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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英眼中闪着点点星光,修医是他的一大爱好,如今看着无沅更是如同宝贝一般,无沅背对着他,都能感受到背脊上一阵凉意。
转过头,就能发现蓝英直勾勾的盯着她,不,准确的是盯着她手上的手术器具。这般痴迷医术的,除了师父以外,她还从未见过,若是这两人凑一块儿怕是没个三都不会出药房一步吧!
见无沅看着自己,蓝英连忙转移了视线,“吾名蓝英,王爷命在下在此听候公子差遣。”“如此便呆在这儿吧,若有事我会告知于你。”完,便不做他想,当下开始准备手术。
“堇年,去准备一些麻沸散,另外让外面的人烧锅滚烫的热水,越烫越好。”堇年呆呆的点零头,跑了出去。
他不认得其他人,只记得那个和卫哥哥长的一样好看的王爷,蹬蹬几步跑了过去,“王爷,王爷,卫哥哥让烧些热水,滚烫的那种。”
秦邑一早就已经听到了无沅的话,怕是那些话就是给自己听的吧,当即吩咐手下架锅烧水,一旁的村民还在观望。看着他们忙的不可开交,几名村妇看不下去了纷纷去帮忙,见剩下的村民还站在原地。
一向脾气火爆的村长娘子王氏,劈头朝着众人骂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帮忙!人家无亲无故的都知道救人,你们还犹豫什么!之前没人来救咱们的时候,咱们就是等死,如今有人来救了,又怀疑人家,你们良心狗吃了啊!”着带着几个女人忙活去了。
不管怎样,卫公子现在都是在救人,句不好听的,就算救不回那些人,也不是她的错。
见王氏去帮忙烧水收拾地方整理纱布,余下的人纷纷过去帮忙。
帷帐后听到王氏之话的无沅,不禁为这位妇人叫好。确实,若是总想着依靠他们,让别人来救,那救得了一次,也救不了两次了。
一切准备就绪后,无沅开始进行手术。此时,留在身边的只有琥珀,堇年和蓝英三人。
当看到无沅划开患者的肚皮时,三人皆是震惊了一番,尤其是看到血染脸颊仍面不改色的无沅时,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着。琥珀看到娘亲被划开一道口子,瞬间泪如雨下,若不是蓝英及时捂住他的嘴,怕是就要被外面的人听见了。
无沅神情专注,马上就要到肚皮的里层,就算表面如何稳重,略微颤抖的手还是泄露了一丝内心情绪,额边早已冒出了汗珠。堇年在一旁伸手忍不住用袖口替她擦拭汗水,无沅未转头,却轻声了句谢谢。
此时,已经能清楚的感知到蛆虫的大和动静了,预测有三条之多。划破最后一层肚皮的瞬间,蛆虫感受到外界的严冷,想要往人体深处游动,无沅眼疾手快的一把将蛆虫挑出来,带出一滩血渍。
众人纷纷掩鼻,实在是太臭了。
无沅一一将蛆虫清出,待确定体内无虫了之后,穿针引线开始缝合,这也是个非常重要的过程,要注意必须一层层的缝合递进。三人看到无沅如同缝合衣服般缝着肚皮,不经哆嗦了一下,心底暗道一声佩服,如此面不改色的缝合肉体之人,这下怕是只余一个卫无沅了!
手术从太阳西沉一直进行到月上中梢,外间的村民都纷纷受不住困意,三三两两的睡着了,帷帐后的油灯换了一盏又一盏。秦邑坐在火堆旁,透过帷帐看着那个身形消瘦的忙碌的身影,心底柔软了一片,明明才初次见面,却有一种相识很久的错觉。
缝合结束,无沅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身上早已被汗水打湿,蓝英早已被这高超的缝合技术所征服,琥珀隐约知晓是已经结束了,迫切的想要知道情况如何,娇娘自手术开始就用了麻沸散睡着了,如今还未清醒。
看着琥珀担忧的模样,无沅欣慰一笑,“放心,手术很顺利,接下来就等着她醒来,今夜恐怕会发高热,琥珀要好好守在娘亲身边,知道吗?”
