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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变得阴暗起来,抬头仰望,从太行山方向乌云滚滚而来,仿佛无数兵将正在半空驰骋!
徐谦暗骂,差点被该死的老玩死!
他来了精神,拿起宝剑在台上又狂舞起来,这雨来的功劳他是一定要占据的!
陈啸趴在地上护住太监帽,内心绝望而震骇,不会吧,这么邪门,这雨还真要来了!
才一会儿,整个空都布满了乌云,黑压压地给人沉重之福
太子开心得大叫大跳。
“哈哈,哈哈哈,要下雨了,要下雨了……”
陈啸突然感觉到脸上有一点特别凉爽,用手一摸,湿湿的。
“真、真的下了!”
不仅是他,很多人都感觉到了湿润的凉意,没等到他们反应过来,豆大的雨点已经开始连续砸在人们的身上。
“下雨了,下大雨了!”
人群中不断传出惊呼,人们在黑夜中跳啊舞啊,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狂欢!
徐谦把宝剑扔在台上,双手举起朝着空大呼,太子跑过来兴奋地抱着他。
皇宫里,石勒原本已经坐进御书房里,他头疼地想着以后的事,晚膳放在桌上早已凉透了,不过他觉得心比饭还凉。
忽然他听见屋顶上“啪啪啪”的声音,吓得跳了起来,一个太监跑进来大声禀告:“皇上、皇上下雨了,大雨!”
石勒觉得热血冲头,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边,墙上的昏黄的宫灯照出密集的雨丝,他毫不犹豫地跨出门槛,冲入黑暗。
瞬间,他全身被浇透了。
“哈哈,爽,爽啊!不灭我,不灭我!”
一阵狂欢之后,人们都陆续回家,五月的雨还是有些凉。
太子跟着徐谦来到风骚侯府洗澡换衣,他冻得有些打哆嗦,内心却是无比舒适惬意。
两人才换好衣服恢复一些温度,宫中来人传旨,皇帝召见徐谦和太子。
跟着使者进到皇宫,他们被领进了皇帝的寝宫。
只见皇帝穿着大睡袍,头发湿漉漉地披着。
皇帝最讲究威仪,哪怕是接见自己的儿子,可是今他实在太高兴太兴奋了,什么礼仪滚一边去!
“阿嚏!”太子打了一个喷嚏。
皇帝开心道:“哈哈,着凉了吧,朕刚才也在雨里洗了个澡,爽啊!”
徐谦这才明白皇帝为什么会这副鬼样子接见他们。
“儿臣也......阿嚏......感觉很爽啊,这可是我和师傅求来的雨呢!”
皇帝把长袍捂了捂。
“一下雨,气骤然凉了不少呢……好雨懊雨,你们求来了一场及时雨,朕很开心啊.....啸,去端两碗姜茶来给太子和徐谦。”
陈啸虽然一心想着徐谦死,下一场雨他也心里高兴,因为皇帝高兴,皇帝一高兴他的日子就要好过点,毕竟皇帝是太监的唯一依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是,皇上,真是好雨呀,奴才刚才也淋了个透,爽!”
太子冷冷看了他一眼。
“这还要感谢陈公公的不杀之恩!”
陈啸惭愧地低下了头。
石勒早已经听他叙述了事情的经过,从根本上是他派陈啸去的,所以他道:“这事就过去了,啸,快去!”
太子还要再什么,徐谦拉了他一把,再深究下去只会让皇帝难堪,最明智的选择是装糊涂。
石勒看到了徐谦的动作,想了想,还是道:“皇帝难做,朕必须要给臣民一个交待,有些事不得不为之呀!”
帝王的权术而已。
徐谦道:“臣明白,臣一人身死不足惜,只要下安定,幸而上厚待赵国,使臣幸免于难,这也是仰仗皇帝的圣明。”
言不由衷的马屁话,徐谦身处其位,出这些话倒是没有一点脸红。
太子觉得师傅好伟大。
好话总是受用,石勒赞赏地看了他几眼。
陈啸端着姜茶走到门口,想想徐谦这人实在让他来气,他真想吐口唾沫在姜茶里。
唾沫太明显了,他想了一下,把手指在嘴里吮吸几下,然后放在左边一碗姜茶里搅了搅。
哼,让你喝老陈的口水!
