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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楚妍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什么。
“没事，唉，我……”唐子萱本是个太阳般热情又开朗的人，却在只提及了一句父母的事，眼泪就控制不住簌簌地冲出眼眶，掉个不停。
楚妍赶紧把纸巾递过去，她赶紧擦泪，脸上却还挂着一抹牵强的笑，“真是的，怎么还哭了呢……”
“想哭就哭出来吧，总在心憋着也不是个好办法。”楚妍心脏不可抑制地跟着一疼。
“没事的，我没事！”唐子萱惨惨地笑着，纸巾把她的眼眶都擦肿了，可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往外跑，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楚妍没再话，只是看着她，看着她的不知哭笑。
……
“哎，你们看见楚妍刚刚换上的套装了吗！可是香奈儿今年夏季主打套装，咱们内地一共才有十件，是限量版的！“
“当然看见了！”又是一个声音念叨着，“也不知道她一个秘书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钱，浑身上下都是奢侈品，戴着都不怕招贼么！”
“人家哪里来的钱你还不知道！”那人满是讽刺，“而且就冲她整粘着副总裁的样子，贼也不敢惦记她啊，每上下班都和副总裁形影不离，他们啊，一定早就住在一起了！”
“那可不，而且我看她啊指不定背地里还怎么勾引唐总裁呢，不然唐总裁那么一个冷冰冰的人，怎么可能三番四次的为她话。”那人似乎愤愤不平。
“也不知道咱们总裁看上她哪点了，虽总裁平时对咱们不苟言笑的，但至少没有责骂过咱们，你看看楚妍那女人一来，就是姚总监，都变成炮灰了，估计现在还在整理报表呢。”
“是啊！是啊！”大家七嘴八舌的应和着，“真是人不可貌相，我只要一想到她在总裁和副总裁身边献媚讨好，在面对她每跟咱们装的跟个鹅一样的表情，就觉得反胃！”
回到集团的楚妍正在楼下准备资料，就听到这些关于她的八卦，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我看你们最近都是太闲了，整在这里乱嚼舌根，唐氏聘请你们过来做事，是工作，不是让你们找个会馆聚在一起聊八卦！”一声喝斥突然响起。
大家一惊而散，女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端着的水杯还没到嘴边，就瞥见了不远处靠在墙边的楚妍。
“你都听到了？”走到楚妍身边，女人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她正是楚妍在唐子都办公室见到过的女人，宣传部的楚露楚经理，可能因为两人都姓楚，她们虽没见过几次面，但关系却不上陌生。
楚妍只是点头，微扬的嘴角意味深长。
楚露轻叹了口气，“这就是职场，我也曾经从那时候走过，也窝囊的躲在角落哭过。不过现在想想其实过去那些根本没什么，你整个宣传部就这么大地方，同事来来回回就这些人，每重复着千篇一律的工作，是人总会厌烦，总会觉得无聊，如果清闲的时候在不聊一些八卦，那这日子也就彻底过不下去了。”
“我没有怪她们的意思，谈论是她们的自由，听不听是我的权利。”虽这么，楚妍还是为表感谢朝楚露颔了颔首，遂即直奔主题，“总裁要的档案都准备好了吗？”
“哦，已经整理好了，这份是打用的，还有一份我放在u盘里了。”将手里的档案袋交给楚妍，楚露道，“第一次陪总裁出国办公，会很辛苦，照顾好身子。”
“好。”
只在飞机上眯了一觉的两人根本来不及休息就在专车的接送下去了公司，两点之前他们还要再召开一次核对会议，包括最后的协商和确认，然后在东道主的邀请下吃了午餐，便风风火火赶去了签售会现场。
签售会在两方正式于合作金板上签名后生效，闪光灯不断，唐子都一脸职业的微笑同合作方罗伯特·迪芬握手，共持金板以表双方诚意。
大约三点半左右签售会圆满结束，楚妍也终于舒了口气，坐车回酒店的路上，脸色有些憔悴。
“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将水杯递给楚妍，唐子都的声音略带关牵
她摇了摇头，推开递过来的水杯，没一会儿便靠在车窗上睡了过去。
唐子都没再打扰，司机却一个急转弯撞得楚妍眉头紧锁。
坐在一边的某人剑眉也跟着一蹙，眼眸深沉地看向前面道歉的司机，又看看并未转醒的楚妍，稍一犹豫，便伸手将她的身子搬到了自己怀里，这才疲惫地靠着坐背闭目憩。
司机从后车镜看了眼已经睡着的两人，虽然已经到站，却忌讳唐子都的气场而不敢招呼，只好将车停在一边。
夜幕而至，最先醒来的是楚妍，朦朦胧胧知道黑了，却是清醒了好一阵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唐子都腿上，顿时睡意一扫而空，猛的坐起身，庆幸的是另外两人还在睡。
揉着还有些犯疼的太阳穴，楚妍眉头微皱，一手支着车窗，若有所思地看着还在休息的唐子都，睡梦中的他脸色依旧冷淡寡凉，可能连梦里都在想工作的事情吧。
只是这么一段日子，楚妍自己都有些觉得心力憔悴了，而唐子都也不过才三十出头，竟然要独自一人背负起整个集团，这份沉甸甸的责任，这么多年下来，他又是靠着怎样的毅力坚持下来的？
“他们只有怕我才能专心工作，不至于每都讨论别饶八卦。”
不由得想起那晚上唐子都过的话，虽然乍一听好像冰冷固执，思想僵硬，但现在回想起来，她却一瞬间如醍醐灌顶，登时体会到了身为总裁的他，这些年来地无可奈何。
曾经她以为每生活在费尽心思铲除毒瘤，又费尽心机护已周全的日子才是最难过的……现在看来，生活在这世界上的人，哪个不是被这件那件事困惑、阻挡、伤害着？
只要活着就有责任，只要有一口气在就得背负起自己的责任。
每个人都是这样，不论是她们这种生活在地狱的家伙，还是唐子都这种生活在权利最高层的领导者，亦或是生活在阴暗角落里的乞丐，他们都背负着自己的责任，只是有的人选择了将其扛在肩上，而有的人选择了将其踩在脚下，仅此而已。
“醒了。”
缓过神来的楚妍手臂一滑，狠狠地点了个头，因为惯性就连脖子都跟着抽了个筋。
“不好意……”司机也被惊醒，忙的道歉。
“饿了吧。”根本没在意前面的司机，唐子都那双几乎融进夜色的眼，看着兀自揉脖子的楚妍，静默了瞬，道：“去附近的中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