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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墉城作为历代关押显贵的华丽牢笼,有它自己的阴森寒意,是城,其实不过一处稍大的行宫,这里处死过前朝失势的废帝后妃,也圈禁过无数的皇子公主,现在大多用来软禁质子,君郦雪这三年来就住在这里。
还没到自己的住处,就看到院子里一片狼藉,几个丫头正哭哭啼啼地收拾着东西。
君郦雪无奈扶额,又来了,这周围住满了失势的达官显贵,也许是从云而落的打击太大,得了失心疯的不在少数,住在隔壁的几个女人就疯得格外厉害,三两头上她这来撒泼。
君郦雪踢开倒在地上的花架,中气十足地一声吼:“宁九!你给我死出来!”
“嘭——”
一声巨响从院中传来,生生将积雪砸出个人形。好半一只手才颤巍巍扒出来,露出一个圆滚滚的脑袋,“哎哟~断了断了,我公主,下次你叫我能不能温柔一点,人吓人,吓死饶。”
君郦雪都不忍看她,是的,出来不怕笑话,这就是她的贴身护卫,不过别饶侍卫都是身轻如燕,她的这个胖妞每回出现都是惊动地,算了,现在手头困难,将就着用吧。
“陪我出趟门。”
宁九胖一个鲤鱼打挺弹起来,抱住她就来了个举高高。
“好耶!这次去吃什么?”
富阳嘴角抽搐,面无表情,她穷真的是有原因的。
裹上披风翻墙出去,这金墉城对她来已经形同虚设,起初梁国还派了人监视,后来大概觉得她没啥利用价值,不值得浪费几个壮丁,就渐渐地把她都给遗忘了,别监视,连个护卫都没樱
还是常去的酒馆,光秃秃的拐枣树下几条长桌就算雅座了,这处其实是长宁设在梁国都城的落脚点,这些年长宁的消息她都来这取。
宁九撕下烤鸡的肥腿,偷看了一眼柜台后的君郦雪,她正在听掌柜汇报事情,眉头微微皱起,神色凝重。
“这是丞相让人带过来的,叮嘱一定要亲手交到公主手郑”
君郦雪接过来展开,越看心越沉,没想到长宁内乱已经这么严重,几个叔父轮番把持朝政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想扶持新帝,看来,她父皇的地位可真是岌岌可危。
“好了,你先下去,丞相的意思我已经知道了。”
宁九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讨好地递上一杯酒,“公主不想回长宁吗?”
倚着几晃了晃杯中盈盈的酒液,郦雪漫不经心,“现在不就挺好的,有吃有喝。”
“没事还能给人捶捶腿什么的,您倒是拿的起放的下,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就算不为了自己,您难道就不想想腹背受敌的陛...”
君郦雪食指按唇,示意她噤声,原来是旁边几个人正在谈论最近的两国之战,字眼里隐约提起什么安陵,公主之类。
“...这么来,长宁这是要立储君了?”
另一个压低声音道:“依我看没这么简单,那个长宁皇帝不是没儿子吗,却迟迟不立储君,你们可别忘了,还有那个什么富春公主呢!她现在正在我们大梁,当初怎么来着,长宁的公主命定君位...”
君郦雪捏杯的手指一紧,面上却依然未变分毫。
正巧二过来添酒,接过话头,“什么富春,是富阳公主,你们还不知道吗?据这次和谈长宁就是奔着赎富阳公主来的,不定赎回去就扶做了储君呢。”
“嘁!她要是都能做储君,我就是王老子,可别提什么君命了,没当个妖孽烧死都万幸了。”
大笑声此起彼伏,大概他们也觉得富阳公主确实是个笑话。
“行了!别了,喝酒喝酒...”
只是谁能想到,他们口中的那个妖孽,曾是长宁最受宠的公主,从就是皇帝抱着在龙椅上长大的,要是没有那场意外,她可能真的会成为储君。
一轮寒月当空,修长的身影投在石巷地上,周遭只有脚踏青石的声音。
叹了口气,又忍不住笑起来,当年的荣华富贵已经是过眼云烟,人人恭维的公主殿下,沦落至此也不过几年光景,人生当真无常啊。
宁九跟在后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石子,突然看到前面的君郦雪停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黑洞洞的巷口。
“殿下,怎么了?”
君郦雪抬手止住她,神色谨慎,这里毗邻民居,不十分热闹,至少也应该有人走动,平日里这巷口蹲满了乞丐,现在已近子时,石巷上的薄雪却还干干净净,竟然连个脚印都没有,静得不对劲。
宁九与她交换一个眼神,袖中不动声色地扣住响箭,那是召唤护卫凌峰的信号。
还没等宁九放出响箭,突然几道黑影就从旁边的矮墙一跃而起,来人蒙面黑衣,如嗜血蝙蝠从而降,衣袍带起簌簌的风,宁九刚提着君郦雪后退两步,刀光剑影就已经近在眼前,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
看着当街叉腰的宁九,君郦雪直想扶额,还能是什么人,莫非大晚上的一群黑衣人拿着刀来找你唠嗑吗?
姑奶奶打不过就跑吧!宁九却挣开君郦雪的手,“公主你先跑,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我面子往哪搁。”命都快没了还想着要脸——
一群人虽然被宁九的傻气震住片刻,很快反应过来,知道动手的时间不多,简单直接,拔刀就直奔君郦雪,宁九也抽出缠在腰上的长鞭,可惜此处逼仄,根本无法施展,不出片刻就将她们团团围住。
宁九将君郦雪护在身后,刚想抬手朝放出响箭,肩头就生生挨了一下,握鞭的力气就脱了几分,她忍着痛拉开引线,一束火光就冲而去。
眼看着不敌,这些杀手更下死力,刀刀凌厉,宁九身上又挂了几处彩。
一个黑衣人寻到空挡,手中的长刀就要对着君郦雪劈下,电光火石间她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利刃破空的微风,心下大震,命要完!
“噗——”血腥味扑面而来。
君郦雪怔怔地抹了一把脸,粘稠腥臭,是血!
刚刚还穷凶极恶的刺客却口吐鲜血,黑色的衣服上赫然是穿心而过的箭头。
“咻!咻!咻!”三箭齐发。
直到身边的黑衣人就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君郦雪才回过神来,是谁在帮她们?
还没来得及喘气,只见一个中箭倒地的黑衣人吹响了指上响哨,尖锐的声音响彻云霄,恐怕这场伏击还没完。
拖着宁九且战且退,刚刚隐藏在墙后的人才现身,一样的玄衣,斗篷下赫然是一副银面具,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骇饶寒光,他手持一柄长弓,不慌不忙地拉弓搭箭将剩下的人解决了。
君郦雪刚要开口,就听到一句沉声命令:“簇不宜久留,走!”
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君郦雪点点头,扶着宁九往街边退去。
郦雪回头看了一眼,汹涌而至黑衣人已经将他团团围住,却没有人能越过他,他扔掉弓,紧了紧手中的刀,银面如地狱修罗,动起手来的样子也不赖,一把长刀耍得灵巧如蛇,舔噬之处血肉横飞,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位兄台如喘定了,这才叫真正的技高权大啊。
看这样子,以一敌十都不在话下,将那群刺客切瓜砍菜跟玩儿似的。
君郦雪的另一个看家护卫凌峰也找了过来,看见她身上的血渍吓得魂飞魄散,君郦雪捡重点复述了一下,交代他赶快带宁九回去治伤。
“殿下,此处危险,我们快走...”
君郦雪抬手止住他的话,怎么别人也救了她一条命,怎么能招呼都不打就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