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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嗤笑了声,刀削的俊颜上透着一股戾气,本次的调香师大赛,虽然过程出乎意料,但是结果仍然是他可控的范畴,但是他讨厌任何可以破坏他目的的事情发生。
回想舞台中央那个不敢以真面目示饶女人,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扎了一刀。
“顾总,本次的收购案,办理的十分成功,这是本次的合同,请您过目。”唐思琪将合同放在他的桌子上,这个时候她理应离开总裁室,可是有私心的她却难以移动脚步分毫,她很珍惜每一次和顾北待在一起的时光,纵然现在他的脾气很难琢磨。
顾北微微眯缝了下狭长的利眸,不疾不徐的放下交叠的双腿,缓缓站了起来,走向一旁,站着的理事段正祎,这个在他身边一直兢兢业业的理事,没想到居然还另有身份。
段正祎是段其义的儿子,当年段氏公司亏空,银行已经不肯贷款给段氏,一旦没有了注资,段氏很快就会瓦解,这个时候段氏向曾经的金主顾氏伸出了手,当年段氏离开了顾氏带走了不少顾氏的资源,所以另立门户,现在不得不低着头求顾氏,结果显而易见,顾氏拒绝了,很快,段其义公司亏空被不少仇家追债,最后跳楼自杀了,段正祎一直是段其义隐秘的私生子,所以外界并不知道有他的存在。
段正祎潜伏多年终于有机会进入顾氏,并且跟在顾北的身边,段正祎想着既然老顾总已经退居二线了,那么搬倒他儿子也是好的,所以才有了国外调香师大赛那次的暗箱操作的合同打印版本。
当时唐思琪并不知道自己手里面的资料是夹带着暗箱操作的合同书,所以才让那个叫做风的女人钻了空子。
随着顾北身上暴戾的嗜血气息的逼近,段正祎才开始害怕,他惊恐的看着走近自己的人,不由自主的向后退缩着,可是脚底被沙发边缘挡住了,他退无可退。
“你知道你的愚蠢吗?”顾北的声音十分轻,带着鄙视的意味,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进入顾氏的任何一个人,哪怕只是一个清洁工,她来历和身份,顾氏都了如指掌,你以为你很聪明?折服在我身边这么久,我没有发现你做的手脚对吗?”
唐思琪站在一旁看着顾北笔挺的背影,此刻他语气平缓,但是凭借着在他身边多年,她了解,顾北越是看上去平和,就越危险!
段正祎有些瑟瑟发抖,但是依旧不服输的抬头看着他,最后移开目光,没有任何人可以直视顾北发怒时的目光,段正祎跌坐在沙发上,身体颓废的向后靠。
“你父亲段其义当年从顾氏拿走了三千万,这笔钱堵上他公司上面的亏空,绰绰有余,但是他没有这么做,这笔钱他私下打入了一个银行账户,如果我没分析错的话,那个账户就是你母亲的账户,作为隐藏在外的私生子的你,从衣食无忧,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可是你的思想怎么就这么低端?”
段正祎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当年父亲的死明明是公司亏空,顾氏没有借钱给他们,明明是这样的,害的他母亲哭瞎了双眼,最后抑郁症自杀,他不相信,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是恨错了人!
“其实你恨聪明,但是你错就错在有眼无珠!”顾北目光骤然冰冷,缓缓的,一字一句道:“你不是想要亲眼看着顾氏倒台吗,那好,我继续给你机会,让你眼睁睁的看着顾氏越来越强大。”
段正祎瞬间愣怔在那里,一脸的呆滞。
顾北调整了一下领带,缓步走向大门口,修长的手指划过门把手的时候,他沉吟道:“从今开始,你正式升级为我的特助,去人事部报道吧。”完,顾北离开了总裁办。
“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但是你不应该怀疑顾总,这么多年以来,你拙劣的伪装,别欺骗顾总了,纵然是我,也发现了你的做的手脚。”唐思琪眼底闪过一丝沉痛,她看着段正祎冷漠的缓缓开口:“你一定怀疑,当年外界都顾氏没有借钱给段氏,那是因为段氏的公司账目表上并没有任何注资,所以你怀疑顾总刚才的话有欺骗的含义,你看这些就了解了。”唐思琪将一份文档递给段正祎。
段正祎接过,打开一页页翻看,越看心越凉。
“这上面是顾氏曾经一笔三千万的资金流动的走向,这一笔转成了现金,交给了您的父亲段其义,随后三的时间内,这一笔账户上面每以一千万的数目增长着,不用我,你也知道这个账户的开户人是谁,段正祎,多么可笑呀,这么多年,一直都恨错了人,怨错了人,怪错了人。”
段正祎手里面的文件跌落在地,他懊恼的低下头,无声的呜咽着。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如此愚蠢,这么多年一直蛰伏着,却到头来是一个笑话。
唐思琪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心疼,随后她安静的离开。
顾氏的偌大的会议室,空调吹着适夷温度,顾北推开门走了进去,会议室内背对着他坐着一个人,他在细细的品茶。
“父亲。“顾北开口。
顾延胜并没有回头,只是由品了一口茶,道:“都解决了完了吗?“
“是的,解决完了。“
顾延胜放下茶盏,站起身来,走到顾北的身边,他的儿子一直是他的骄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话放在顾北的身上在适合不过了。
“段其义当年跟着我打江山的时候,我很看重他,在事业上他不光是拼命,对我还格外的忠诚,经历了太多的苦难,顾氏才成长起来,暗地里我分给了段其义三个股,把总经理的位置给他座,不是我多高尚,而是我知道,不管是谁背叛了我,他都不会是那个人,可是上给我开了一个大玩笑,十年的时间,段其义把公司核心的股东和旗下的产业都做了手脚,最后和我分道扬镳,我没有怪他,在这么大的利益下,谁人没有野心,没有野心的狼和狗有什么区别,我看着段氏和我分江山,我没有打击他,相反的,段氏触碰的东西,我顾延胜不屑一顾。“
顾北就这么安静的听着,父辈的事情,他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去评判,但是他仿佛从父亲的嘴里听出来,他对这个当年跟着他打江山的人,还是有兄弟的情谊的。
“我眼看着他高楼起,也看着他夷为平地,外人都唾弃他,只是我知道,他只是输在了格局。“
顾延胜完话,转过头去,此时此刻他不是建立顾氏帝国的顾延胜,他只是一个缅怀曾经失去的兄弟的男人,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男人。
“段正祎你怎么处理了?“顾延胜问。
“我把他升为我的特助了。“
顾延胜猛然回头看着他,挑眉:“你不怕……“
顾北知道父亲要什么,他笑了一下,道:“我当然怕,我害怕重蹈父亲当年的挫折。“
顾延胜爽朗的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比父亲优秀,你知道如何处理,顾氏交给你,真是顾氏的荣幸,我也十分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