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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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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无门,无沅干脆放弃,睁眼望着帷幔,如同那时的她。

秦邑慌了,赶紧抽身将她抱进怀郑

“我不做了,别离开我,好吗?”他害怕,自她离开后每晚的噩梦,梦见她满身鲜血,了无生息的倒在地上。

怎么唤都唤不醒。

“沅儿,别离开我,我害怕。”

一整晚,他就这么抱着她,重复这一句话,直至明。

不知道为什么,见他这样,空荡荡的心口没来由抽痛了一下,他在害怕什么。

“秦邑,我们以前见过吗?”

抱着她的手微微缩紧,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你认为我们见过吗?”

“我好像忘了。”怎么都想不起来。

“那,你想知道吗?”

“我——”

“主子,该上朝了。”门外采曼轻轻敲了两下,止住了她的话。

她松开秦邑,匆匆起身。

进屋后,看见北平王,采曼早已练就一副波澜不惊的神色,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今这氛围好像有些不一样。

北平王竟然没跟主子同乘一辆马车,反而回了隔壁院子。

实在是太奇怪了。

“你你要回边境?”面对秦邑提出的话,舜源帝满脸不敢置信,朝无沅看去,冷声问:“你可想好了?”

“臣已经考虑清楚,不日将启程。”

无沅捏紧袖口中的手,嗤笑一声,心中堵得甚是难受。

谁也不知道,好好的,北平王这是怎么了?

退朝后,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眼中淌下一滴泪珠,她抬手拂去。

明明让她不要离开,他却转身退去。

心中不知怎的,难受极了,喝了整日的酒,谁劝都没用,而秦邑却未曾来看一眼。

“音默,没了心,为何还会痛呢?”

他陪在她身边,身边一堆酒坛,因为她爱上那个人了,就算没有心,也会痛。

直到被酒精麻醉,也没有答案。

她醉倒后,秦邑却现了身,刚想碰她,却被音默一手拍开,“现在,你满意了?既然要走就滚得远远地,别来烦她。”

徒惹一身悲伤。

“你的对,我没有护她的能力,所以——我不能让她恢复记忆。”秦邑收回手转身,哑着声调:“你在她身边,劝她少喝些酒,总归对身体不好。”

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辰光初晓,无沅从宿醉中醒来,依旧在廊下,音默靠在一旁打盹儿。

他真的没再来过。

隔壁的院子也恢复平静,像是一场空。

无沅起身回房,浇了一脸凉水,走就走吧,数万载光景都过来了,还怕这些不成。

从此,北平王秦邑在卫府成了一道禁忌,无人在提。

无沅作为一国之相愈发得心应手,那怼人不偿命的功夫更是渐长。

有事无事逗逗府中女眷,到音默院中喝酒,喝的满身酒气,再不济去城西看看姜家那姑娘,日子过得倒还惬意。

唯有音默知道,每每喝醉之后,守在她身边听着声声呢喃的那个名字,这世间唯情之一字,令人断肠,叫人神伤。

再次踏入临安城,叫卖声不绝于耳,看着倒比十多年前昌盛繁荣许多,缥菀夕一袭帷帽,遮掩半身风华,反倒更显神秘。

“哟!这是哪家娘子,孤零零一个饶,不如让大爷疼爱一番,哈哈哈……”

来往行人驻足,却无人敢上前,眼前这紫衣公子可是翊坤宫王公公的亲侄儿,朝中之人都要给上三分薄面,更何况他们这些平民百姓。

她看着眼前举动轻佻之人,眼底满是冷意,“给我让开。”

“娘子脾气倒是挺大嘛,不知这在床上可受得住啊?”满嘴荤话,听得甚是恼火。

未等她出手,一只素手轻轻捏住那人手腕,往后推去,推得那公子踉跄一圈坐到地上,“谁啊,敢这么不长眼,不知道我是谁吗?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无沅抱臂拎着酒坛正巧回城,却撞见这一幕,虽然不爱管闲事,可既然人家姑娘放了话,不愿跟他走,又怎能勉强。

缥菀夕看着站在身前背影,激动不已,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了。

“鸢,鸢儿——”

她颤着声轻声唤道。

无沅缓缓回头,一阵清风拂过吹起帷帽,看清了女子面容,略一诧异,“你怎么来了?”

缥家怎么找上门来了,难道是想要回她女儿的身体?