石勒正准备夸奖徐谦几句,陈啸端着姜茶进来了。
“喔,姜茶来了,你们都先喝了它吧!”
陈啸把托盘放到地上,端了左边一碗给徐谦,右边一碗给太子。
徐谦看了看,把自己这碗和太子交换了一下。
“我这碗多些,太子有点着凉就多喝点,我感觉尚可。”
哎呀这个徐谦,陈啸在心里打了他一百个巴掌。
太子端起来吹了几下,然后“咕咚”“咕咚”几口就喝了下去,擦擦嘴道:“身上暖和起来舒服多了!”
皇帝觉得徐谦很友爱啊。
“徐谦,你也喝了吧,没有也可以预防。”
徐谦也喝了,放下碗,叹口气。
石勒感觉奇怪。
“怎么,不好喝?”
“不是皇上,我是在想臣能喝到热姜茶,可那些流民呢,他们没有住处,下雨了他们会躲在何处?身上淋湿了着凉了该怎么办?”
之前一直是晴干燥,流民们露住宿没有问题,如今一下雨,他们只能找些屋檐或者破屋甚至跑到郊外找些树木山洞躲雨了。
石勒道:“这个朕已有些想法......啸,传工部拿出一些油布搭建临时帐篷让流民们躲雨,要保证吧每个流民都有栖身之所!”
陈啸领命而去。
石勒继续道:“今年雨水已来,庄稼收成有望,增决定将这些流民安置在襄国附近,先帮他们安身立命,来年贷给他们种子和耕牛开荒种田。”
他要留住这些人,人越多国家就越强大。
徐谦替流民们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奔波挨饿了。
石勒对太子道:“你要好好和你师傅学习,心系百姓,朕希望你将来能当个好皇帝。”
太子点头答应,他的确佩服师傅,有仁心。
石勒对求雨一事感觉很神奇,问道:“你们求雨的时候真的看见雨神了?”
太子心里也一直疑惑呢,他也没有看见什么雨神出现,怎么就下雨了呢?是自己求来了雨,心还是有一点虚啊。
徐谦觉得谎话编圆了就是真话。
“是的皇上,我一直等了三,最后一刻雨神才匆匆而来,臣那个气呀,狠狠地骂了雨神一通,要他立即下雨,雨神和我道歉,然后立即就降下了暴雨,当时太子也在旁边,他都看到了。”
石勒非常遗憾,他也想看看真神长什么模样,要是下次求雨......呸呸呸,要求雨就意味着干旱,朕怎么能为了一己之私而让灾害出现呢!
“弘儿,真神长什么模样?”见不到那就听听别人描述。
太子踌躇,我没有见到啊,可是师傅我也在旁边,难道我是眼瞎了,或者自己见到了竟然没有感觉,太差劲了,我、我只好骗骗父皇了,不然丢人呐,他结结巴巴道:
“真、真神身高百尺,眼如铜铃,鼻孔如山洞,腿粗如山峰......孩、孩儿既兴奋又害怕,一时蒙了,只看到师傅同他话,太太、遗憾了!”
徐谦面带微笑地看着他,还挺会编的。
太子心虚转过头看徐谦,刚好看到他的笑容,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连忙转回头去。
石勒见太子结结巴巴,心里有些疑惑,不过见他描述得头头是道,也暂时相信了。
“哈哈哈,好好,真神都能请来,绝对是好事,朕给你们二人各记大功一次,待朕打败刘曜回来给你们封赏!”
嘴里打败刘曜,心里并没有把握,几万禁军精锐这么快就覆灭了。
徐谦问道:“皇上准备带多少军队出征?”
石勒站起来踱着步。
“朕准备带禁军南军出征,北军留守,毕竟北军太弱,另外,几前我已派人让征东将军、镇北王和彭城王带领军队往洛阳进发,加上我让各族各姓出的兵,总得也有四五万吧。”
徐谦要给太子争鳃会。
“皇上,我们军力较弱,太子能求得真神,可见他有命之力,臣预言若是太子出征,此战必胜!”
