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阿姐!”
殊颜回到府中,将自己查探的事情尽数告诉花不语,“衡越在宫里安排了许多人手,那些人的实力不足一提,可胜在数量多,若我们要对付他,至少还要收拾掉他那些爪牙,最重要的一点,他已经在宫中使用十里绝,长久下去,且不说宫里的人会怎样,帝国龙脉必受影响,阿姐必须早一日除掉这祸端。”
花不语愁眉不展,面色凝重,久久之后才开口道:“留他一日便是让他再强大一日,我自是迫不及待与他算算旧账,可是他若见了我,未必会正面迎战,所以我有意让云夙将人引出宫,只要他踏出皇宫,那十里绝也自然会失效。”
在她提到云夙时,殊颜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了他的身上,而作为谈话内容的主人公,云夙却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中扇子,袖领勾勒银杏叶的雪色长衫肆意地搭落在案上。
“花不语,我倒不是不愿意帮你,只是你身上的禁制未除,若是我将人给引出来了,你又不敌对方,岂不是打草惊蛇?”
云夙一语中的,将话题转移到花不语身上,指出了现下最严峻的问题。
殊颜点点头,第一次赞同云夙的观点,也说道:“阿姐,他说的对,现下要解决这个问题才是。”
他看着花不语耳廓上霜叶耳挂,似忽然想到了言笙,忙道:“阿姐,衡越恐怕已经对言笙下手了,他若是出了事,这禁制将无人能解!”
闻言,花不语的眉心一紧,马上揪起云夙的手臂,命令道:“你现在马上去将言笙给我带回来!”
云夙拍了拍她的手背,素来云淡风轻的他眉间染上了不悦之色,一个字一个字地咬着,“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花不语松开了手,面不改色,“你我只是合作的关系,我若输了,你就永远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云夙盯着她,忽而呵呵笑了两声,随后拂袖离去。
生气了?殊颜皱了皱眉,这人确实让人看不透,也不知深浅,但能看破阿姐的身份,定然是不简单的,与这人合作,无疑与虎谋皮。
“阿姐,储鲛曾告诫我要小心此人,阿姐虽不怕他,但还是得多长个心眼。”
“只要我一日不蓉碎片,他就必须为我所用,相比之下,他的执念未必比你我小,所以我敢肯定,他输不起。”
殊颜仔细思量了一下她话中的意思,问道:“阿姐的意思是你知道他的执念?”
花不语踱步到窗前,手指捏着一枚金色的衣扣,对准阳光左右观察,娓娓道来,“初起在陀罗关相遇时,我并未起疑,哪怕在灵阙族被他所设计我依然没有任何怀疑,我一直以为他在跟踪我,为的就是伺机夺走阴泉石,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发现他这人不喜多管闲事,除了与阴泉石的事情外,任何时候他保持置身事外的状态,可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去掺和鲛人的事情,况且,那时我们在海面上飘了这么久,插手灵阙族和鲛人的事件纯属巧合,他又怎么能算准我们的行程,阿殊,你可还记得你在海面上与我说过的话吗?那鲛珠确实是个宝贝。”
殊颜似懂非懂,仔细回想起那段在灵阙族的日子,还有他对储鲛的杀意,顿时恍然大悟,“阿姐的意思是谋夺鲛珠的人是他?”
“至于那个墓……他不说,我亦装作不知,有些事点破了反而没有意思了,总之,他要做什么我心里清楚就好。”
她不认为与他有情面可讲,但很肯定一旦戳破他的心事,两人一定会反目,清虚真人说的不错,装糊涂确实比真聪明简单多了。
宫内,熏妻将香炉放在枕头边,让所燃出的香气全数被言笙吸进去,事后她从榻前退了退,带有疑惑问道:“师父,这样做真的适合吗?”
难道师父就不怕夜烬君想起当年事情而报仇?仙府的血海深仇还是石阴女被镇压四百年的怨仇,哪一件能让他对师父放下手中的剑?
