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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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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着一路游山玩水的,但是性子急躁的火魔一个劲地催促上路,这里不好看,那里不漂亮。云初夏当然知道火魔的心思,靖州最出名的是什么?自然是闻名下的紫苏鸭。起紫苏鸭,需得一这个做法。把炒香的花生米剁碎,然后和着紫苏一同塞进鸭子的肚子里,下油锅煎,直到鸭子的表皮都变成金黄色,再放水慢火煮,这样,花生的香味和紫苏的香味便全部浸入到鸭子里,那个香真是隔壁县都能闻到啊。

火魔最爱吃,比起云初夏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对一路上的食都不感兴趣,如今只一心想去靖州,故一路上总是催促。

云初夏也抵受不住他每日的魔音穿耳,只得加快脚程往靖州赶去。

离京第四日,到达靖州。

靖州除了紫苏鸭出名之外,还有一个地方很出名。便是道泉馆。一听名字,便觉得这应该是一个道观,但不是,这道泉馆是一座善堂,里面设有免费医疗,有孤儿院,老人院和残疾院。道泉馆的创立人是道泉居士,他曾经是一位出家人,后来见世情艰苦,便又重新入世,做起绸缎庄的生意,赚了一笔银子后开设道泉馆。道泉馆的开支很大,基本依靠善人们的捐助。道泉居士过世之后,道泉馆的馆主是诸葛滕飞。自从道泉馆落在他手上,便不再依靠人们的捐助,因为他是出名的神医,许多富人为求他看病,双手奉上大把的银子,许多武林人士受伤中毒,为求活命,什么珍宝都愿意奉上。所以,道泉馆如今自力更生甚至有盈利,是绝对可信的。

道泉馆坐落靖州城西面,背山靠水,前面是一条不繁华的大街,街道倒是很大,可是由于城区的搬迁,这里居住的基本是穷苦人家,有钱人都搬到新城区去住了。

云初夏来到道泉馆前,微微有些错愕,一直以为道泉馆是一个道观,古色古香,装修雅致,却没想到竟是这么庞大的一排宅子。土黄色的外墙,黑色的瓦顶,红得有些发白的木门,一排对开去。

一个正门的中央随意用牌匾写着“道泉馆”三个字,牌匾有些发霉,可见没有人打理。门前倒是挺干净的,在这秋凉的季节,并没有看到太多的落叶堆积,应当是有人定时定侯前来清扫。

四笑嘻嘻地走上前去:“主人,我来敲门!”

云初夏摇摇头,上前轻轻一推,门却开了。原来门是虚掩着的,门缝间塞了一条毛巾,让门不至于轻易被风吹开。原来这道泉馆并不设门卫,更没有人看守,贫苦病人都能自出自入。

踏进道泉馆,四回身把门继续虚掩着。走过一条青石板路,便可见一个明亮硕大的内堂,两旁摆放着许多长凳,长凳上坐着许多百姓,看他们面色苍白,应该都是来求医的。

内堂中央是一个药房,药柜前有几名身穿淡绿色衣衫的药师在按单子抓药。

而在内堂东侧,有一张诊桌,一名身穿灰白色粗布衣裳的男子正低着头写方子,他面前坐着一位摔伤腿的汉子,他裤管挽起,可见伤口很深,几可见骨。

写好方子,便有一名青年领着这位病人走近帘子后面,估计是消毒伤口。

四问云初夏:“主人,他会不会就是咱们要找的人?”

那看诊的男子抬起头,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明亮而柔和的眸子,鼻子高而耸,嘴唇有些薄,正对一位新的患者问诊。是个美男子,年纪却也已经有三十多岁,脸上的线条虽然清晰,但是看上去却十分柔和,俗话,相由心生,云初夏猜测他应该是个有性格的人,但是经历磨圆了他的性情,如今,他已经沉淀到了另一个境界。

四上前问道:“请问,阁下是诸葛大夫吗?”

男子微微抬头,伸手指指长凳的方向,“看诊要轮候!”

四恭谨地道:“大夫,我们是专程来找您的!”

诸葛滕飞依旧用同一口吻道:“专程也得等,这里每一个人都是专程来找我的!”

云初夏上前拉了拉四,“走,轮候去!”四不甘心地还想什么,五一把拉住他,“行了,主人这样便这样!”

