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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非用力地点了点头,忙破门而出,跑到隔壁喊道:“花小姐!不好了,你快过来看看你家的阿殊!”
他正准备踹门而入时,门却先一步倒在了地上,只见花不语手持长剑朝自己挥来,他顿时被吓得来不及做反应。
花不语的剑穿过他的身侧,连带人飞到了院中,当身后传来了打斗声,他猛地转过身,只见院中不知何时多了许多禁军,其中还有几个统一着装的女子。
他下意识返回自己的屋子去给殊颜报信,就在他一只脚刚抬起来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耳边传来了一道冷肃的声音,“保护好你家主子。”
白衣拂过他的头顶,那道冷清决然的白影加入了战场,叶非蹙眉,左右看了一眼,陷入了艰难的选择,自古忠义两难全,殊颜对自己有恩,现在又没有半点抗敌的能力,他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陷入危险,可殿下与自己也有恩,现在跟个活死人一样,无论是哪边都是需要人保护的。
一块面具从云夙的袖中滑落,掉在了他的手心,他寻了个机会朝着花不语丢过去,“接着!”
花不语一手握着剑,一手接住面具,迅速戴在了脸上。
为首的人怒喝:“大胆恶贼,快交出太子殿下!”
通缉令上画的是云夙,禁军集中火力对付他,这一声冷喝也是对着他吼道。
云夙持扇而立,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些人,冷笑道:“不自量力,就凭你们这几个凡夫俗子也想从我手中抢人?”
这些人真是可笑,若是有本事直接过来抢就是,没本事只会在这里犬吠,叫得实在难听。
花不语注意到了那些随行而来的女子,很明显她们不是禁军,而是衡越的人,那么说明很有可能衡越也来了。
那些女子善使柔软的功法,交错的绸缎如腾蛇婉转游来,让人眼花缭乱,五颜六色更容易混淆视觉,花不语直接闭上了眼睛,全神贯注听辨风的轨迹,经历了失明的挫折后,她的耳朵变得格外灵敏,对付这些道行浅薄的人得心应手。
手中的剑感觉到了危险而微微颤动,她又握紧了几分,危险逼近之时,她立即抬起手,脚下打了圈,将全部的绸缎拽在了手里,她猛然睁开了眼睛,手里的剑用力一挥,斩断了所有的绸缎,漫天的碎布随着劲力飘起,仿佛一场缤纷的花雨。
见状,云夙手持玉骨扇,对着所有人用力一扇,将他们与这些碎片卷在空中。
他瞥了一眼她的手,慢悠悠吐了两个字,“有毒。”
花不语将手往自己的衣服上随意抹了抹,无所谓地说道:“若对我有用,我早就与仙府一同消失了。”
看似随意的举动,却让云夙产生了疑惑,若衡越之毒对她真的无效,为何要有这个多余的动作,他越来越看不明白了,眼前这个人究竟还隐瞒了多少秘密。
他低头认真地看着她,忽然问道:“花不语,你告诉我,石阴女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花不语摸了摸狐狸面具上凸起的鼻子,眼睛往上瞟了一眼,笑道:“我就是她,你觉得我是什么样子的,她就是什么样子的。”
风在耳边吹动,就像有一双芊芊玉手在拨弄着琴弦,忽然风止,花不语眼神突然一凛,抬手就朝着他的胸口打出了一掌!
出现了!这种熟悉的气息,她就算饮下千万份孟婆汤也不会忘记。
云夙募地被偷袭了一掌,整个人飞出了数丈的距离,而就在这个瞬间,毒针与铁质的剑锋擦出刺耳的铮铮音。
故人相见不相识,花不语此刻庆幸云夙提前给自己准备了面具,否者场面定是十分尴尬。
再次见到老熟人,她开口便是讽刺,“堂堂蓬莱仙客有门不走翻墙而入与那些宵小之辈有何区别?”
