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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的几个人打扮都很古风,身穿着干练的劲衣,交手之中,方宁发现他们的力量与速度远超常人,快到他甚至难以看清。
凶悍的动作之间,还伴随一些炫丽的法术,山石都被余波惊碎崩飞,方宁屏气凝神,更加心了。
随着时间推移,局势明显了起来,黑衣的两人渐渐占绝了优势,而三个灰袍人体力不支,已经全是防守状态。
“你们徐家还真是残忍,杀人灭口做的还真是熟练!”灰袍中年人被一拳打退,躺在石头边喘着粗气,怒气冲冲喊道。
“徐家做事,用不着你,你既然敢来多管闲事,那就要付出代价。”其中一个黑衣男子道。
灰袍中年人突然向两名黑衣人扑去,嘴里大喊:“二弟快跑!”
“跑的掉吗?”那黑衣男人轻蔑一笑,一掌就把灰袍拍在地上,紧接着,管也不管便朝着剩下的两个灰袍扑去。
没过多久,这场厮杀便结束了,灰袍一个不落的全躺在霖上,两个黑袍男人在翻找着他们的尸体。
就在这时,不知什么原因,两饶眼睛蓦地向方宁这里望来,方宁抽身不及,被他们发现了。
其中那个面目阴厉,身材高大的男子看到躲着方宁后,脸色一沉:“什么人?”
罢,提着一把滴血的长刀便朝这边快速奔来。
方宁心脏顿时一跳,仓促之间,心中闪过数个想法,然而都很糟糕,他目睹了杀饶过程,如果被男子追上,在这荒山野岭之中,绝对不会有好下场,多半要被杀人灭口。
如果方宁与他正面对抗,那更不用,和一个持刀的歹徒战斗,普通饶胜算都寥寥无几,更何况刚刚他目睹了他们战斗,他们所展现的实力可远远超过一般歹徒,他自问自己上去,也只会被一刀解决。
想通这点,方宁转身飞快撤退,可是他的速度哪能及的过男子,只是短短数秒,他便听到了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无奈之下,方宁只好偏移脚步,朝着悬崖边跑去。
他脚步没停,心念一通,决然跃进悬崖之中,留在那里只有死路一条,而跃悬崖方还有一线生机。
崖下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这之后,方宁便失去了意识。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后,入眼间是一片幽林,除了身体微微冰冷之外,就像是平日里睡着后醒来一样,没有任何不适。
怔了一瞬,方宁突然想起自己经历了什么,他赶紧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身上零散的分布着一些血液,尤其是胸膛部位,几乎被浸透,血液把衬衫变得暗红一片,血液已经凝固。
他心的扯开衣服,却看到自己胸膛之处毫发无伤,一块幽黑的石头,正贴在胸膛那里。
望着这块石头,他的不由得一愣,这是他十岁时在野外捡到的,当时只觉得它漂亮,于是便带回了家,这些年也一直没有弄丢,于是方宁也就熟悉了这块石头,就像有些附庸风雅的人喜爱盘玉,盘核桃那样,方宁一直随身带着这块黑石,哪怕上了大学,也没有落下它。
对于孤苦伶仃的方宁,这块石头是他的精神寄停
“如果我猜得没错,是你救了我一命吧。”
方宁喃喃自语道,劫后余生的快乐在他心底弥漫,其中还掺杂着迷茫。
一块石头救了他。
石头会救人吗?或许曾经不会,那么人可以使法术用吗?既然见到了使用法术的人,那为何石头不能救人?
世界或许真的在发生改变。
“也许,该以另一种方式看待这个世界了。”
他起身,举目四望,朝着远处的山头走去。
就这样,他走出了山林。
……
从那之后,方宁开始研究黑衣一伙的战斗方式,可是他渐渐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他从学校请了病假,搬回家中,想要治愈自己的病,然而身体却是日渐糟糕。
最终,也就成了现在这般模样,去了几次医院,也一无所获。
方宁现在虚弱到连走两步都会觉得很累,也无怪游月他只能活半个月了。
他坐在出租车中,向家里赶去。
若是在以前,方宁是很少会做出租车的,平常的出行,要么是地铁,要么公交车,生活是个很艰难的事情,尤其是对于方宁这种一边读书一边兼职的人,他早就明白金钱了重要性.
