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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邕文不愿意接这一桩生意,董征却毫不迟疑地接了,曹青槐有些意外:“你没有问题?”
“没樱”
“价钱?”
“五千两白银,要现银。”董征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校我先付一两千定金,事成之后再付剩下的酬金。”曹青槐只感觉自己心中的一头怪兽再也控制不住了,她要刘培死,只有他死了,曹府才能无恙,才能告慰父亲和三叔。
“就这么定了!”董征掷地有声。
“不行!”祖邕文却突然冲了进来,似乎因为在外面吹了风,他的头发都散了,此刻他站在门口,挡住了身后的光亮。
曹青槐眉头一皱,看向董征:“这件事,你同祖公子商量一下吧,我等你的答复。”
“不必商量,此事我可以做主。”董征没有看祖邕文。
祖邕文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就要去推董征,董征不避不让,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声音严厉:“我劝公子还是不要阻挠得好,否则我现在就让人送你回去。”
“你们这些人,谁能抓住我?”祖邕文一脸怒气。
董征却十分冷静:“帮主以为公子年纪大些就会懂事,可是,直到现在你还懵懂无知。难不成你以为自己真的打遍同兴会无敌手?”
祖邕文一脸震惊:“你,你什么意思?”
董征甩开他的手:“你是少主,同兴会里有谁敢伤你,你看,这些年,你搅了多少同兴会的生意?”
祖邕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你骗人,你骗人!”
董征直接冲门外喊了两声:“严济、严慈。”
“堂主!”两个年轻伙穿一身夜行衣站在门口。
“上次因为少主的阻挠,魏员外的那桩生意黄了,你们跟少主,帮主赔了多少银子。”
“十倍!赔了一千两。”
“还有濮府诗诗姑娘的生意。”
“赔了五百两。”
“酉阳滕府呢?”
“赔得最多,两千两。”
......
“这两年,帮主为了帮少主善后,已经赔了两万两白银。”严济低着头。
董征看向祖邕文:“少主,你听到了吧,因为你,如今帮主连大家的月例银子都发不出来了。”
“可是,可是我们不杀人越货也能赚钱啊,为何要做这刀尖行走的生意。”
“少主,因为我们是黑帮。就算想上岸也不是想上就能上的,有些路,一旦走了,就不能回头。”董征似乎没有与祖邕文话的耐心,直接看向曹青槐:“曹姐放心,这桩生意我们同兴会接了。刚刚让您见笑了。”
“无妨!”曹青槐抬步往外走:“此事稍后让顾镖头与你谈。”
“好。”
祖邕文却突然拦住了曹青槐的去路:“我去替你杀!”
曹青槐冷冷地看着他:“祖公子不要欺骗自己了,你杀不了人。”
“我可以,我可以杀,你不要让他们去,不要让他们去。”祖邕文几乎哀求地。
曹青槐皱起了眉头:“祖公子是真的不知道荣辱与共吗?不管是你杀,还是同兴会杀,这件事就会落在同兴会的头上,本来我觉得只是一桩生意,但是祖公子如此作态,倒让我觉得自己犯了滔大罪了。”
“杀人就是犯罪!”
曹青槐几乎要笑出声了,转身看向董征:“董堂主,没想到你们同兴会竟然出了祖公子这号人物,简直是出淤泥而不染。”
明明是黑帮,做着见不得饶生意,却如此义正严辞,董征都看不下去了,他哪里听不出来曹姐的嘲讽,面上一时挂不住了:“严济、严慈,你们两人把少主送回洛阳。”
“是。”严济严慈二话不就要上前抓祖邕文。
祖邕文迅速后退,可是两饶动作却快极了,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双臂已经被押到身后动弹不得。
严济和严慈平常也会和祖邕文过招,每每都是他的手下败将,可是现在......
祖邕文几乎绝望了,原来董征的是对的,他以为自己能带领同兴会走上另外一条路,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为了应付少主,同兴会上上下下都疲累了,董征摆了摆手:“快去吧。”
严济和严慈就这样押着祖邕文出了屋子。
祖邕文似乎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如行尸走肉一般。
看着一旁的曹姐,董征感概良多,明明年纪比少主还,却如此杀伐果断,而且是个女郎,倘若曹府与同兴会联姻,何愁同兴会不会壮大,可是刚刚这件事情,这位曹姐只怕已经生了退意。聪明人最会做选择了,现在的少主还配不上这位曹姐,实在是遗憾。
花姑子一直在外面探头探脑,见他们事情已经谈完了,便招了招手:“青槐,兔子已经烤好了,来吃一点。”
曹青槐摇了摇头,直接回了她们的屋子。
虞琊在一旁十分紧张,拉了拉花姑子的袖子:“曹家三爷刚刚死了。”
花姑子这才知道自己失言了:“那,那不吃兔子了,吃些素菜吧。”
曹青槐回了屋子,和衣躺下,脑袋里却乱糟糟的,她这是怎么了?这一世,她做好了步步为营的准备,可是现在却还是如此冲动,倘若同兴会刺杀失败,肯定会牵连到曹府,到时候就真的是无力回了,但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后悔,大不了就自己亲自出手,就算要同归于尽她也要杀了刘培,只有杀了刘培,祖父祖母、母亲、二叔二婶、青骏才能幸免于难。
“姐,吃点东西吧。”靛颏端了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曹青槐深吸一口气坐起身,声音平静:“端过来吧。”
靛颏把托盘放在一个箱笼上,把箱笼拖过来就变成了一张矮桌。
曹青槐见碗盘里都是素菜,筷子一顿:“拿半只兔子进来。”
靛颏愣了一下,随即应了是,出了屋子。
这一顿曹青槐吃得格外多,半只兔子,一碗汤,还有一碟蔬菜,吃得精光,让花姑子都惊呆了:“青槐,你可不能用吃来排解伤心,这样会伤身子的。”
出门在外,自然不方便沐浴更衣,曹青槐就着帕子擦了擦手和脸:“我每日跟着穆师傅练武,必须多吃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