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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雨绵绵,又是一个雨夜。
已是深夜,婉月已然睡熟。丫悄悄地下了床,轻轻开门出去了。
丫鬟房外的回廊上,花吟身上披着一件外套,匆匆跑向茅房,过了片刻,便推开茅房门出来,这时,听见不远处的香樟树下传来一阵凄惨的哭声,“呜呜……”
回廊上的灯笼发出微弱的光,花吟转过头,发现香樟树下,此刻似乎正蜷缩在那里埋头哭泣,但又似乎看不太真牵这两夜都有丫鬟在此处看见了哭泣的女鬼,莫不是真的有女鬼?!
花吟大着胆子心翼翼地走过去,生怕惊着那“女鬼”。
待走进查看,果然有个人在树下哭泣,身穿一件浅粉色长纱裙,空气四周还弥漫着浓烈的香樟树的味道,那哭泣声似乎更加凄厉绵长,回荡在耳际,让人感觉晕头转向,就要晕倒。
花吟强行甩了甩自己的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你是谁?”
“呜呜……我是流萤……我死得好惨……好惨……”
“少在这儿装神弄鬼!”着,花吟强忍住欲裂的头疼,一把掐住了那个“女鬼”的脖子。
果然有脉搏!
“!你到底是谁!”花吟厉声道,目光冷冽。
“花吟饶命……花吟饶命……我是春桃……”女鬼极为艰难的从被掐住的喉咙中吐出几个字,刨开遮住自己脸的长发,露出了原本的脸。
“春桃?你为何要这样做?”花吟不解地问道。
此刻,回廊上多了几盏灯笼,突然围上来一群人,春桃定睛一看,原来是锦姑娘和院里的丫鬟们。
花吟钳制着春桃,进入屋子里的时候,将她往地上重重一推,趴倒在地上。
丫在上方正襟危坐,显得十分淡定,“吧,是谁指使你的?为什么要这样做?”
“奴婢……奴婢……”害怕得全身抖擞,吐字不清。
“若你乖乖招了,便可免去皮肉之苦,否则……”
一听要用刑,春桃便急忙开口道;“锦姑娘饶命……奴婢……奴婢是受了杨良娣身边贴身丫鬟玉琼指使。”
“为何要扮鬼?”
“这个奴婢不知,奴婢只负责假扮流萤。”
“你认识流萤?”
“奴婢不认识。”此刻,她怀里的红色羽毛掉落出来。
“那红色的羽毛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是玉琼让奴婢准备的,每次扮鬼之后,留下一片羽毛,是那个叫流萤的女子,极爱踢鸡毛毽子,这样才能容易让人想起她。”
看来自己猜得没错,只是她为何要让我院里的丫鬟扮鬼?若真是要刺激我,吓唬我,应该来我房间扮鬼,不是更好吗?
除非,她的目的不是想吓唬我,而是只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况且,她一定知道岑欢和花吟会武功,我门外有她们把守,一般人自然不能近身。
让她的贴身丫鬟来办这件事,若是拓跋珣知晓了,想要责罚,只管将玉琼拉出来顶罪,自己再哭哭闹闹的,拓跋珣或许也就放过她了。丫心想。
可是,你这扮鬼的技巧,实在拙劣。丫嘴角泛起一抹诡笑。
既然这件事,最后闹到拓跋珣那里,拓跋珣可能也不会重罚她,便只好悄悄将这件事处理了,不想惊动拓跋珣。
“如今外面的杏树,也算是被你救活了,可你始终不知悔改,三番五次在我背后做动作,这忆雪居是留不得你了!”丫冷冷道。
“锦姑娘……您饶了奴婢吧……奴婢也是被逼的……”
“你倒是,她们是如何逼你的?”
“她,若是奴婢不照做,便找个由头,将奴婢卖到贱妓房,供最下等的贱命玩弄致死,奴婢不想被卖到贱妓房……”
“什么时候,我忆雪居的丫鬟,由她了算?”
“锦姑娘,您有所不知,虽殿下对您宠爱有加,但在这偌大的太子府,却连一个名分都没有,所以这些下等丫鬟才如此懦弱胆怯,觉得您无法庇护她们。”花吟倒是直性子,也不管丫听了会不会发怒,便大着胆子了出来。
“花吟,你放肆!”岑欢一向墨守成规,厉声呵斥花吟的胆大。
花吟“噗通”一声,跪在霖上,“锦姑娘恕罪,奴婢也只是出犹绿的想法,并无其他意思。”
“无妨,你的是实话。”丫浅浅一笑,这花吟的性子倒是直爽,胆子也大,丫很是喜欢,“起来吧!”
“既然她可以将你卖到贱妓房,我也可以!”丫冷冷一笑,却并不看跪在地上的春桃,对于这种践踏自己仁慈的人,也不必再对她仁慈,否则,岂不是让人觉得,她锦丫是个可欺可辱的软弱性子!
春桃一听到“贱妓房”三字,便连忙梨花带雨一般,叩头求饶,“锦姑娘……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请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再给你一次机会?好让你继续在我院里作妖作怪?”
“奴婢不敢……奴婢也是被逼无奈……”
“行了,若是不想去贱妓房,你倒是还有一个去处。”
“谢锦姑娘开恩!谢锦姑娘开恩!”春桃如获大赦般,语气十分激动。
“谢我?”丫惨淡的冷笑了两声,“你既然扮鬼,可曾真的见过鬼?”
“奴婢……奴婢不曾见过。”春桃不明白丫话里的意思,惨白的脸上七窍流血,却露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一点都没有鬼魅的样子。
“不!你见过!就在刚刚!”丫笃定地望着她。
屋里的其他人,也都是云里雾里的,一时间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绯云阁今夜格外宁静,却被一阵惨绝人寰的惊呼声打破了宁静。
“不好了!闹鬼了……闹鬼了……”只见穿着浅粉色纱裙的春桃,披头散发,直接冲进了绯云阁。
而绯云阁的丫鬟们似乎睡得特别沉,并未惊醒,就连杨良娣屋外的玉琼,都睡得特别沉,才使得女鬼模样的春桃直接冲进了杨良娣的屋内。
春桃直径跑到杨良娣床前,用那双长着锋利如刀的红色指甲的手,使劲椅熟睡中的杨良娣,“娘娘!娘娘!真的闹鬼了!流萤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