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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间快到了?
凤凌君完全没明白他说的是啥玩意儿。
言千机倒是思虑清楚,他道:“你若想我们帮你,就告诉我想知道的事。”
邱怀义哀求着:“没时间了......没时间了......杀了我吧......”
言千机屏着气,不缓不慢的从袖口拿出一个小瓷瓶,接着倒出一粒药丸,说道:“你先服下,可抵御片刻。”
邱怀义绝望浑浊的眸子里闪现一丝光亮,忙扑腾着手要去抓。
言千机是多么洁身自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让他触碰自己。他似乎意识到了,便乖乖的摊开手心,手不停的颤抖着。
言千机手离得老远,把药丸落入了他黢黑溃烂的掌心。
邱怀义急不可耐的把药丸吞入腹内,接着喘着气慢慢的滑坐在地。
言千机和凤凌君慢慢适应了里面的气味,只听言千机道:“邱怀义,告诉我,景潇的母亲为何而死?”
邱怀义顺了好几口气,死气沉沉的眼睛慢慢望向言千机,声音低哑的说道:“言阁主心思缜密,能推擅断,只怕是早就猜到了吧。”
言千机又问道:“可是与慕尘音有关?”
凤凌君一听就懵住了,怎么妙音的死还和自己娘亲扯上关系了?
“我听说凤掌门杀了二公子......”邱怀义转动眼球望着凤凌君,轻声笑道,“呵,你们娘两真厉害啊,我还以为二公子不会那么蠢,结果当真是为爱昏了头。慕尘音害死了二夫人,你杀了二夫人唯一的孩子,还真是......”
“你说什么?”凤凌君有些愣神,她以为自己没听清,复述道,“你说我娘亲害死了妙音?”
“凤凌君,你究竟是装傻还是真不知道?”邱怀义看着凤凌君惊疑的神情,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二公子果真是个痴情种,居然没告诉你。”
凤凌君更加意外:“你是说战景潇也知道?”
凤凌君倏尔脑中灵光一闪,不知为何想起战景潇之前说过,他们这辈子一定要互相纠缠,至死方休,还说过她这辈子只能是自己的。
当时只是觉得战景潇已经偏执的近乎疯魔,现在才发现他的话另有深意。
此刻细细回首过往,凤凌君难得对战景潇起了一丝丝的恻隐之心。
言千机望了眼神色复杂的凤凌君,问道:“你是不是后悔今日没有去送景潇最后一程?”
“......”凤凌君抱臂冷傲的睨着言千机。
言千机继续说道:“妙音出自异域,或许之前慕尘音与妙音并不认识,但后来慕尘音来到中原,多半是与异域的妙音有所交集,甚至关系很好。他乡遇故知,两人应相处的犹如姐妹知己。只怕战鹰奇娶妙音进门,也是因为慕尘音。”
邱怀义缓慢的伸了伸血淋淋的腿,脚上的脚镣哗啦啦的回荡在黑暗的牢房内。
他疼的龇了龇牙道:“果然什么都逃不过言阁主的眼睛,言阁主,我愿意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只要你给我解药,或者......你们杀了我也行。”
凤凌君收回思绪,很快调整好情绪,嗤笑道:“你都这么痛苦了,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勇气都有,居然自戕的勇气还没有,也是够厉害了。”
“我若是被杀了,也就认了,但这命是我自己的,老天爷不让我死,我自己怎么能终结自己的性命呢。我确实比不上二公子,他对自己够心狠,够......”
邱怀义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股罡劲的内力震翻在地,牢门被震的砰的一声响,邱怀义也被震的呕出一股黑腥的血气来。
凤凌君一边捂着口鼻,一边漫不经心的收掌:“我决定成全你。”
黑暗中凤凌君眼底的笑意显得有些邪气,一股不寒而栗的恐惧感犹如蛛丝般缠绕住了邱怀义的心。
他察觉到了凤凌君的不耐烦,忙说道:“凤掌门,凤掌门,我还有用,我都告诉你,我现在都告诉你。”
哼,有些人说话说的好像很慷慨激昂甚至很有道理,实际上宁愿活成蝼蚁,为了性命可以出卖一切。
邱怀义就是这种人,他知道战景潇已死,战景轩为人宽厚,一定不会对付和折磨自己。
更何况,他之前为战鹰奇鞍前马后这么多年,多少有点苦劳,大不了终身囚禁,战景轩也犯不上杀了自己。
凤凌君眸光冷冷清清的扫在邱怀义的脸上。
邱怀义咽了口口水,润了下干涸的嗓子,接着忙说道:“慕、慕尘音之前与二夫人交好,犹如姐妹,盟主得不到慕尘音,便纳了二夫人进门。因为没有太多感情,所以不怎么疼爱二夫人和二公子。二夫人知道盟主利用自己接近慕尘音,一生气便与她断了情义,也不再联系,可是......”
凤凌君问道:“可是什么?”
言千机捋了下邱怀义的话,接话道:“可是妙音为人善良,她不与慕尘音接触只是为了躲避战鹰奇的视线,怕连累慕尘音,但却不幸被战鹰奇发现她们私下一直都有联系,所以......战鹰奇才会用酷刑逼问妙音慕尘音的下落。”
凤凌君心情沉重起来,原来妙音是因为她们而死的。
邱怀义点头道:“是,二夫人这么柔弱,也不知怎么扛下来的,怎么都不开口,被折磨的都不成人形了,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
“闭嘴。”凤凌君声音低沉的打断了邱怀义的话。
她之前也听言千机描述过,但那时候不知道妙音因她们而死,所以只是感慨战鹰奇残忍,妙音的死法太凄惨。
但如今换了个心情再听到此事,心里就开始抽痛难过起来。
言千机拍了拍凤凌君的肩膀,凤凌君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捂住口鼻的那块方帕,她眸光轻轻的飘向邱怀义。
邱怀义紧张的瑟索了下,忙继续说道:“之后......之后逢甲查探到了慕尘音的下落,毕竟她还带着个孩子,行动没那么方便。逢甲最后一次和慕尘音交手的时候,孩子不见了,盟主......盟主让他们去寻孩子,他自己去对付的慕尘音。”
凤凌君眸光沉如古井:“所以,是战鹰奇杀了我娘亲。”
邱怀义声音颤颤巍巍:“是......是盟主......逼死了慕尘音......”
“怎么逼死的?”凤凌君声音冷静的可怕。
邱怀义紧张的往后挪了挪:“盟主自己不舍得下手,他就让慕尘音做选择,是选择和自己走,还是选择......死......”
凤凌君:“所以,我娘亲被他逼得自尽了?”
“是......因为当时刚好堵截住慕诩晨,所以盟主不得不暂先离开,但是后来慕尘音的尸首却不见了。盟主大为震怒,后又以此为借口处决了逢甲他们所有人。慕尘音宁死都......她当时若是为自己的孩子想想......”
邱怀义止装,他倏然间感觉到了寒凉刺骨的杀意,心里和头皮都是一阵觳觫发麻,浑身像是僵硬麻木了一般,动弹不得。。
他还没来得及求饶,突然麻木的四肢和全身开始发热灼烧,从心里流往四肢百骸一股蚀骨的痒。
邱怀义颤声“啊”了几声,然后就开始抓挠起来,他也顾不上刚刚的害怕,连爬带滚的爬到牢门前,哀求道:“言阁主,求你,求你把药给我吧......求求你,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