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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坐在车上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的曹二,曹爽心情微微好转冷着脸对着曹二道:“回府!”
宽广的铜驼大道上,马蹄声伴随着车轮压过青石路面的吱呀声,回荡在这条位于洛阳城最中心的大道上。
因为宵禁的缘故,所以宽广的铜驼大道上,只有这一架孤零零的马车在缓缓前行着。
而巡逻的士卒们,在看到马车上悬挂着斗大的曹字旗与之上悬挂着的豹尾之后,都很识趣的假装没看见。
坐在那对于自己来略显狭窄的车厢内,曹爽借着月光看着阖闾门旁摆放的那两尊高大铜驼,内心有些伤感的回想起,有关于这两尊高大铜驼的来历。
想当年自己还是一个跟在明帝身后,听着他描述内心志向的散骑常侍。
那时候常常听着他对着自己要恢复汉武荣光,所以当年的明帝为了表达内心的志向便下令让人把汉武时期铸成的金人、铜驼、承露盘从长安移来洛阳。
最终耗费了大半年的光景,才造就出了现在铜陀街的壮观景象,借着曹爽的视线看去,在宽约一百二十尺的大道两旁依次排放着铜马、铜龙、铜龟、辟邪、麒麟、禄壮观无比。
抛弃了内心之中的那对于过去的那一丝伤感,曹爽只是瞟了一眼街道那壮观无比的景象就收回目光了。
坐在车内百无聊赖的曹爽,看着前面曹二那瘦的身影不由的有些摇头,想当年自己只是跟随着洛阳的风气去大市上看看胡人奴仆。
没想到进去第一眼就看到这个胡儿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自己,带着些许怜悯就去询问了一下旁边的商贾这胡儿会什么。
但是曹爽没想到这胡儿竟然会赶车,想着自己以后肯定是要出将入相的总不能自己赶车或者骑马吧,便随手买下了这胡儿。
更让曹爽感到惊讶的是这胡儿的汉话的还挺流利,想着自己的车夫名字总不能叫胡儿吧?
就随手赐了个名唤作曹二给这胡儿,看着那亲着自己鞋子满口主人叫着的曹二,曹爽有些明白为啥这么多人喜欢蓄养胡仆了。
时间很快在曹大将军的回想之中飞逝了,转眼功夫便来到了大将军府邸面前。
在曹二的呼唤下回过神来的曹爽看到眼前的府邸不由眼前一亮。
看着自己面前的大将军府曹爽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得意,想到自己老爹留给自己的邵陵侯府,与现在自己的大将军府比起来真的是如同一个乡下地主家一般啊。
然而,曹爽并不知道曹叡安排这个大将军府邸给他,其中暗藏着的更深层次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此时有一张洛阳平面图那么就可以看出,洛阳城内有人想作乱的话,那么就得掌控位于曹爽府邸之后的太仓武库以夺取盔甲兵器。
然而,曹叡的安排再细也抵不住咱们的曹大将军的操作,历史上的曹大将军直接生动的给后人演示了什么叫做人会浪就会死的道理。
在成功架空司马懿之后的曹大将军,可谓是达到了人生巅峰志得意满。
便常常带着自己掌握禁军的老弟曹羲出洛阳去游玩,对此曹曦与大司农桓范多次劝谏然而并没啥用。
最终在曹爽带着兄弟们与曹芳去到明帝的高平陵表功与炫耀之时,隐藏在洛阳的司马懿发动了致命一击,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多了。
当然,此时感觉自己是人生赢家的曹大将军,可不会知道自己历史上那悲惨结局。
只见刚进入府邸的曹爽就忙不迭的向着旁边的老管家道:“他三人现在在何处?”
老管家显然是没有料到曹爽的突然询问楞了一下回答道:“三位已经在会客厅等候将军多时了!”
听到老管家的回答曹爽不由眼前一亮,丢下了老管家拖着那肥胖的身躯快步朝着府内走去了。
看着曹爽的背影老管家张了张嘴最后叹息一声内心疑惑不已“难道大将军来过这新府邸了?”
事实证明曹大将军并没有来过新府邸,在府中绕了无数次路的曹大将军,此时已经是气喘吁吁了,最后终于还是碰到了府内的一个奴仆。
不由的想着其实府邸太大也不是没有坏处的曹爽,在奴仆的带领下终于来到了会客厅门前。
坐在大将军府奢华大厅内的丁谧,只感觉自己内心的志向,终于有了机会得到发挥了啊!
也不枉自己平时像狗一样巴结曹爽,现在是自己要得到回报的时候了。
想着这些的丁谧,带着些许不屑与厌恶的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似妇人装扮的何晏,与那打扮成文雅儒士邓飏一眼,内心微微冷笑别看这两人现在人模狗样,洛阳城内现在谁不知道这两饶“大名”?
先帝在位时就因为这两人因为釜一人被冗官,另一人被永不录用没想到现在居然开始巴结上了大将军了。
想着这些丁谧眼中的厌恶之色更加多了几分。
正当丁谧思考着这两人对于曹爽有何帮助之时,就听见大厅厅门被人一脚踢开。
正当丁谧站起要责问来人之时,就看见曹爽那“雄壮”的身影,看到曹爽那阴沉的面色之后,丁谧识时务的换上了一张笑脸对着曹爽深深一稽嘴上道:“下官度支郎中丁谧拜见大将军!”
殿内两人看到丁谧这种行为都是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学着丁谧的样子深深弯了下去。
本来面色阴沉的曹爽听到丁谧几饶问候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
缓步上前一一扶起殿内三人随后对着丁谧道:“彦靖何故打趣我啊?”
虽然嘴上是这么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出卖了这位大将军的内心情绪。
听到曹爽的回答丁谧又是微微对着曹爽一礼才答道:“今大将军乃是先帝所托两位辅政大臣之一,下官岂敢无礼?”
听到丁谧的回答,已经跪坐在殿内最中央的坐榻上的曹爽面色微微一变。
显然是想起了九龙殿发生之事了,冷哼一声对着三壤:“诸君皆坐吧!”
站在厅内看到曹爽那复又阴沉的面色丁谧内心微微一跳,知道自己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在厅内另外两人幸灾乐祸的目光下朝着曹爽微微一礼,便缓步朝着曹爽左手旁的坐榻走去。
坐在榻上看着曹爽那越来越阴沉的面色,丁谧微微一叹看来这位大将军是在洛阳宫内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以至于听到辅政大臣这个词面色就阴沉下来了。
因为明帝新丧的缘故,所以现在府内四人现在只能饮着几案前的米粥,无丝竹之声,无歌姬之舞,无美酒之香,喝着那还带着些许热气的米粥曹爽只觉得寡淡无味。
看着殿内那越来越沉默的气氛,曹爽突然站起来对着坐在自己左手边沉默的喝着粥的丁谧问到:“难道彦靖不好奇,我因何故发怒?”
听到曹爽的问题丁谧只是笑了笑,先是吹了吹那有些烫嘴的米粥,最后轻轻一饮。
脸上的神情好似看透了一切一般,这倒让曹爽好奇心大起继续追问道:“彦靖莫非已知我因何故发怒了?”
看到曹爽已经上钩了丁谧也不卖关子了放下了手中的碗,先是看了看厅内在假装喝粥,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的两人一眼,随后朝着曹爽微微一礼慢条斯理的道:“大将军所恼之人不过高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