一名身穿青衣的青年走出来,道:“对不起,这里只为贫苦百姓治病,三位看起来都不像是贫苦大众,还请去大街的医馆吧!”

云初夏道:“哦?我们哪里不像是贫苦大众了?”

“诸位的穿着!”青年又看了一眼云初夏头上的发饰,有些犹豫了,因为云初夏头上除了一根粗簪子外,什么都没樱

“衣裳,也可以是别人布施的,正好这一件干净好看些,今日便穿来了,莫非道泉馆的人都是以外表看人?”云初夏故意冷笑道。

诸葛滕飞闻言,抬头对云初夏道:“你伸出双手我看看!”

云初夏一言不发,伸出双手上下翻转,她手心有明显的粗茧子,并且有不少大大的伤痕,手背皮肤略好,是因为手心经常握云杖的关心。只是手背也有明显的旧伤痕,并非大家闺秀的青葱白指。

诸葛滕飞瞧了一下,又抬头瞧了瞧云初夏,道:“好,你去候着吧!”

云初夏收回双手,默默地走到长凳后面去轮候。云家的女子,无论哪一代都辛苦得不得了,年纪便学法术,无论是暴雨中还是狂风中,每日未亮便起,太阳下山方能停。初出道,虽有云家长辈守着,但是不到最后关头,长辈们不会出手相助,有时候诛杀一只妖精,会让自己受很重的伤。辛苦,世间的人无论再辛苦,也比不上云家的女子。

云家女子父母缘薄,一旦送去训练,便不能再见自己亲人一面,否则,便为他们招致杀身之祸。云家男子负责生儿育女传宗接代,保证云家这一脉香火能持续延下去。云家每一代都是单传,每四百九十年云家会出一个女儿,只有这一次可有一子一女。云初夏对哥哥唯一的记忆便是他是个特秀气的男孩,比她大六岁,但是却已经忘记了模样。

她是五岁被送去训练的,父亲一直督导在旁直到七岁,练习基本功,后来便由前任云星儿教导法术,一直到十一岁出任务,直到现在,她都没有见过家人一面。

她知道不见是保护他们的最好办法,因为,妖魔和人类到底不同,他们无所不用其极,若被人知道云家男子一脉,只怕许多妖魔都会出尽法宝去除掉云家一脉,以确保三界再无云家执法者。

云初夏眼眶有些濡湿,不知道为何,心中总想起往事。她再瞧了诸葛滕飞一眼,总觉得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他。但是应当是没有的,若是见过,她不可能会忘记。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才轮到云初夏,诸葛滕飞手执毛笔,底下放着一叠白纸,淡淡地抬眸看了云初夏一眼,问道:“名字!”

“云初夏!”

诸葛滕飞面容微微一怔,云初夏发现他的手竟然有些颤抖,看着他在方子上写下她的名字,云初夏三字,云飞凤舞,一气呵成,一笔而过,仿佛这个名字他已经熟悉了很久,并且经常在书写。

她不动声色,伸出枕在诊垫上,诸葛滕飞犹豫了一下,伸手为她把脉,声音却有些异样,“哪里不舒服?”

“背部有伤,手臂有伤,如今伤口还些隐隐作痛,想抓几服药以免伤口发炎。”云初夏道。

诸葛滕飞盯着她一阵,道:“怎么受赡?”

“被人所伤。”

“住哪里?”诸葛滕飞又问道。

云初夏摇摇头,“居无定所。”

诸葛滕飞愣了一下,低下头,眼眶似乎有些濡湿。一阵狂书,写下方子,道:“跟我进来,让我瞧瞧伤口!”

“伤口在背部!”云初夏微微一愣。

“我是大夫!”诸葛滕飞面无表情地道。

云初夏咕地吞了吞口水,“好吧!”她不是保守,在现代见过泌尿科的医生诊症,其实哪里还有男人女人之分?在他们眼中,病人就是病人。

在帘子后面,云初夏褪下衣服,诸葛滕飞看着她背后的五条抓伤,如今已经泛黑,其中有一条还带着黄脓,应该是吃不当,伤口发炎了。又瞧了瞧手臂上的伤口,基本愈合,但是还没结痂,若处理不当还是会发炎的。

他道:“吃食要注意些,笋鲤鱼鹅等等毒性强的食物暂时不要吃!”