“我就是要让他想起以前,心中有恨,却无能为力,随着记忆复苏,残魂的力量却只能一点一点恢复,我不仅能将他踩在脚下肆意蹂躏,蚕食鲸吞,最后完完全全得到属于他的力量。”他张开双臂,高扬着脑袋,挺起的胸膛里心跳越来越激烈,可见他是何等的兴奋,他用力地呼吸着每一口空气,当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清爽时,扭头看向熏妻,“日新月异,瞬息万变,这有什么不合适的?”
熏妻伏着脑袋,提醒道:“晋丰帝若是知晓了师父您的真实目的,恐怕不会再配合您,要夺了这片大陆得另寻方法了。”
“天下本就四分五裂,有能者方霸地称王,言氏能从别人那里夺江山,本君一样能将人世玩弄于股掌间。”
“师父交代的事情,奴已经安排下去了,晋丰帝尚未察觉,在启动阵法前是否需要奴控制住他?”此处不比蓬莱,晋丰帝贵为一国之君,权大于天,只要他一声令下,自有千万人来对抗,一旦阵法的根基被毁,那师父的心血岂不白费了?
衡越顿了顿,拧眉看向昏过去的晋丰帝,点头道:“也可。”
得到了衡越的允可,熏妻立刻走到晋丰帝的身边,把他腰间的香囊解开,将自己配好的香料偷偷换进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敲落入了另一双眼睛中,那双眼睛的主人正趴在门外,身上穿着一件禁军的衣服。
看到了里面的场景,沈如意瞪大了眼睛,难掩震惊,竟然有人想要谋反?!不行!这是要出大事的节奏,他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将这个消息传递出去!
“谁!”他正想着溜走时,殿内传来一道冷喝声。
闻声,沈如意的心咯噔了一下,拔腿就跑,就在同一时间,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道劲风袭向沈如意。
沈如意见自己来不及逃跑,直接拔出了宝剑,但那道劲风却卷住了他,意图将他拉进殿内,关键时刻,一道白影及时出现,手中的千丝刃一触即发,瞬间切断了劲风,沈如意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人已经被带上了屋顶。
沈如意坐在瓦片上,喘了一口气,当看见自己的救命恩人时,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是你?!”
云夙站在屋顶的最高处,举目四望,旷阔无垠的皇宫大院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巡逻的禁军将整个皇宫把守得严密无缝,但放眼之处看似固若金汤,却隐隐藏着诡异之处,就比如东南角的方向那帜三角旗。
沈如意也学着他的样子,四处张望,但他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正郁闷时,便听云夙问道:“你可知道花不语的住处?”
沈如意如小鸡啄米地点了点头。
“那好。”说着,他蹭的打开了扇子,“你去告诉她,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回去。”
说罢,他将扇子对准他用力一扇,几乎在这同一时刻,他脚下的瓦砾陷了下去,只听轰然一声,他随着那一堆瓦砾掉进了殿内。
熏妻首发攻击,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他轻轻用扇面荡开,借用扇风将熏妻扇出数丈之外。
收拾完熏妻,他淡定地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并看向蓬莱仙客,“我打伤了你的人,你无动于衷?看来,所谓的蓬莱仙客不过是个冷血之人罢了。”
熏妻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到了蓬莱仙客的身后,并未受到云夙的挑拨,如此衷心的属下,倒叫他高看了几分。
蓬莱仙客盯着他手中的扇子,视线随着他摇扇的动作而移动,这一幕让云夙也低头看着自己的扇子,不禁讥笑道:“既是仙客,难不成也贪恋我这俗人之物?”
“阁下未免太妄自菲薄,俗人二字配不上你。”
“好眼光!”他过了勾唇角,收了收扇子,有模有样地敲打着掌心,摆出了与敌人谈判的架势,“仙客既然觉得我不是俗人,那我今日就要问你讨要一件东西,你若是肯放手,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当然了,你不愿意也是还可以的。”
“若本君不愿意呢?”