衡越依然是一身黑衣,头顶戴着一顶帷帽,黑色的薄绢垂到了脚边,将他整个人完完全全地笼罩在其中,见不得半点光。
听到这句调侃的话,他的注意集中到了花不语身上,可惜隔着薄绢看得不真切,他只当这是一个普通人,完全没想到是自己昔日的故人。
花不语不知何时将耳后的头全都捋到了前面,遮住了耳廓上的霜叶耳挂,再加上脸上的面具,成功瞒过了衡越的眼睛。
衡越只瞥了一眼她,朝着云夙的方向主动发起攻击,他的身影非常快,几乎是瞬间的功夫,便移到了他的面前。
花不语刺剑,挡在了两人之间,所有的骘毒刚好落在了剑上,半点未沾到云夙身上。
衡越侧目看向花不语,手里的动作转变了方向,很显然将花不语当做了目标,花不语见招拆招,看似对他的路数十分清楚,却应对地十分迟钝,但恰到好处地躲了鸷毒。
随着他大幅度的动作,帷帽下不时露出了缕缕发白,花不语嘴角轻扬,谁不知道衡越最在乎容颜,如此苍老的模样真是报应不爽。
花不语只躲不攻,衡越发觉不对劲,觉得是对方在戏弄自己,顿时恼怒,手下一狠,掌心聚集鸷毒,劈向她。
花不语连忙用剑挡住,哐当一声,剑被拦腰震断了,连她整个人也被震出数丈之远。
听到外面的响动,叶非胆战心惊,搬来了桌子椅子,将门牢牢堵住门,可这点蝼蚁之力根本无法挡租越的来势汹汹。
见状,云夙挡在了门前,眉梢轻挑,说道:“慢着!蓬莱仙客擅闯民宅恐怕不好吧?”
衡越低眉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玉骨扇,没有再前进一步,似乎真被云夙给喝住了。
云夙疑惑地蹙了蹙眉,他可不认为自己的话有这么管用?这人到底打算做什么?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时,耳边突然传来了花不语急促地喊声,“快闪开,笨蛋!”
只见那黑袍之下钻出四五条如婴儿手臂粗状的藤蔓,它们如血蛭一般,附在或穿透人体吸取精元,攻击力不输于任何山中凶猛野兽,且整个过程悄然无声,被攻击者全然没有防备心理。
闻声,云夙已经来不及使出扇风,想要躲开时,其中一条便已经缠在了他的脚上,他咬了咬牙,索性将全部力量集中在脚上,在空中翻滚了几圈,将衡越带离了那间屋子。
剩余的几条飞快地缠住了他的四肢,衡越见机去夺玉骨扇,就在他刚碰到扇子边缘的时候,一道剑气隔空劈来,在他的手背留下了血痕,衡越下意识收回手,看向花不语的方向,只见她拄着半截的剑,正冷飕飕地看着自己,腰身虽微微弯曲着,但眼里的倔强和冷意,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样的身形也与他记忆中模糊的人影渐渐重合。
耳廓后青色的裂纹一闪一现,禁制所带了的疼痛连接着四肢百骸,前不久才触发了禁制,耗损了不少精力,如今还未全部恢复,才试了一下,便已经让她感到筋疲力尽。
看到衡越的反应,她一口作气,拔剑而起,不顾身上的禁制,再次使用被压制的力量。
见状,衡越松开了云夙,迎面而上。
宽大的黑袍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空间,里面藏着许多未知的秘密,花不语握剑的手被藤蔓缠绕住,上面的尖刺如尖锐的牙齿嵌入她的皮肤,用力地吸吮着她的精血。
断剑分两段,花不语被控制住了一只手,但另一只手藏在了后腰的位置,她见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便知机会来了。
她表面上表现出想要挣脱,而藏在腰后的手两指并拢,做了个手势,地上的那截短剑在她的操纵下一飞冲天,以从上而下的方向,夹带着巨大的冲击力,直朝着衡越的后背刺去。
短剑长约七寸,穿透衡越的身体绰绰有余。
衡越闷哼一声,眼睁睁地看着断剑穿过自己的胸膛,花不语趁机松开了握剑的手,反手抓住了那根藤蔓,另一只手及时接住了剑,当机立断地斩断了那根藤蔓。
得到自由的花不语同时失去了支撑力,云夙见状,赶过去将她稳当当地接住,当掌心触摸到她的后背时,心中不由惊愕,忙拨开她耳边的头发,才发现如蛛网的裂纹已经扩展到了后颈的位置。
果然,不解去禁制,花不语她根本无法与衡越对抗!
