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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章 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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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下了一夜的雪,天亮时,雪才停,门外的大雪已经到了成人的小腿。

许巍出门看了一趟,带着满身的寒气进了李亶的屋子:“公子,雪虽然停了,但是外面的雪起码有十寸,只怕今日走不了。”

李亶喝了药睡了一晚,整个晚上都在发汗,等到天亮了才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厨房送来了热水,他沐浴之后换了一身衣裳,坐在火炕上吃粥:“昨夜怎么一直吵吵闹闹的?”

许巍露出一脸得意的笑:“昨日闲得无聊,就去与祖公子说了会话。哪里知道祖公子在大堂喝了一宿的酒,耍了一晚的酒疯。”

一碗粥,李亶三下两下就吃完了,他把碗放在炕桌上,拿帕子擦了擦嘴:“你同他说了什么?”

“自然是祖家与丁家定亲的事情啊。”

李亶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闲得慌?”

“谁让那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祖邕文要娶曹青槐,许巍可是替李亶鸣不平。

李亶突然有些不自在,动了动身子:“那个,那个祖公子长得真的很俊?”

“自然是很俊的,只是如此德行,曹小姐肯定看不中。”许巍在一旁说道:“那张脸简直比女人还嫩,恨不得能掐出水来,说他是女人都有人信。”

李亶瞬间有些不悦了,摆了摆手:“行了,你还说上劲了。就算是大雪封路,也要挖一条路出来,今日必须出发。”

许巍不明所以:“那我去问一下李一。”

李一就是死士的首领,李一是名字也是职位。

李亶如此急切地想要出发,许巍倒是乐见其成:“我明白,我明白,公子是为了能够早些见到曹小姐,我这就去找李一。”

眼见着许巍如一阵风一样飘了出去,李亶想解释,却只看到他的背影。

李亶向来喜静,屋里空荡荡的,此刻,坐在空无一人的房间,却莫名的心慌,他没有见过祖邕文,曹青槐与他相处短短几日就愿意同他结亲,显然这位祖公子并不让人讨厌。倘若这位祖公子真的落在了她的心尖,自己怎么办?现在,他只想尽快追上她,或许这样才不会如此忐忑。

其实,他担心的一直是白霜,是的,他不愿意白霜认其他的人为主,肯定,肯定是这个原因。

“公子!”门外传来了许巍的声音。

“进来吧。”

李一跟在许巍的身后进了屋:“刚刚属下出去看了看,牵着马走了一圈,马蹄陷进雪里,不仅行路难,而且容易冻伤。”

马和人一样,也是怕冷的。

“那这雪什么时候能化?”李亶心中焦急,却也不能强人所难。

李一摇了摇头:“看天上阴云密布,这两日估计都出了不太阳。”

出不了太阳,雪就化不了,雪渐渐冻成冰,就更走了不了,李亶突然就有些心烦意乱:“行了,那且等着吧。”

李一和许巍对视了一眼,两人冲李亶行了一礼就出去了。

两人刚到门口,楼下又传来了叫喊声。

“我要走,我现在就要回洛阳。”祖邕文扯着脖子喊。

严济在一旁拉着他:“少主,现在走不了,前后都没有客栈,万一有个意外,只怕会被生生冻死。”

“我不怕,我不怕,我现在就要走。”祖邕文依旧十分固执。

严济还要去拉,一旁的严慈却冷下了脸:“严济,松开,既然少主要走就让他走吧。已经闹了一夜了,让人看的笑话还少吗?”

被严慈这么一说,祖邕文脸上便挂不住了,二话不说就去马厩牵马。

天气越来越冷,雪地渐渐冻成了冰,马儿从马厩出来,走了一段路就再也不走了,任凭祖邕文如何挥鞭子,马就是不走。

不少人趴在窗边看热闹,有那不怕事的大喊道:“少主,今日可是跑不了马了,到了下晌,路面就该冻成冰了,马儿在冰上跑可危险了呢。”

“是啊,走不了的。”

“少主不是喝了一宿的酒,喝酒了可不能骑马,摔下来就糟了。”

有人开了头,大家就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哎呀,这天什么时候能停啊。”

“别指望停了,还是安心住下吧。”

......

祖邕文气得七窍生烟,面对众人的视线,他扔了手中的缰绳和马鞭,径直回了屋子。屋子里倒是暖和得很,他和衣躺在火炕上,却悄悄地落下了眼泪,感觉一切都太糟糕了,不仅无知而且无能,帮不了同兴会,自己的婚事也做不了主,让他娶丁家的女儿,往后他还要不要脸了。

母亲肯定是收到了自己的信,但为什么不让自己娶曹小姐,曹小姐那么好。丁家,一个菜贩子而已,有什么好的,如果不是傍上了裴寂,丁家还不知道在哪里种菜呢。

而此时的阳武县,下了一夜的雪,路上、城墙上、屋顶上全都被白雪覆盖,贫瘠荒凉的县城也有了一丝颜色。

这时紧闭的县衙大门被敲得震天地响。

段志节赶紧拉开门:“老关头,你怎么来了。”

老关头冷得直跺脚,他把能穿的衣裳全部裹在身上,也顾不得是冬衣夏裳了,此刻一脸焦急:“出事了,出事了。大人家里出事了,雪压塌了屋子,今早大家才发现,两个老人活生生冻死了。”

老关头和廉家住在一个村里,出了事,他就跑到县城里送消息。

段志节一下子就慌了:“廉姑娘呢,没事吧?”

“乡亲们找遍了屋子都没有找到廉姑娘。我们还想着廉姑娘肯定在县衙,逃过了一截。”天气太冷,老关头说出了话变成了一团白气。

“大人!”段志节的眼角突然看到一个人影。

只见廉公谔穿一身单衣光脚站在廊下,双脚被冻得通红,段志节还没来得及扫雪,廊下也都是雪,他踩在雪地里,身子单薄,声音颤抖:“老关头,你骗我是不是?”

“大人,真的出事了,我骗谁也不敢骗您啊。”老关头急得直抹泪。

廉公谔突然两眼一翻,就那样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大人!”段志节惊呼一声,赶紧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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