“嗯……这个就有点尴尬了,毕竟我这人懒得很。”他幽幽看向榻上不省人事的言笙,一双邪魅的眸子这会儿笑成了两道月牙儿,“能好好说话,就自然不喜欢动手。”
熏妻立刻摆出了迎战的姿势,而蓬莱仙客则摆了摆手,目光紧紧盯着对方,意有所指道:“皇帝遇刺,禁军来救驾。”
云夙迅速反应,利用扇风将殿门紧紧关上,并说道:“尊你一声仙客,难不成你真以为自己就是什么仙人了?凡人蠢笨眼拙自是识不清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什么东西,你说对不对,衡、越?”
这一声衡越惊得连熏妻身子一僵,她停止破门的动作,瞪大的眼睛里尽是不可置信。
衡越瞳孔一缩,毫无血色的脸蛋瞬间变得铁青,紧握的十指咯吱咯吱作响,怒道:“阁下到底是谁?”
“你我并无恩怨,我对你也没有敌意,今日不过是来讨要一个人,你将他交给我,我便当做从未见过你。”
衡越显然没有妥协的意思,“你见没见过我,这件事有这么重要吗?”
“当年仙府被灭时,我就听说有一人逃出来仙府,投身玄剑宗,挑起各大宗门对石阴女的追杀,后来我去过仙府遗址,在废墟中寻得了当年事变的蛛丝马迹,若我将找到的真相公之于众,想必定能掀起轩澜大波,你可以试着想想,各大宗门的后人若得知了当年先祖被戏耍被当枪使的事情,会怎么样?”
衡越心下一紧,看着云夙的目光越发小心敏锐,“你要为石阴女洗刷冤屈和辩白?你觉得自己会有这个机会吗?”
听着对方杀人灭口似的语气,他也不急,悠哉悠哉地说道:“非也,我与她又无交情,为何平白无故帮她?我关心的只是自己的利益,你若是要硬要与我作对,那我也只能暂时帮了帮她了。”
枕边的香炉还在冉冉冒出的熏香,他见言笙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正想着怎么将人打包带走,那边的衡越则在想着楚寒的转世体对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益处。
一束阳光从屋顶上的大洞直射到殿里,仿佛在他的身上撒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与衡越的乌黑阴暗形成显然的对比,谁是魔谁是仙一目了然。
之前闹出的动静很快引来禁军,他们破门而入,熏妻立马反应过来,指着离言笙最近的云夙喊道:“此人行刺皇上和太子,还不快将人拿下!”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禁军拿着兵械上前围攻,云夙一步飞到言笙身边,转身面向涌上来的人,同时,将玉骨扇横在胸前,蓄力待发。
“慢着!”他看了一眼衡越的方向,忽然动了动唇,“一群肉眼凡胎分不出仙魔之别,那个见不得人的蓬莱仙客才是真正要害你们真龙天子的恶贼。”
众人顿了顿,仿佛将云夙的话听了进去,不少人纷纷回头看向衡越。外表易装,气质难掩,显然两人相比之下,那一身见不得人装扮的人更像是坏人。
衡越沉下脸,抬起手臂的瞬间,无数根毒针从袖子里射出,直朝云夙的方向而去。
云夙凤眸一眯,看准了机会,转动手肘将扇面换了方向,翻转扇面的同时发动扇风将射来的毒针挡了回去。
强劲的扇风毁了大半个宫殿,除了衡越一人安然无损,其余人全都负伤。
“师父!”待风散后,熏妻募地发现榻上的人不见了,甚至连那鼎香炉都不见了,顿时惊觉大事不妙,“他们跑了!”
衡越抬起头,阴恻恻看着上面的那个洞口,浑身散发出渗人的戾气。
咣当!沈如意从风中坠落,直接滚到了花府外边,顿时两眼冒星光,分不清东西南北,站起来的时候身子止不住地摇椅晃,直到扶着身边的围墙才稳定下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禁军服,三下五除二拔去了外衣,将其丢在角落里。
“师姐!师姐!”
他扬起脑袋,看了看上面的门匾,确定自己没有找错后,直接迈着大步往里面走。
上次他来花府时只敢在外面等着,一来是自己不确定有没有找错地方,二来是在门口等着能更快见着等的人,这次进府后,他的脸色大变,师姐就住在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