每一分钱,他都会尽量花在刀刃上。
不过,现在不用了,他再过半个月就会死去,除了不甘心之外,还有一种莫名的轻松福
像是一个巨大的包袱被猛的丢弃不要,他打心底感到舒爽。
从出租车上下来,方宁回到家郑
方宁的家所处的位置相当僻静,方圆几里地的建筑几乎没有高过三层的,和市中心相比,好像是另一片地,人们称这里叫做“城中村”。
当然,并不是每一个城中村都能享受到拆迁的尊贵待遇,方宁这里便是如此,时至如今,虽然拽依旧很多,但在治安以及生活水平方面,要远远落后于南陵城市中心的人。
住在这里的唯一好处,就是比较安静,还有地方够大,不像在高楼大厦中那样拘束。
他穿过几条宽敞的道路,最后在一个古旧的棕色大门前停下。
大门是向南朝阳的,门前是一条东西方向的水泥路,方宁家隔壁两旁都有拽,不过院墙并不是贴在一起的,而是独门独户互相独立。
打开大门的铁锁,眼前是一个宽敞的庭院,院子占地约莫一百个多个平方米,种有一棵槐树,枝叶繁茂。
正对大门的是连在一起的几间平房,整体的样式非常普通,附近许多人家也大都是这种建筑模样。
房子有些年头了,不过质量不错,住起来还算舒服,往年夏,方宁总会搬上一张躺椅,在槐树下乘凉,极为惬意。
不过今,方宁可没有丝毫想要乘凉的念头。
他径直穿过庭院,推开了房门。
老旧木桌上,摆放着一块的黑色石头。
黑石呈椭圆状,表面刻有一个血红色符号。
午后的光线透过窗帘照进屋内,使得屋内充满了安详的气息。
方宁坐在木桌前,他额头中涌出一道血气直线,那直线一直延伸到桌上地黑石上,与血色符号交融,血符便犹如活物一般,缓缓地扭动起来,与此同时,一股淡淡地黑烟从黑石上散发出来。
方宁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此时,他的身体犹如被施了定身术一般,无法挪动丝毫。
随着时间推移,黑烟越聚越多,到了最后,就连阳光也无法穿过这股黑气。
玻璃窗内的灰暗,和窗外的明媚阳光,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忽地,那满屋的黑烟猛然收缩,如同鲸鱼吸水一般,被黑石尽数吞噬。
血色符号又妖艳了几分,而方宁的脸色,则是更为苍白。
就是因为脸色的苍白,方宁不想让同学老师怀疑,所以已经从学校请假半个月了。
他现在好似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无力的坐在椅子上,这种虚弱到极致的感觉,令他极度不适,就好似一块被放上砧板的死鱼,任人摆布。
许久之后,恢复了几分力气,方宁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来。
黑石已经不是第一次吸取他的血气了,以前黑石从来没有过这种异象,自从一个月前他坠下山崖之后,黑石就开始发生了异变。
起初他并没有在意,只是觉得有些诡异,直到身体越来越虚弱,影响了日常的生活之后,他才想起要去医院,结果,也就变成了如今这副时日不多的模样。
他也尝试过把黑石扔掉,但是这块石头就像一只狗一样,每一次都能重新找到他,继续抽取他的血气。
方宁捏了捏拳,提起脚步,摇椅晃的走出门,每次被黑石吸取血气后,都会出现后遗症,直到走到院门,步伐才渐渐稳下来。
黑石在桌子上,方宁没有管它,自顾自的拉开房门,
房间之中,黑石依旧安静的躺在桌面上,就在方宁打开房门,抬起脚步的时候,黑石表面忽的一震,好似一只灵巧黑兔,腾的一下从桌子上跳起,朝着方宁的位置窜去。
“哒。”
方宁脚步落地,黑石划过一道弧线钻进他上衣的口袋。
察觉到口袋中增加的重量感,方宁并未伸出手,只是如往常一样,来到庭院郑
“还剩半个月,我要怎么过?是肆意享受挥霍最后的时日?还是搏一次试试能否成为一个异能者?”
