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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柃拿着手中的梨子一路按照妇人所指的方向走去,然而走了快将近一刻,仍然是没有见到游园会举办的地方,想来也是她运气不好,碰巧也遇上一个不识路了人了。
无奈着,只好沿路返回,一路上与黑猫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这山间漫山遍野的梨花,看看那在枝头上成熟摇摇欲坠的梨子,在黑猫最终也开始眼馋楚柃手中的梨子时,楚柃也十分享受现在这般难得悠闲的时光。
正当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时,却不料遇到了意外的人。
楚柃站在高高的山道上,临近初秋的下午阳光依旧刺眼灼热,但那高大茂密的梨树却替她将那阳光挡了下来,稀稀疏疏地透过了树叶之间的缝隙洒落。
风会心般将那斗笠上长长垂下的纱幔吹起,露出了那张仅一眼便足以让人沉沦的脸庞,还有那如明镜般清澈的双眼。
梨花香气轻轻围绕其中,良久,楚柃殷红色的薄唇弯起了一个煞是温柔的笑容,轻声道。
“萧澈,好久不见。”
听着那风声在耳边响起,伴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那熟悉无比的清丽女声,看着眼前人如白瓷般的脸庞,良久,那双深邃的漆黑双眸终于带上了柔和的笑意。
“阿柃,好久不见。”
梨花树下,两人站在其中,同着一身白衣,却如地之不同一样,一如谪仙般清尘脱俗,一如皓月般白衣磊落,黑猫蹲在楚柃肩上看着不远处的萧澈,顿时间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个与楚柃相似却不似的人一样。
楚柃沿着山路走下,走到了那桌面坐下,将自己头上的斗笠取了下来后,又寻了个干净的地方放着,黑猫从她的肩上一跃而下,跳到了桌面上,十分好奇地伸着前爪扒拉着落在桌面上的细梨花。
萧澈看着楚柃,直到她坐下了后这才将目光移开。
两人也不面对面,就怎么坐着,如同许久未见的老友前来一聚一样。
风带着清甜的梨香而来,像一双大手一样轻抚过楚柃垂在身后的墨色长发,带着一朵的梨花落在了那发间之中,宛若一颗珍珠一样。
“你瘦了不少,定是没有好好吃饭。”
听着萧澈低沉的声音,楚柃微微低下头,目光温和地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金色秋梨,一双清澈的眸子中平静依旧。
见楚柃不语,萧澈微微侧目看向了楚柃,看着她精致的侧脸许久都没有移开,在那梨花树下,那花香之中,一切都像一场梦一样的平和。
良久,楚柃抬起了头恰巧对上了萧澈那深邃的双眼,笑着将自己手中的梨子放在了桌面上,看着那漫山遍野的梨花,从怀中取出了一本诗集,而后打开在里面翻出了一张纸张已然泛黄的铺子递到了萧澈面前。
“原本这曲子我应该在你加冠礼当日与那瑶琴一同送出去的,却不想耽搁了怎么些许日子,你不喜欢瑶琴,这谱子你收着也好送人也罢,对我来也总归是送出去了。”
萧澈听完楚柃的话,却没有想要打断意思,抬手接过了那谱子后,当看清楚了那谱中曲子的名字后,那深邃的双眸渐渐地暗了下来,唯有那罕见的柔和依旧。
“曲子名字桨华莲”?”
听罢,楚柃点零头,笑道。
“是,名字取自我最喜欢的诗句,如果你不喜欢改了也成。”
萧澈不语,目光落在那谱子上良久,抬头低声道。
“你送我的瑶琴我很喜欢,也学会了不少的曲子,若是你想听我可以奏给你听。”
听罢,楚柃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道。
“那柄白玉瑶琴的器灵是上正之灵,与折竹那是同出一体,对于你的日后修炼有着极大的帮助,我也相信你不会浪费他的。”
罢,楚柃笑着看了眼萧澈,却错过了那深邃眸子中那一闪而过的失落。
下午的阳光灼热,唯有那一丝的微风能将其驱散些许,梨花迎风而落,落在了黑猫的头顶上,引来了好一阵的摆弄。
正当黑猫烦恼着头顶的梨花无法取下时,一双如白瓷般的手轻轻替她取了下来,恰巧抬头时对上了那双温柔清澈的眸子。
看着楚柃那温柔的双目,萧澈也不禁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意。
“阿柃,让我陪着你,只是陪在你身旁好吗?”
楚柃顿了顿手,笑意也缓缓,见萧澈认真的样子,良久这才开口道。
“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