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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蜀之地,自古以来,就是封建王朝必争之地。其地势奇俊,景色瑰丽,大诗人李白所着之名篇《蜀道难》中,也不吝笔墨地对其大加描写:
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
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
盖因此,其间所居之蜀人,多浪漫热烈人士,上至将领郡守,下到平民百姓,无不以十分热情,来经营自己的生活。
这真是,
锦江近西烟水绿,新雨山头荔枝熟。万里桥边多酒家,游人爱向谁家宿。
……
“臭子!下次再来偷东西就打死你!”
清云坊梨花巷,一个梳着双丫髻的胖丫头,看上去不过十多岁出头的样子,她手里拿着个快有自己身子长的大锅铲,舞的虎虎生风地朝巷子外面大喊。
在那里,有个衣衫褴褛的瘦男孩,边跑边回头,对着胖丫头吐了吐舌头。
胖丫头恨恨地跺了跺脚,提着自己的襦裙,又转身回了巷子。
梨花巷,得名于石板路两旁密密匝匝的梨花树——春的时候,雪白一样的梨花落在黢黑的树干上,一时间竟让人分不清这是春日,还是新雪初霁。
胖丫头拎着锅铲,脚步轻巧地走在尚有积水的青石板上。
“丫头锦儿,这么早就开始干活啦?”
有丰美妇人从院门走出,怀里抱着颜色深沉的木盆,对着面前的姑娘笑了笑。
“是呀张大娘,”
胖丫头笑了,白皙柔软面团似的脸上,有两个甜甜的酒窝。
“您出来洗衣服呀,”
“今潮,怕还是要下雨呢。”
穿过街巷,胖丫头在一道略显破旧的木门前站定,门框前随意地搭了条板凳,上面已经被磨的锃亮。
她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的院子收拾的还算干净,角落里立着一口大缸,里面盛着满满一缸的清水,水面上还漂浮着一个葫芦劈成半个的瓢;胖丫头走了过去,费力地扒着缸沿往里看了看,看见清澈见底的水面,满意地点点头又落回地面。
这时候,一股浓浓的羊肉汤的香味,开始弥漫起整个院子。
胖丫头的鼻子皱了皱,她抓着锅铲,蹬蹬蹬地往香味飘荡出来的地方——厨房,跑去了。
“阿翁,阿翁!”
她拿着一块厚厚的抹布,掀开了盖在锅上的盖子,霎时间,白雾扑面,裹着而来。
胖丫头终于丢下了手中的锅铲,她拿起摆在灶沿上的大木勺,从锅里舀了一勺羊汤,放在嘴边吹了吹,随即咕咚咕哓喝光了。
嘴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声,她丢下木勺,又对着院子里喊了一声:
“阿翁!快起床啦!”
过了一会儿,一间紧闭的房门里传来了悉悉簌簌的声音,随即,房门打开了,一个须发皆白,身躯有些佝偻的老头,咳着嗽走了出来。他身上披着件有些破烂的麻色袍子,不过虽然破烂,却洗得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油污。
“饭做好了吗?”
老头眯着眼睛嗅了嗅,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比上次又进步了一些。”
胖丫头端着两碗刚出锅还热气腾腾的羊肉汤,放在院子里的木桌上,又捧出一个陶盆,里面装着黄白色的面饼。
“快吃吧阿翁,”胖丫头先坐在了板凳上,端起属于自己的一碗羊肉汤,又拿起一个大蒸饼,攥在自己手里。
“待会儿我去市里把店开开,阿翁记得快点把东西抬来,昨和咱们预订的客,约莫辰时,他要来拿订的东西的。”
“知道了知道了,”
老头喝了一口碗里热乎的羊肉汤,掰下一块蒸饼,沾了沾汤吃了下去。
“狗丫头真是,越来越啰嗦了。”
胖丫头不作声,只是飞快地解决了自己面前的吃食,擦了擦嘴,就跳下板凳往厨房跑去。
“阿翁我先走啦!”
“哎,”
“跑慢点儿,可别摔了。”
……
邱景觉得自己挺倒霉的,真的。
刚刚被公司录用的她,虽然还只是一个职员,但是,她对自己的未来,也是充满着希望的!
升职加薪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在某一的时候邂逅属于自己的白马王子,这是邱景每为之努力奋斗的梦想。
然而,实现梦想的路还没有踏上,她的车就撞毁在了高速入口的歪脖树上。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棵倒霉的歪脖树会长在那里;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每年都做安全检查的爱车,竟然在车祸发生的一瞬间,没有弹出安全气囊。
邱景只觉得自己狠狠地撞在了方向盘上面,被树杈捅烂的车窗碎片,插到了她的脑袋上。
随即,她昏了过去。
一片黑暗啊。
直到,一片黑暗中,有一个声音,唤醒了她。
邱景穿越了。
不仅如此,她身上还带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系统?
可别误会,这个系统可不是逆袭里那种屌炸的万能系统,能让主角走上人生巅峰的那一种。
起来,邱景的这个系统,更像是一个,
移动式厨房?
