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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一处宅院内,姜姒姝正给娘亲熬药,时常听见隔壁院落传来读书的声音,出于好奇,爬上院墙一角偷看,竟是个与她一般大的男子。
十前,简方和母亲搬出了丞相府,寻了个僻静的院落住下来,卫相时常让人送些吃食布料,母亲又在外面寻了个针线活儿,日子倒还过的去。
姜姒姝静静趴在墙头听着,这饶声音倒是好听,冬日里为数不多的暖阳洒下,听的心头暖意更甚。
简方不时在院中踱步,不经意抬头一看,却见一个丫头趴在院墙上歪着头似是睡着了。
“你是谁?”他朝墙头寻问了一声。
睡梦中的姜姒姝不慎被吵醒,刚抬头便瞧见院中的人朝她看了过来,一阵慌乱下,脚下打滑摔了下去。
这下惨了,她赶紧闭上眼。
简方见她掉了下来,扔掉手中的书,向她跑过去,正好接住了她。
半晌不见怀中的人睁眼,他耐酌性子,轻声唤了一句:“姑娘,现在可以下来了吧?”
姜姒姝缓缓睁开眼,便看见近在咫尺的脸,脸色一红,下意识推了一把,赶紧跳了下去,“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四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也知道自己鲁莽掉进了别人家的院子里,她赶紧后退一步,俯身道歉。
“无碍,姑娘是隔壁院中的?”瞧她趴在墙头,有一段时间了,脸上都被她睡出了一道浅浅的印子,睡眼朦胧的煞是可爱。
姜姒姝点点头,指着院墙道:“我是隔壁姜家的,我叫姜姒姝。方才见你是在读?”她朝院中掉落的书本看了过去。
顺着她的目光,简方走过去将地上的书本拾起,拍了拍上面掉落的灰尘,扬着书本转身看向她:“我叫简方,同母亲刚搬到这里,对这附近还不太熟悉,姑娘,也爱看书?”
她点点头,扬起明媚笑意,盯着他手中的书目不转睛,“先父曾是个教书先生,所以也爱看些书籍。”
简方倒有些诧异,这城西之中,竟有人家愿意教女儿家识字?“既然如此,那这本书便先借给姑娘看看。”
她有些意外,上前指着书不确定道:“真的?”
简方将书塞进了她手中,“日后记得还我就是了。”
她紧紧抱着书,感觉一切来得太突然,都有些不真实了,爹爹生前留下的的那些书,她早已翻烂了,正愁没地儿看书呢!
没想到,打了个瞌睡就有人送来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等我看完了,立马还你。”
简方轻笑,既然是隔壁院儿的关系,他还能怕她跑了不成。
“方儿,是谁在外面啊?”屋里的温若兰,听见外面有人话的声音,问了一声,见外头无人应答,放下手中的绣帕,起身打开房门。
院中的姜姒姝一听家里还有人,连忙将书本藏进怀中,慌忙则乱的跑向院墙处,爬了上去。
她回头浅笑,跳了下去,温若兰也从房内走了出来,朝庭院一瞧,除了儿子并无其他人,不禁问道:“方儿,方才是谁在话啊?”
简方看了眼墙角微微扬起唇角,转身扶着她,“不过是只贪睡的猫儿,并无他人。”
是吗?可她方才明明听见了女子的声音,是她听错了?
院墙另一侧,跳下去的姜姒姝扒着墙角听到他这么一,不禁翻了个白眼,谁是猫呢!
温若兰最后又看了眼庭院,或许真是自己听错了。“若是只猫儿,这寒冬腊月的,怕是也饿坏了,下次给它些吃的。”
简方微微点头,嘴角笑意甚浓。
忽而想到一事,扶着她走回房间,皱着眉低声道:“娘,您对殷曾许……”
“怎么提起他来了,娘此生最不想见的就是他,以后也别再提了。”温若兰提到他,退避三舍,不是她怕,而是不想再同那等人有什么关系。
“娘,我知道您的想法,但是您不是经常要报答丞相大人吗?眼下就有机会。”简方看着她,循循善诱道。
娘亲不想再掺和进这些俗事纷争中,他理解,可是他不甘,他恨,他恨殷家,恨那个男人。
果然,听到简方这么一,温若兰转过身问道:“什么机会?”
他扶着娘亲慢慢坐下,缓缓开口:“丞相大人想要弄倒殷家,若是我们将殷家握在手中,那不就算是帮了丞相吗?”
听他这么一,温若兰连连摇头,满眼愁苦之态,“你疯了不成?那殷家是握在手中,就能握在手中的吗?”
简方当即跪倒她面前,“娘,难道你不恨吗?那殷大夫人对我们做了什么?您都忘了吗?若不是丞相大人,恐怕我们娘俩儿早已是白骨一堆了,又哪来这安生日子?”
见她神色微动,继而循循渐进:“娘,你不是,做人不能忘本吗?”
听他这么一,温若兰微微叹了口气,言语中带着声声颤音:“方儿,娘知道你心里苦,可娘也怕失去你啊!”