云初夏淡淡地道:“我穷等人家,哪里有这些东西吃?只求吃饱馒头便算了!”这原本只是为了顺着刚才的贫苦百姓的谎话而的。

诸葛滕飞却喃喃地道:“你每日都吃不饱么?”

“吃饱便不会这么瘦了!”云初夏穿好衣裳,滑溜落地,嘲笑般道。这凤国,是以丰胰为美的,她这种,若不论容貌,算不上美丽吧。

诸葛滕飞喉咙咕咚一声,似乎吞咽了什么,云初夏猛地转身,最讨厌别人背着她吃东西了。然而转身却看到他略带着痛苦的脸,她愣了一下,问道:“诸葛大夫,你怎么了?”

诸葛滕飞恢复了原本的表情,淡淡地道:“没事,伤口处理一下便不会发炎。出去吧!”

云初夏觉此人对她的态度有些怪异,怎么怪也不出来。

云初夏知道他很忙,便想等到他下班再跟他入京的事情。

她问道:“这里几点钟关门?”

“什么关门?这里十二个时辰都开门!”诸葛滕飞看了她一眼道。

“那,你不休息吗?”云初夏微微一怔,一十二个时辰都诊症?那岂不是收买人命?

“等夜班的大夫来了,我便可以进去休息!”诸葛滕飞吩咐药柜抓药。

“进去休息?你住在这里?”云初夏看着这一排陈旧的房子,外间传闻诸葛滕飞不是很有钱吗?应当有大屋才对啊。

诸葛滕飞抱胸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云初夏摇摇头,“我多言了!”

抓好药,云初夏犯愁地道:“我如今并没有地方居住,所以无法煎药。”

诸葛滕飞道:“你把药放下,两个时辰后回来喝药!”

这正中云初夏的下怀,她连连道谢:“有劳了,有劳了!”两个时辰便黑了,届时他应该下班了吧。

诸葛滕飞没有理她,继续看诊。

云初夏领着四五走了。粗线条如四,也像是看出了端倪,道:“主人,那诸葛滕飞好像看上您了!”

“胡袄!”云初夏锤了他脑袋一圈,顿时缩手,杀千刀的,忘记这丫的是刺猬了。

四献媚地道:“主人仔细手疼!”

云初夏白了他一眼,悠闲地行走在街道上。

“主人,饿了!”是火魔的声音,火魔按捺到现在才话,已经很为难他了。

云初夏也觉得是时候去见识一下出名的紫苏鸭了。一路疾步,来到新城区的一间酒楼前,一张红纸写着黑字:招牌紫苏鸭!

火魔顿时现身,变成一个魁梧的汉子。一人三妖便进了酒楼,一副馋相。

一顿饭,整整吃了一个时辰。

四酒足饭饱地摸着肚皮道:“老三要是来就好了,那贪吃鬼要是吃到这些美味,怕是以后都不想回去了!”

“主人只带两人来,他要是来了,你便不能来了!”五冷静地道。

“凭什么啊?五,老三来,你不来不就行了么?”

“放屁,主人去哪我去哪,我哪能丢下主人不管?”五理直气壮地道。

火魔把筷子往桌面一放,瓮声瓮气地道:“闭嘴,想安静吃顿饭都不行,信不信老子一把火烧了你们?”

四五急忙噤声,低头喝茶。

云初夏招来二结账,靖州的消费不是很高,一顿饭下来,好几个菜,也才一钱银子。真是在京城赚钱,来靖州消费是最合适不过了。

四人又逛了一会街,买了好些礼物,都是靖州的特色玩儿。

云初夏挑了几样玩意,让火魔帮忙收起来。

“主人,买给谁啊?”四这八婆多口地问道。

“多事!”云初夏淡淡地瞟了他一眼。

五偷偷地跟四道:“兴许是买个那皇帝的,咱们主人跟皇帝有奸情!”

火魔冷笑,“岂止是有奸情?简直就是狗上瓦坑,有条路!”火魔是恨不得把云初夏有这么坏得这么坏的,“主人,这么多男人你不找,偏找个花心种子,果然女人都是没脑子的,看外表有个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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