“师父!”
衡越正准备发出第二次的攻击时,不远处却传来了熏妻的声音。
只见那熏妻站在房门口,手里正扶着不省人事的言笙,对衡越喊道:“师父,人到手了,快走。”
衡越收回了手,以高傲的姿势俯视着他们,“今日便且饶了你们,若再敢坏我好事,我定叫你魂飞魄散。”
那点伤似乎对他没有多大影响,临走的时候气息依然雄厚。
眼见着他们将言笙带走,她的眼睛涨满了血丝,尽是杀意,如被逼急了的饿狼龇起了牙,嘶声怒吼道:“把他还回来!”
她再次操控地上的剑刺向熏妻,可这一次并不如意,直接被衡越挥了挥袖挡了回来。
断剑被砸在地上,仿佛宣告了她的失败,提醒了她自身的弱小,让她再一次体会到在强者面前,失去了原来的力量是多么的可怕。
“如你这般心性,拥有强大的力量,只会害人害己。”
“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收敛秉性,藏身山间,不再过问世事。二是说服我解开禁制,这两个选择代表了不同的道路,你要仔细想清楚了。”
若不是做出了第二个选择,她这辈子都不会跟仙府扯上关系,若是能重头来过,她宁可舍了一身修为,做一介凡夫俗子。
可人生从来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她不愿再酿成任何过错。
倏然,她抓住了云夙的手,抬头看着他,眼神一度变得凛冽,另一手猛地扣住他的后脑勺。
云夙措手不及,看着对方越来越近的脸,心里募地一慌,在那一瞬间浑身寒毛竖起,脑子突然出现一片空白,想也没想直接抬起手。
关键时刻,对准了花不语的后颈一记手刀下去,另一手动作更是快,将牢牢握住了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这个动作恰巧落到了殊颜的眼里,他怒不可歇,快步上前擒住了他的手腕,怒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打晕阿姐?!”
云夙将人推了过去,眉目间似乎露出了不屑和嫌弃,“你阿姐要非礼我,难道我还不能自卫吗?”
“你!”殊颜怒目而视,若不是脑袋还有些疼,他定要一巴掌抽过去,叫他把嘴巴放干净点。
云夙拍了拍凌乱的衣衫,嘴角勾起冷笑,“事后倒是出来了,你刚才去哪里了?”
这么大的动静,就算是一头睡死过去的猪也该被吵醒了。
不理会云夙的质问,殊颜赶紧检查了一下花不语的伤,见她因为强行触动禁制而导致了一系列的反噬,心中更为自责,若不是他鬼迷心窍犯下蠢事,阿姐也不至于连自保的能力也没有。
看他那紧张的模样,云夙姑且相信了他的忠心,便提醒道:“衡越来过了,将人给抢回去了。”
殊颜抬手摘下了她的面具,嘟囔了一句,“难怪阿姐会戴着面具。”
他抬头瞧了一眼云夙,发现了他身上没有伤,产生了怀疑,“为什么衡越会这么快找过来了?他根本不知道我和阿姐的存在。”
云夙见他瞅着自己的目光赤裸裸写着叛徒二字,顿时觉得好气又好笑,“你这是怀疑我?认为是我泄露了这个地方?”
连他都想不出自己该抱着什么目的去告密?这人真是可笑,是他冒着虎口夺食的危险将人给带回来,再这么做岂不是多此一举?
“纳兰殊,我以为你与我一样精通谋算之道,看来是我高看你了。”他这会儿只想在他的脑门上贴上蠢货的标签。
殊颜看到了他眼中的笑意,也猜测到了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自己的目的,现在索性挑明了,“云夙,以你的才智,早该想到了是我在利用你,无论你能否能夺回言笙,都会与衡越交战,可以说我是想利用衡越除掉你,或是利用你重伤衡越,与我而言,这两个结果都与我有益无害。”
云夙低头看着他怀中的花不语,如血的薄唇勾起了最好看的弧度:花不语,你还真是给自己找了条忠心护主的狗,若有一日你食言而肥,我便替你先处置了这条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