若是成功了还好,可要是失败了,就是万丈深渊呐!一个不心,就连丞相也会牵连进去。
“娘,您放心好了,我和北平王都已经好了,有他在,您总可放心些了吧!”简方搬出了北平王,温若兰脸色稍缓和了些许。
殷家,殷翔,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自从卫无沅进了朝堂,甚至爬到了他上面后,每次上朝回府,都要摔碎一个杯子,这个卫无沅,生就是来同他作对的。
每当这时,一旁伺候的下人大气不敢出一声,殷翔从春风楼回来后,看到他蹑手蹑脚的想要溜回后院。
“站住!”
殷翔舔着脸笑了两声,躬身行礼道了一声父亲,随后就想走。
“你去哪儿了?”殷曾许拨着茶盖儿,砰的一声放下,冷声道。
看着这个儿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那卫无沅一个女人都能骑在他头上扬威作福,这个逆子却每躲在女人身下寻花问柳。
若是可以,真想掐死这个逆子,丢人现眼的东西。
被叫左,殷翔满脸不愿的转过身,一派纨绔子弟之相,气的殷曾许恨不得将滚烫的茶水泼到他身上去。
“从今日起,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府中,好好准备春闱之事,若是再考不出个名堂,老夫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殷曾许猛地起身命令道。
哼!没有他这个儿子,也得看娘答应不答应啊!
殷翔惯常摇椅晃的作了个揖,这种话多年前就过了,现在不还得好好的养着他嘛!这老头子,吓唬谁呢!
见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殷曾许差点儿喘不上气来。
若是还有个儿子,何必再多费口舌,可惜他子嗣不丰,好不容易养了个孩子,还被夫人不知弄去了哪里。
等殷翔晃晃悠悠的回到院中,殷曾许唤来管事,“明日替我安排一下,去个地方。”
“是。”
城外一处庄户上,管事掀开车帘,扶着他下车,再次来到这个地方,早已物是人非,庄户杂草丛生,匾额也被随意丢弃至路边。
“老爷,有人来了。”
人?这里地处偏僻,怎会有人来这儿?莫非是——
殷曾许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远远望着,只见十三四岁的少年慢慢走了过来,那眉眼间像极了那个人。
简方抬眸看向他,瞧瞧一侧的马车,放下手中箩筐,躬身行礼,波澜不惊:“敢问这位老爷有何事?”
“你是谁?”殷曾许脸部微微颤抖,死死盯着他的眉眼问道。
不经意与他身旁的人对视一眼,淡淡开口:“在下简方。”
简方?不姓温?
殷曾许内心存了些疑虑,“这是我置办的庄田,你来这儿做什么?”
闻言,简方一脸诧异,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是我与我母亲从生活的地方,怎么会是老爷的庄田?”
“你母亲?”他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她是谁?”
简方微微低着头,嘴角闪过一丝笑意,躬身道:“家母温若兰,老爷认识?”
殷曾许踉跄往后倒退了一步,若兰?真是她!那眼前这个孩子就是——不不不,怎么可能呢?
事发之后,他特意来此处寻了许久,都没有找到,怎么今日他一来,这人就来了呢?
瞧他脸上神色,简方十分淡然,他早就知道这位殷大人生性多疑,不可能轻易相信,不过,还好北平王准备了完全之策。
一旁的管事见此情形,头埋的更低了。
“方儿,怎得去了这么久?”一道女声从远处传来,闻言,殷曾许瞳孔猛地一缩,不可思议的看着走进的女人,轻声唤了一句。
温若兰转头看着他,不住往后退了几步,殷曾许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眸中深情款款,“兰儿,真的是你!”
“不,大人,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温若兰连忙否认,这让他更加确信了眼前的女人正是消失许久的温若兰。
简方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个人,手中紧握成拳,复而又缓缓放下,不解的看向娘亲问:“娘,他是谁?”
他这一问,殷曾许更是欣喜若狂,上下看了看,这真是他的儿子。“孩子,我,我是你爹啊!”
爹?简方睁大双眼,往后退了两步,摇了摇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殷曾许见此,对他们母子二人甚是怜惜。
“你真是我爹?”简方试探问道。
殷曾许一瞬间似乎老了几岁,看了眼面前的女子,点点头,“是啊!我是你爹。”
简方瞬间蓄满泪珠,顷刻间泪流满面,哑着声调喊了一声爹,这般心翼翼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
随后,殷曾许便带着母子二人一同离开。
那个不孝子既然成不了气候,现在又多了一个这般大的孩子,何不重新培养一番,到时候也有个人能继承他的衣钵。
待马车缓缓离去,秦邑和无沅从一旁的路上拐了出来。
“秦邑,你,殷曾许到底有几分是真?”方才那般痛哭流涕,找到儿子兴奋的样子,可装不出来。
秦邑环着她的腰身轻笑,“怎么,沅儿可怜他了?那个殷曾许老奸巨猾,高兴定是有几分的,不过他最高心应该是又有了一个扶持的孩子。”
像他那样的人,亲情缘及其淡薄,当初为了功名利禄连姓氏都能舍弃,还有什么他做不出来的?
无沅则为简方母子担心,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在殷府存活下来,听那个殷府大夫人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否则也不会将殷曾许推向殷家家住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