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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嫂子第一个开腔骂她,“梁氏,虽说你是鸣儿媳妇的娘家人,可你家里没有病弱体衰之人,这野猪肉分你一点就很好了,你还想全部独吞?你这样跟杀人夺宝有什么区别?还说我们白眼狼,呸,你才是!”
“就是!这是齐家分给我们的,关你什么事儿?你一个做人家外室的也想到这儿指手画脚,作威作福?没病吧你?”
“说什么来看外孙,却是两手空空的来,臭不要脸!滚回你们杨梅村去!”
面对众人的谩骂,梁氏气白了一张脸,正要掐架,何清婉轻轻拽了拽她,“娘,不过是一点野猪肉,咱们不媳!”
清冷的声线里透着浓浓的的不屑,却很好地将梁氏的暴躁情绪安抚了下来。
梁氏冷哼一声,也装作不屑一顾的样子,“我儿说的对,等她日后嫁了高门大户,那山珍海味都当饭吃,到时眼红死你们!”
众人冷笑,想得倒是美,人家大户人家挑的是媳妇,又不是戏子,任你模样长得太好,如若不是门当户对,也绝不会瞧你半眼的。
不过,眼下在等何苗分猪肉,他们也不敢当着她的面说她的继妹如何,只是彼此间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而已。
有里正安排,全村人都欢天喜地的来了,同时带来的还有他们自家里的东西,或是一把青菜一把葱蒜、一些自家孩子穿过的小衣服、豆腐、饼子、糍粑……都不值什么钱,却都是他们表达善意的方式。
齐家的伙房里堆满了东西,整个荷花村也如过节般热闹。
王婆子分出去了一百多份猪肉,留给梁氏一份大的,足有三四斤。
梁氏却不走,死皮赖脸地留下。
等村里人都走光了,何苗也进了屋奶孩子,梁氏便拽着王婆子走到屋外,也不知与她嘀嘀咕咕说着什么,惹得她生了气,狠狠地摔开梁氏的手,转身回伙房。
“呸!不识抬举!”梁氏冲她的背影啐了一口,手叉着腰看着这个家徒四壁的小茅屋,恨不得调头就走。
然而,想到今日来的目的,她又生生忍住。深深吸了口气,便又进伙房,吩咐王婆子做午饭,还一口气报了几个菜名,回到地坪,冲何清婉与另外一名女子使个眼色,指了指何苗的房间。
产妇的房间,被视为污秽重地,没有人会愿意主动涉足,更何况有些洁癖的何清婉?
何清婉满脸的嫌弃,缓缓摇了摇头。
梁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几大步走到她跟前,压着后牙槽,“那小蹄子不知撞了什么邪,竟变了个人似的,完全不听我的了,你不陪着娘进去说服她,咱们今日岂不是白来了?”
“为什么要说服她?让香儿在这儿等齐一鸣就好了。”何清婉淡漠地道。
“这怎么能行?那齐一鸣可不是好相与的,一身的戾气,万一他不高兴,那香儿……”梁氏想说要是惹了齐一鸣不高兴,把香儿的脑袋给拧下来都有可能。可又生怕把香儿吓住不愿意留下,说到一半便住了口。
齐一鸣她没见过几回,可不知道为何,她每次见了他都心里发毛,就跟见到那天上的神只一般,发自内心的害怕。
“齐一鸣厌恶何苗,香儿又长得比她好看,他是傻子才不要。即便他表面装作道貌岸然,可只要香儿使些手段,他定然会顺水推舟了。娘,男子什么德性,你不是比我还清楚吗?”
何清婉语调缓慢,明明面容稚嫩无比,说出的话却无比老练,仿若真的阅男无数一般,说不出的怪异。
梁氏仔细一琢磨,也对,齐一鸣不喜何苗,眼下何苗又在月子中,找个女子是名正言顺。
更何况,这世上有那个男子不**?香儿是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只要香儿在这儿扎了根,她就能把齐家控制得死死的,齐一鸣打猎所得,就等于是直接进她口袋。
那什么万药山的野猪山鸡能治百病,说不定还能延年益寿,卖给有钱人,可真是天价之宝!
梁氏美得一双三角眼都眯成了一条缝,越发感激村口那刘屠夫告诉她齐一鸣扛着大货去镇上卖这件事,喜不自禁地对香儿道,“你也看到了,那齐一鸣是个有本事的,连受神灵保佑的野猪都能猎到,只要你跟了他,日后还愁不能吃香喝辣?”
叫香儿的少女,菜色般的脸上浮起几丝红晕,低垂着的头微不可见地点了点。
何清婉瞧着她这副怯弱的样子,妩媚的丹凤眼里划过一丝不屑,“表姐,何苗是个没脸没皮的,凶恶蛮横,你这般害羞,怎的斗得过她?”
香儿怯怯地抬头,满脸的难为情,“苗儿姐姐是正妻,我做小的,听她的就是了……”
话没说完,气得个倒仰的梁氏的手指头戳到了她额头上。
“你这个蠢货,老娘把你带来,费心劳力地为你谋划,便是让你想办法取得齐一鸣的欢心,将何苗取而代之的。可你倒好,竟然想着倒戈到她那边,你的脑子被狗吃了吗?”
唾沫星子喷到了香儿的脸上,梁氏却仍是不解气,将香儿家里的情况数了一遍,“你三岁死了爹,五岁没了娘,七岁没了爷,十岁没了奶,就在去年,你那娶不上媳妇的叔叔也死了,全家死剩你一人,你这样的克星,为奴为婢都没人要,更别提嫁人生子了。你榜上齐一鸣,好歹有个栖身之所!再将何苗挤下来,那你便是齐家的正牌媳妇,你生的孩子,也不会被人压一头!老娘这活生生的例子摆在你面前,你都看不到吗?这眼睛莫不是瞎了,我看不要也罢!”
梁氏越说越气,恶狠狠地一手抓向香儿的眼睛,香儿躲了躲,却被她抓中了眼角,顿时出现了几条鲜血淋淋的抓痕,很是显眼。
“作死的,你还敢躲,敢躲!”梁氏伸手一把抓住香儿干瘦的胳膊,另一只手死命地掐她,样子比母老虎还凶残,香儿小声抽泣着,却是不敢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