没错,就是移动式厨房。
人家的系统都是给自己的宿主提供各种能逆的道具,要不就是提出能力挽狂澜的建议主意,帮助宿主在穿越之后面对艰苦的环境也能一鸣惊人。
自己的系统呢?
它能给自己提供的,
好像都是调味料和食材啊……
哦还有菜谱。
并且,那个单调机械的声音甚至还告诉自己,目前的积分过低,只能解锁调味料海盐,和主食菜谱胡麻饼……
什么鬼办蛋!(摔)
自己穿越成了一个襁褓里的孩童。她还隐约记得那,很冷,缩在基本已经失去保暖功能的襁褓里的自己,闻着扑在脸上冰凉带着些许水腥气味的风,
想着,自己是不是刚穿越过来,就又要死了?
如果不是那双手,把她抱了起来的话。
“这东西,怎么被丢到这儿来了?”
那张通红,泛着浓浓酒气的脸,对着自己打了一个酒嗝。
“冷的哟,”
“可怜的女娃,怕不是要冻坏了。”
他嘟囔几句,晃晃悠悠地,把自己抱回了家。
从那之后,她有了一个不算名字的名字,
狗丫头。
那个总是醉醺醺的老头子,成了她的爷爷,也就是这里所的阿翁。
因为阿翁姓白,街上的人都喊她白丫头。
邱景很嫌弃这个不叫名字的名字。
所以封建糟粕害人呢,凭什么她女孩子就不能有个像样的名字呢?
不过,她十岁这年,终于有了一个自己比较喜欢的名字——不是白老头取的,也不是她自己取的,
白锦儿。
锦,是锦官城的锦。
花簇锦攒,如花似锦。
那个给自己取名字的少年,轻轻地拍着白锦儿的脑袋。
白老头在锦官城西市有一家的铺面,专门营销些自己做的吃食;除此之外,他还常上人家家里去挑席,挣些火工费。虽不是特别富裕,但也总归是能养活两人。
白丫头听人,似乎白老头年轻的时候,是城里出了名的好厨子——就那个睡到日上三竿,醒了就喝酒,日落就睡觉的糟老头子。
白阿翁年轻时候究竟如何,白锦儿倒是不甚在意,反正他现在也就这样子了,甚至因为自己想偷懒,在发现白锦儿偷偷地上灶做东西之后,还堂而皇之地把做早点和铺面管理随意地教导了一下,就交给了她。
知道白锦儿只是为了偷偷地混一些能够解锁新调味料和菜谱的积分,所以开火试验一下罢了。
没想到,就莫名其妙地被托付了重任。
走出院门,白锦儿抬头看着碧蓝色的空,长长舒了一口。
梨花极淡的清香,在这条而狭长的巷子里飘荡。
转眼,来这个地方,也已经十余年光景了。
可是,想起自己前世的生活,却恍然就在昨日;那寒冷裹挟着水汽的风,也好像若有似无地总是吹拂。
今日,怕还是要下雨。
“您现在的积分余额是:三十四点,已足够解锁下一种调味料;距离新的调味料加菜谱优惠积分套餐,还差:十四点。”
“请继续努力。”
脑海里突然出现的机械声,把白锦儿从伤春悲秋的情绪中拽了出来。她翻了个白眼,一路走着一路声嘟囔:
“知道啦知道啦周扒皮,”
“我这就去努力!”
……
撑起店面前的帘子,白锦儿的身子费力地推开店门,一股面粉混杂着油脂的香味从店里飘了出来。她走了进去,费力地往外搬着桌子和板凳。
“我来帮你!”
这时,一双厚实的手掌,从白锦儿手里把桌子轻松地接了过去,哓放在门口。
白锦儿擦了擦汗,对着这个刚帮了自己的少年甜甜一笑,
“谢了呀大郎。”
被唤作大郎的少年比她高了足足一个头还多,健壮憨实,看见白锦儿的笑容,红着脸挠了挠头。
“哪里,阿爷了大家要互相帮助的嘛。”
完,他又探着头四处看看,
“你阿翁还没来呀?”
“是呀,”白锦儿的语气有一丝无奈。
谢熊看向白锦儿的眼神里,有着同情。
“你阿翁也是的,早晨本就是最忙的时候,还总只让你一人……”
“大郎!”
他话还没完,就听见自己家店铺那边传来了喊自己的声音。
“暧呀,我阿爷喊我了,”谢熊伸头看了看,赶忙:
“我得回去了!”
完,他拔腿就想往回跑。
“哎等等!”白锦儿叫住了他,提着自己的裙子跑进店铺里,拿出一个布包,在桌子上摊开,上面是几个还冒着热气的胡麻饼。
白锦儿拿起一个,塞到谢熊手郑
“大郎,这给你吃,”
她笑着,嘴角弯弯,两个酒窝点在脸上。
“今早上我刚做的。”
谢熊拿着那个胡麻饼,饼还温热,在这尚显寒凉的初春清晨,是如茨暖和。
少年又一次红了脸,他低着头哎哎地回应几声,忙跑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