缥菀夕上前,抚上她的脸颊,眼泪开闸似不住流下,“我,我想看看你。”

众人狐疑却也幸灾乐祸起来,显然这女子与丞相关系不菲,那王公公的侄儿竟然也想碰丞相之人,想来是活腻了。

反观那紫衣公子借着下人之手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瞧见她腿脚一软,丞相他怎么可能没见过,昔日还曾收藏她的画像。

暗叹倒霉,那看不清容貌的女人竟然是丞相之人。

无沅缓缓转身,将手上已然空聊酒坛仍过去,刚巧不巧的砸在他头上,愣了许久,惨叫声响起。

“知道我为什么动手吗?”

紫衣公子捂着伤口连连后退,他要是知道就好了。

“不知道?呵!本相的母亲你也敢碰?方才你用哪只手碰的,自己剁了吧。”

那缺场晕死,知道那个女子是她母亲,带着帷帽又看不清面容。

无沅甩下一把匕首,立在地上,看着他招摇过市带的这些手下,“既然他晕了,那就你们代劳好了,剁的时候麻利点儿,别剁一半留一半。”

她抱臂看着,只见三五个下人,推来推去,谁也不敢动手。

开玩笑,若是谁真的下了手,恐怕下一秒,那把刀就会割断他们的脑袋。

“不动手是吧?”

无沅轻摇一把折扇,看戏似的,“既然你们不动手,那只好拿你们的脑袋为我母亲赔罪了。”

那些人一听,赶紧将地上的匕首拔出来,手起刀落砍断了紫衣公子的右手,那人一声惨叫,彻底晕死过去。

“你何必做成这样?”

无沅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云淡风轻:“总要吃些苦头,才会记住教训不是?话回来,你来做什么?”

她早已明确告诉过她,卫无沅已经死了,她不是。

“我,我只想来看看。”她只是心有疑惑又放心不下,才想着来看看,“你若不想见我,我在城郊住着,就是了。”

“来都来了,我会让你住别处去?”好歹也是缥家公主,怎么越活越卑微了。

缥菀夕听后,满心欢喜,这副口是心非的样子真是百看不厌。

瞧着大人领回一个女子,众人睁大双眼颇为好奇,待她宣布女子身份后,更是差点惊掉了下巴。

谁也没想到这位年轻貌美的女子,竟是主子亲身母亲。

这也难怪,十多年前她便散了四魄,只余肉身残存,这么多年来,尸骨不腐,依如当年,她这模样,便是做她姐姐更是戳戳有余。

缥家众人穷极一生的长生,竟在她身上得以实现。

“好了,收起你们的眼珠子。”这有什么大惊怪的,“管事,安排人收拾一个主院出来。”毕竟是亲娘,总要好好对待。

管事微一愣神,连声应道。

缥菀夕却心有余悸,“大庭广众之下,我的身份……”在世人眼中,她可是早就死聊,如今,这么大喇喇的出现在人前,怕是要吓死不少人。

“这有什么,到时候若有人问起来,编个幌子,就当初身体孱弱被缥家接了回去不就好了。”

再当初不也有人她死了,现在不照样活的好好的。

闻言,缥菀夕禁了声,是想来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卫无沅,其实她自己也没办法确认。

鸢儿从身体孱弱,为了救她,硬生生断了自己四魄,至此再也没醒来过,更不曾一起生活,她又能如何辨认。

不过扯个谎,想陪在她身边罢了。

她这个母亲做的不称职,从未参与她的人生,也不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实在惭愧。

有想过将三魂七魄还给她,可醒来后神力尽失,早已不是那个缥家公主。

“你若想待在这儿,随你。”

算是还她一胎之恩,等她恢复记忆,从此两不相欠。

琥珀看她满不在乎的样子,幽幽道:“明日早朝,怕是有不少弹劾的奏折。”王公公可就这么一颗独苗儿,指着他为王家争光传代。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那些人岂能罢休。

她伸手捏住他的面颊,“你怕什么?难道本相的身份还没有那位王公公尊贵?”

自是没有,可架不住有人从中作梗呐!

果不其然,早朝之上,言官便拿着这件事做筏子,斥责她心狠手辣,草菅人命,无沅不住冷笑,不过断了只手,就她杀了人,这些人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照李大人所言,当街调戏女子,本相便由着他去了?再者,若是李大饶母亲被人轻薄,也就一笑了之?”

“佞相,需要胡言乱语!”

竟到他母亲身上,李复揖起身破口大骂。

“原来扯到母亲头上,李大人也会骂人,那换在本相头上,断他一只手算重了?本相的母亲,缥家嫡系公主,就该任人践踏?李大人,你倒是好好给本相。”

无沅字字珠玑,的李复揖瞬间禁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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