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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文鹏命大,躲过一劫,但祸事才刚刚开始。
数日后,文鹏接到京城与山东商号的密信,两家生意四处告急。
萧家的生意沾上人命官司,辽东分号因涉嫌违反茶马互市,被朝廷查封,掌柜李六郎更是被问罪下狱。北方其他分号,也都或多或少招惹上麻烦。
从萧府回来,云裳询问他与父亲大人商议的事情。
文鹏知道瞒不过云裳,回复道:“岳父大人怀疑朝中有权臣,在御前告萧家恶状。命我明日动身,赶往京城,全权处理一切事务,尽快将事态平息下来。圣意难测,此事若是处置不当,将遗祸无穷。”
云裳愁容满面,担忧道:“那可如何是好?皇帝总不会拿咱家开刀吧?大不了,不要这富贵就是,总不会落个……”
话未讲完,文鹏接话道:“还不至于此!圣上念及祖上勋功,两家姻亲,不会冒然对咱家动手。若真有把柄握落在人家手里,告咱一个图谋不轨,结社营私的大罪,届时可是万劫不复。这也是我不愿结交朝中权贵的缘由,毕竟萧家是立朝以来,朝中仅存不多的勋贵世家。我等行事再低调,也会被人盯上,稍有过失,便会被权臣借机弹劾。当今圣上多疑,处事果决,若是招来猜忌,便是大大不妙。”
云裳惊慌失措,抓着他的手不松,询问他怎么办。
文鹏安慰道:“夫人放心!若真有意外,我等还会安然坐在家中?想必是朝中权贵,借机发难,想要扳倒老泰山,且此事定与储君之位的争夺有关。只要处置得当,就能躲过这一劫。莫怪为夫唠叨,杨家表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莫再与他书信来往,还有他那些狐朋狗友,当心引狼入室。”
好言相劝下,云裳紧张的情绪才平复下来。文鹏又嘱咐她一番,云裳点头应允。
两人商议后,云裳唤来朵儿,珠儿几个丫鬟,给文鹏准备御寒的衣物。
她原想让画楣随行,文鹏借口婉拒,只带霖儿前往。
临行前,云裳只觉心里不踏实,抱着文鹏,反复叮嘱他多加小心。
途经山东地界时,文云商号的大掌柜,早早赶到漕运码头,与文鹏会面。
他将李六郎所犯“罪行”,细细道于文鹏听。
依朝廷茶马互市的律令,凭引票贩入边疆地区的茶盐等物资,每年皆有规定的数额限制。一旦超过限额,即可认定贩卖私茶,私盐的罪名,是杀头的死罪。
李六郎考虑到过完年新茶即将上市,库房中尚有陈茶未卖完,若是放置到明年,陈茶价钱低贱许多。为减少损失,在完成限额的情形下,他擅自做主,用茶叶,盐巴交易边民的马匹,人参草药等物品。
其他皇商也常如此处理陈茶,官府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知货物到了建州,被茶马司逮个正着。官府以违反朝廷禁令的罪名,连人带货一并缉拿,等候发落。
原本茶马贸易只能由官府经营,因牵涉到巨额利润,往往引发朝廷官员的贪腐舞弊,加之屡禁不止的私茶,私盐冲击,朝廷渐渐放宽茶禁政策,准许皇商依律令经营茶马贸易。
文鹏听完详情,吩咐掌柜即刻派人到金州卫找到刘大人,请他帮忙,暗地斡旋,保下李六郎性命。
待他处理完京城官司,即会亲往建州卫,营救李六郎。
对于各分号近期发生的突发状况,抱着和气生财的态度,权且忍耐,不得惹是生非,更不得与客人争执,必要时可停工歇业。
尽管掌柜不大明白,文鹏为何如此谨慎,在他离开山东后,还是依其指令行事。
又过数日,文鹏与霖儿到达京城。见过萧翰卿,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家江南客商,由于急需银子周转买卖,以山西,浙江,京城三地的买卖为抵押,在萧家钱庄借贷二十余万两。到期后,因还不起本金及利息,一时想不开,竟上吊自杀。
那商人的家眷,见钱庄要查封家里产业,索性打起官司,诬告萧家钱庄仗势欺人,逼死人命,要向萧家讨还公道。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经别人的指点,原本两家的生意纠纷,就被闹成了人命官司。
那家商户的女眷,不便抛头露面,官司也就搁置十几日。待她家亲戚赶到京城,再与萧家对簿公堂。
萧翰卿本就不过问买卖的事情,管家也未放在心上。他以为那商人耍诈,想一死了之,赖掉所欠银两,便托大理寺及顺天府的官员,撤销此案的审理。
怎知那家人非但不撤去状子,接受和解,反倒托人到都察院告了萧家一状。揭发萧家仗势欺人,公器私用,他家更是放言出来,非要将官司打到底。
朝中言官,趁机上奏折,弹劾萧翰卿,以权谋私。萧翰卿为此焦头烂额,想要私下和解的希望,也变得渺茫。
文鹏又询问了些细节,思量后,有了眉目。离开萧府,他带霖儿前往城南的江南茶海楼,此处是江南商会在京城的秘密会馆所在。
见文鹏前来,钱老爷等人笑脸相迎,当即明白他的来意。
众人寒暄一番后,将他迎入内室,密谈起来。
文鹏原想打听那家商户的底细,若有可能,再托江南商会的关系,从中斡旋,私下与那家达成和解。
怎知钱老爷,沈老爷等人推心置腹,坦诚相待,将其中隐情实言以告。尽管他料到是朝中权贵幕后主使,但能将细节一五一十地道于他听,还是让他感到震惊。
文鹏有些不解,试探地问道:“多谢几位东家告知实情,否则在下还蒙在鼓里呢。这天大的人情,在下可当如何回报啊?”
钱老爷笑道:“公子如此客气,便是将我等当做外人。俱是同乡,又是江南商会一员,理当守望相助,何谈道谢?况且黄家也是我江南商户,萧黄两家相争,得益的可是别人。这种窝里斗的行为,为我江南商帮所不允。替两家化解恩怨,我等义不容辞。”
所谓在商言商,人情世故,还是要还的,文鹏随口回道:“既然如此,大恩不言谢。若日后有用得着兄弟的时候,诸位尽管言语,在下绝不推脱。”
“哈哈,慕容公子还真是客气!不过,眼下就有一事,还非得劳烦公子出面不可。若公子从中调解,名正言顺,对方还不得不接受。”钱老爷当即回道。
文鹏微微一笑,不解地问道:“哦?敢问是何事?”
马老爷道:“公子有所不知,这黄家之所以抵押产业,拆解银子,正是为了对抗山西商帮的恶意商战。我等曾规劝过黄老爷,让他莫要意气用事。怎知他非要赌上身价性命,也要与晋商斗个高下。当时,无人肯借,明知是无底深渊,区区二十万两银子,简直是杯水车薪。哎!若是他能韬光养晦,隐忍不发,也不至于闹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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