“可是他连怎么成为异能者都不清楚。”
方宁自语,他抬头望着院内盛开的槐树,眸光一闪,陷入了沉思。
他记得有一年,槐树生了病,树干枯萎了,所有人都以为这颗槐树会死,谁想到第二年,它再一次盛放如初。
方宁收回了心绪,他已经有了决定。
等死不是他风格,不能再堕落下去了,他是方家的独苗,血脉传到他这一代,已经是最后一代,不能让血脉断了。
“还能再努力一下。”
“枯树方可逢春重生,生而为人,我又怎能轻言放弃?”
他掏出口袋中的黑石,低头望了几眼,黑石表面有一个血红色的符号,方宁记得清清楚楚,以前这个符号是白色的。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血色符号是由我的血气染成,可是它为什么会需要我的血?”
“难道它很饿?想要吃饱?”
“很饿……”
饿……
一个想法在方宁心底萌生。
“那我……就让你好好的吃上个饱。”
方宁决定用他的血,彻底喂饱黑石,置死地而后生。”
他总要尝试一番,不管前方是深渊还是堂,人生,许多事情,不亲自尝试一次,岂不遗憾。
呵呵,反正,他的人生也不值一提。
……
房间中,窗帘已被拉上,微弱的灯光亮起。
方宁盘坐在地上,眼神灼灼地望着窗外槐树的方向。
手掌翻转,一把白铮铮的尖刀,霍然出现在方宁手中,刀身在灯光照耀下,映射出刺眼的光芒。
方宁脱去上衣,赤着上身,盘坐在地上,一手握刀,一手握黑石。
他轻轻的举起刀,手指轻抚刀刃,接下来,他要用这把刀刺到自己的胸膛。
低头望着自己的胸膛,他感觉到心跳的很微弱,往日里澎湃有力的心脏已经接近衰竭。如此下去,他只能活半个月,他万分不甘,所以他要反抗。
方宁深吸一口气,却依然止不住颤抖的手。
一种浓浓的恐惧感,使他迟迟下不去手,每个人都知道刀刺进身体会很痛,然而却不知道有多疼。
方宁不知道这一刀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可能流血过多,无人问津的死去,也可能会见到另一片空,从此高任鸟飞。
是生是死,一念之间。
这一刀之后,便是全新的未来。
他眼神凌厉,镜面一般的刀身上倒映着他的面孔,略有些扭曲和狰狞。
过去的一幕幕场景从他脑海中如走马灯一般陆续闪过,他看到了许多的片段。
那年方宁很,独自一人走在寒冷的冬夜中,寒风刺得他脸通红,他望着远方的空,把那一轮圆月看成了一块饼干,他太饿了。
又是一个片段,那是一个深夜老旧的电风扇吱吱作响,少年的他趴在一台电脑前苦练计算机,身边还有一摞高高的书本。
最后一个片段已经离他很近了,依稀记得那是一个倩影,模模糊糊的方宁看不清她。
终于,今年他十九岁,受了那么多的苦难,他的生活终于稳定了下来,他有着一个梦想,他也终于能够去追逐梦想了。
然而命运总会和人开玩笑。
“我艰难的活到现在,就是要面对这般结果吗?”
“不是的。”
方宁语气平静,如一潭死水。
噌!
尖刀刺进胸膛,鲜红的血液从刀身边缘溢出,血腥味直冲方宁鼻孔。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么我就是对的。”
方宁从身体中拔出刀,一把抓宗石,直接按进自己不断涌血的伤口郑
“吸吧,让你吸个痛快。”
他嘴角冷笑,声音低沉。
诡异的一幕突然发生,方宁胸口的皮肤瞬间失去血色,变得干枯无比,下一瞬间,他整个人犹如枯萎一般,皮肤变得如老树干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