,躬身作揖道:“当初容妃娘娘生产,确实是从宫外找来了一名稳婆,至于那名稳婆姓什么还没有查到,但在容妃娘娘薨后,那名稳婆便失去了踪迹,就连那日产房内的宫女也一并消失了。”
言笙冷笑,好一个失踪,只怕是遭了灭口。
韩卓涛自是知道他不会放弃寻找真相,于是提议道:“殿下,现下唯一的知情人只有陛下了,殿下若要了解所有的真相,只怕要去问陛下了。”
言笙当然知道这是得知真相最快的捷径,但父皇是最不能问的人,苦恼之际,突然想起了另一个人,二十余年后,那场劫难后还有一个幸存者。
苏进元惨遭横祸,在巨大的打击之下变得疯疯癫癫,晋丰帝将其安置在昔日的昭王府,派人好生照料着。
昭王府是他最熟悉的地方,晋丰帝将他安排在这也是希望他能安下心,有助病情早日康复。
言笙离开东宫后,直奔自己以前的王府,府中的下人见太子来了,纷纷行跪拜之礼,“奴才见过太子殿下。”
他微微颔首,问道:“苏大人现在何处?”
“大人在后院摘花。”
苏进元虽是疯癫了,晋丰帝赐给了他一个有名无实的官位,这才名正言顺将昭王府赏给他做官邸,待遇与同朝官僚一样,享受着丰厚的俸禄,其他人再眼红,也只能碍着晋丰帝的威严而忍下去。
看着白发苍苍的苏进元坐在那边心翼翼地编花环,脸上的褶子因为笑起来又多了好几道,言笙忍不装了一声,“舅父!”
苏进元好似没有听到他的叫喊声,依然认真地忙着手里的活,言笙走近时才看清了他在傻笑,像个傻子一样,完全不知道手指头被割破了好几道口子。
他又试着叫道:“舅父。”
苏进元见手指头上溢出的血沾到了花环上,吓了一大跳,忙用干净的手指去抹上面的血迹,脸上尽显焦急之色,“不行不行,沾了血就不好看了……”
花环上的叶子很快就被搓烂了,他心中更急了,直接将花环丢在地上,用脚使劲地踩踏。
“这么个破花破草怎么配得上我的女儿!”
“她该戴金银玉饰,该穿绫罗绸缎,该拥有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苏进元发起疯来,谁也不认,府里的下人更是不敢靠近,只能任由他随意砸随意闹,同时为了防止他伤害到自己,府里收起了所有有可能伤饶利器。
“是你!”苏进元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瞪着言笙,随即冲了上去,“是你杀了我的女儿!我要替我女儿报仇!”
见苏进元又开始发病,府中侍卫忙现身,护在言笙的前方,并道:“请太子殿下赶快离开,我等会尽快制服苏大人,绝不会伤他半分。”
苏进元不同于寻常病人,一身功夫本就厉害,加上失了心智,根本不怕刀剑,侍卫们一来要要阻止他伤人,又不能伤了他,三两下来,竟被打了个落花流水。
平日里也就罢了,让他使劲闹,累了就会停下来,可今日府上的贵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尊贵得很,要是当今太子受了伤,他们十条命都不够赔,于是其中一人拖住了苏进元,大声喊道:“太子殿下!快走!奴才们给你拦着。”
苏进元一把夺了侍卫的刀,直接甩开侍卫,冲向言笙。
言笙身影一闪,躲过了致命一击,苏进元手里不停,继续攻向他,看得那些侍卫胆战心惊,忙上前去帮忙。
趁着人多手杂时,他一记手刀朝着苏进元后颈劈下去,才制住了混乱的场面。
将人打晕后,他又吩咐道:“今日之事不可外传。”
刺杀太子等同于谋逆,是死罪,即便是一个疯子也不例外,此事若是让那些人知道了只怕又多出麻烦事。
见苏进元这里无法问出答案,他转身就去舒府,将舒雅从府里带了出来,有舒雅跟着,虽少不了闲言闲语,却已经是最有效的障眼法。
舒雅坐在马车上,对言笙充满敬畏心,不敢有半分僭越,但昨日花府发生的事历历在目,虽惨遭性命之危,却也让她意识到了一点,深思熟虑了一晚,她实在憋不住了,于是道:“太子殿下,有句话臣女不知道该不该。”
言笙微微睁开了眼,道:“舒姐有什么话但无妨。”
舒雅颔首道:“臣女知道殿下心有所属,但花姐性子刚烈,不同于我等女子愿与旁人共侍一夫,殿下日后必要继承大统,即便殿下将后宫虚设,也架不住前朝的威逼,依臣女看,花姐实非良偶。”
此话一出,整个车厢的气氛陷入一片僵冷,言笙冷冷扫了她一眼,道:“按你的意思,只有你端庄贤淑深明大义了?本宫非你不可了?”