石勒心颤抖了一下,太子出征就能必胜?徐谦能预言战争胜负?太不可思议了……甚至有点......恐怖......
徐谦见石勒石化当场,知道自己太语出惊人,便道:“臣的预言是建立在太子成功求雨被臣民们遵奉,在战场上要奋力杀敌的基础上,并不是太子往军中一坐就能获得胜利。”
石勒眼睛微眯,这样子就能预言太子获胜?他不相信!这家伙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此人......要心对待......
“喔,朕觉得你的有理,太子出征必胜,那似乎朕就没有必要出征了......”
徐谦嗅到一丝酸酸的火药味,他石勒竟然被置于可有可无的位置上了?
“皇上,以往都是中山王出征而您坐镇,一方面是因为中山王百战百胜能堪重任,但是臣听这次中山王一上阵就精神萎靡,连马都骑不稳,他整日昏昏沉沉,无法指挥战斗,所以才导致我军一溃千里。
另一方面,国内各族人心不稳,皇上出征要是顺利则已,一旦遇到挫折,恐怕各族各姓都会落井下石
再则,太子没有文治武功,很难控制住一帮功勋贵戚,您在世尚可,一旦百年后,太子恐怕难以驾驭群臣,综上而述,皇上应该坐镇中枢,同时趁着中山王声誉受损太子求神有功之际,让太子建立不是功勋,如此太子将来才能坐稳皇位,太子的功勋是自己建立,所以皇上也无需担心程太傅等外戚干政,以上是臣的肺腑之言,还望皇上三思!”
对于中山王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不堪一击石勒百思不解,他不知道石虎是一时变成如此还是以后都会这样,若是以后都是这样那可是非常坏的消息,因为目前尚无一人可以有石虎那样的勇略和威望,可以替代他出征打仗,他统一下的进程会大受影响受。
那些攻击石虎的言论在他眼里看来都是为了政治斗争争权夺利,他深恶痛绝,所以他对程遐等人都防之又防,徐谦此刻的话中有庆幸石虎失败的情绪在内,他很不喜欢。
当然,他只是不喜欢,心里有点不舒服,谈不上多少厌恶,因为徐谦不像程遐那样有背景,他这样应该是站在太子和他的角度考虑问题,所以他还算一个直臣。
只是他会预言这点异能让他感觉很忌惮,这样的人能为自己所用则好,万一他跑到列国那里呢……
如今看不出他有异心,他倒是一心一意对太子好,这点让他觉得目前对徐谦还是可以放心的。
不过,这次的战斗实在太重要了,关乎赵国的存亡,仅凭他的预言而只派太子出征似乎也太儿戏,太子节制不了禁军、藩王和各族的军队。
国内没有人坐镇也不行,所以......
“徐谦,你的话有些道理,不过中山王之事,朕还需详加了解,而且朕从未想有打压他的意思,所以以后关于中山王的不利言论尽量少,这次朕不怪你。
太子的确需要锻炼,朕的本意是要中山王辅佐他......”
“父皇,我不要!”太子大声抗议。
“知道啦,”石勒一挥手,“我看他们俩很难相处,所以朕也渐渐改变了态度,太子能自己成长起来是最好的,派太子出征朕同意!”
太子高忻蹦了起来,石勒却是眉头紧皱。
“只是这次的军队太过混杂,禁军,藩王的部队,各族各姓的部曲,没有虎儿和我,单凭太子实难驾驭!”
“皇上,您可以赐太子临阵斩将的大权,臣可以带领禁军北军为中军,替太子保驾护航,若有不服命者太子可以任意处置。”
石勒思索道:“北军......”他从未考虑过让北军出征,北军应该是只有家里蹲的资格。
“朕觉得还是带南军比较妥,北军随我看家,对付那些豪族足够了。”
“皇上,臣已经下了苦功夫训练北军,既然您都让我出征了,当然是应该带自己的部队,要信任就请信任到底!”
石勒揉揉太阳穴,徐谦训练太子的成果他是看到的,北军他也去看过几次,风貌的确有所改善,是啊,用人不疑……
“好,朕可是把赵国的安危都寄托在你们身上了,希望你们不要让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