琥珀得了保证,听到娘亲基本上没事,顿时安心许多。
无沅长时间进行手术,此时早已疲惫不堪。缓了许久才从地上起来,刚准备往外走顿时一阵眩晕,三人一时不察来不及扶住,眼看就要倒在地上之际,一个宽厚的胸膛抵了过来,无沅早已晕厥不知是谁。
秦邑原本已在帷帐外等候,看到人影晃动站了起身,应当是手术结束了,一把撩起帷帐却看到无沅体力透支的往地上倒下,身体先于大脑作出了行动。扶住双肩,将人横抱出了帷帐,无沅早已沉沉的睡了过去,依稀能闻到一丝冷香。
村民们看到北平王抱着无沅出来,纷纷涌了上来,只想知道手术如何?可一见北平王沉着脸,众人皆不敢上前。
秦邑压低声音,“手术之事,且问里面那三人”完,抱着无沅离去。蓝英三人还没有回过神便已经被众人围堵,七嘴八舌的问着手术的事情。
“琥珀,你娘真的好了?”王氏不太确信,她可是见过娇娘那副样子的,句实话也不太相信无沅能真的将她治好。
“嗯,哥哥晚上会发热,等烧退了就好了。”琥珀到娘亲的病,一时激动了起来,很快娘亲就要醒了,自从到了山上之后,娘亲就一直处于半昏睡的情况中,他真的很害怕。自从爹爹去世之后,他就和娘亲相依为命,他不敢想象如果连娘亲也没了,他该怎么办?现在好了,马上又能见到娘亲了!
村民三三两两的坐着围成一个圈听着堇年和琥珀着手术时的事情,无沅哥哥是如何面不改色的划破肚皮取出蛆虫,又是如何游刃有余的缝合伤口。众人听后连连称赞,手术的过程他们不曾见过,可是听着二人一也能想象其中艰险。如此,更加感激无沅,这样一来,其余患病之人也有救了。
秦邑看着熟睡的无沅面带倦容,伸手抚上她的脸,轻声呢喃,“真是辛苦了!”一旁守卫的晋绥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惊奇的事情,主子何时这般温柔了?
睡着后的无沅梦中似又重现了八年前的场景,看着刑台上的爹爹,看到民众的盲目无知。她好恨^这个腐朽糜烂的国家,恨那些不知真相的群众,恨背信弃义污蔑爹爹的人,可纵使如此,爹爹也依旧深爱这个国家,将一生都埋葬在那里。
少不更事之时,曾问过爹爹,不过是不相关的人,为何要做到这般地步?站在招摇山顶望着北秦国都的爹爹但笑不语。她自跟着爹爹身后研习四书五经六艺,却始终没能习到爹爹的下苍生之气。
自出生起她便没有见过娘亲,她的人生中也只有爹爹一个亲人,犹记得抱着自己坐在廊下的爹爹提起娘亲时脸上的落寞,他娘亲生下她后便不知所踪。可她知道爹爹一定是想着娘亲的,至少书房外的院子中四季开着不败的鸢尾花,爹爹那是娘亲最爱,所以为她取的名也带有一个鸢字。
梦中的无沅眼角缓缓的流下眼泪,秦邑鬼使神差般用手拂去她的泪痕,倾身时听到无沅口中呢喃唤着爹爹。
这是想起父亲了吗?为无沅盖上毯子的秦邑眼中带上探究的神色想要看穿这位白衣少年,先前他救了自己一命,所以自己才会选择在救治村民时帮他,毕竟这也是为了村民着想,可仔细想想就会发现这个人身上有诸多疑点,他到底是谁?又为何会出现在这下原村?或者他有什么目的?
这一切都不得而知,无沅依旧睡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