舒雅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悦,忙跪下认错,“臣女绝无此意,请殿下不要误会,臣女只是担心花姐他日的处境。”
她并非愿意些太子殿下不喜欢听的话,可忠言逆耳,她只是为了太子殿下好。
言笙懒得去试探她的心思,心中对她更是产生不了任何兴趣,对她这善意的提醒毫不在意,只冷冷睨了她一眼,道:“你是太子侧妃,这一点不会改变。”
听到这句保证的话,舒雅眉头蹙得更紧了。
马车在一座豪宅前停下,在停下车的一瞬间,言笙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抬起头看着牌匾上镏金大字,下姓纳兰之人甚多,挂着纳兰府三字的牌匾不足为奇,但能有如此之奢华招摇的府邸也就只有那个宜州纳兰家。
纳兰府大门紧闭,言笙抓着两侧门上挂着的锁环敲了敲门,可半响也无人开门,他索性运力将门强硬推开。
府内了无生气,不见一个人影,言笙刚走两步,便觉得有一股阴森之气窜至背脊梁骨,让他莫名打了个寒颤。
他知道纳兰殊那家伙邪门得很,当初他闯入他的高阁就被他用画中影对付,依他的行事作风,绝不会让自己轻而易举进府。
当走了一段距离还不见半个人影,舒雅产生疑惑,问道:“殿下,我们是否来错地方了?”
虽然这座府宅大气奢华,处处都彰显出主人非凡的品味,但这些终究死物,连个鬼影都没有的宅子怎么可能会住人。
挑檐挂着的金属铃铛折射出两人前进的身影,水面也因为他们行走发出的震动而荡开了一圈圈波纹,忽地,水面冒出许多泡泡,如滚烫的沸水发出了声音,铃铛发出了振聋发聩的叮当声,随后,无数支羽箭从四面八方射来。
言笙将舒雅一把推入水中,自己飞跃到屋顶上,避开了所有的箭。
箭很快就停了下来,但舒雅却成了落汤鸡,整个人没有一处是干净的,水塘不深,水面刚好没到腰际,但她穿得衣裳颜色浅淡,料子又是极好的云锦缎,浸水之后紧紧贴在身上,除了透色还异常冰冷,她捂着胸口模样尴尬至极。
言笙对着渺无人烟的院子喊道:“纳兰家主,上门既是客,人你也戏弄了,是不是该现身了。”
这些都是把戏,纳兰殊若真要杀他绝不会是简简单单的箭阵,这架势倒像是在故意捉弄他。
这时,半空中飘下一件干净的外袍,准确无误地落在了舒雅的身上,敲化解了她的尴尬,而她赶紧将身上的衣服裹了裹,确保自己再不会走光时才敢爬上水塘。
纳兰殊出现在两人面前,他先是看了一眼落魄的舒雅,后又是看向言笙,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殿下带着你的侧妃来我纳兰府作何?若是来告知喜讯大可不必亲自登门,纳兰家必送上薄礼一份。”
舒雅第一次见到传中的纳兰家主,不禁多看了一会儿,她万万没想到诡异莫测的纳兰家主会是个年轻人,吃惊之余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恶意于是往言笙身边靠近了几分。
她的的动作落入了纳兰殊的眼底,让他不由嗤笑,又抓住了一个嘲讽言笙的机会,“这女子有几分姿色,与你站在一起确实般配,看来平日里你们的关系也是好极了,早知如此,你又何必苦苦纠缠我阿姐。”
看纳兰殊如此紧张,他反倒觉得他的话怎么听怎么顺耳,也反击了回去,“纳兰殊,看来我给你的危机感从未消失,你既然如此畏惧我,那你更要好好守着你的阿姐,免得被我一不心给叼走了。”
比起反驳,这些话难道不更气人吗?他要的结果就是气死眼前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