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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榈立刻明白她的主人是月儿,道:“你想干什么?月儿并不想杀我,否则她刚才已经动手了。”
葛珠儿有些不明白了,既然主人恨她,为何不杀了她?莫非还有什么顾忌?她眸子一转,娇笑道:“不杀你也行,但是留着你也有用,走吧,姑娘!”她一扬手,一股黑色的旋风立刻笼罩住两人,转瞬消失了。
毛榈直到亥时还不见回来,祈宁命人出去找,慈幼局的人她早就离开了。祈宁心中一沉,知道出事了。
火魔从房间里出来,见祈宁神色有异,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毛榈呢?还没回来吗?”
祈宁开了眼找毛榈的下落,却发现毛榈如今正在月宫之上,他睁开眼睛,道:“毛榈在月儿手上!”
“那疯女人?她抓走了毛榈?老子找她去!”火魔一怒,脸色涨得铁青,转身便要出门。
祈宁喊住他:“火哥哥,你知道月儿是谁吗?”
火魔有些愕然,道:“当然知道,就是你以前身边的侍女,你的......”
“她就是月兔!”祈宁打断他的话。他终究是对她期望过高了,以为她会收手,却没想到她只是麻痹了他们的防线。若果真的这样,就怪不得他了。
火魔摇摇头,笑道:“不可能,那兔子怎么可能是月宫主人?她的法力......”他很快便闭嘴了,她的法力不低,而且懂得穿越时空,一个普通的精怪,怎么会懂得这个?而且,她平素拉着他,就跟拉着一张纸般,不费一丝力气。她是月儿?那疯女人月儿?
火魔的脸唰地白了,跌坐在椅子上,喃喃地道:“她是月儿?她是故意接近我的?为了抓毛榈?”
祈宁道:“我出去找她,你留在府内照看着。”
火魔倏然起身,眸子里闪着熊熊火光,“这女人欺骗我,我要去找他,祈宁,你留在府内,又或者你直接去救毛榈,我找那疯女人算账。”
“你不是她的对手!”祈宁反对道。
火魔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怒道:“那我就跟她抱着一块死。”罢,嗖一声一道火光冲出了门口。
祈宁倒不担心月儿会杀了火魔,顶多是给他些罪受,如今毛榈在月宫之上,他得马上去把她带回来。
火魔很快找到月儿,她离开酒馆之后,静静地来到昔日和火魔一同来过的河岸边,坐在大石头上看着黑暗而静谧的河水。其实对于毛榈提出的建议,她倒是可以接受。她现在很迷茫,可以在开启了毁灭地大法之后,她曾经后悔过,要下苍生陪葬,她有些不忍。可她迫切地要毁灭人类,让世界回到以前那个模样,她要一直留在他身边,向万年以前那样,那是她最幸福快乐的日子。越是在这个世间逗留得越久,她的不忍便越来越重。如今莲花教所有的行动都停止了,她知道这和她心境改变有很大的关系。她甚至觉得这样下去也不错。
可到底还是不甘心啊。
迷茫,就跟毒蛇一样,盘踞在她心头。她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或者不应该做什么。甚至现在与人类太过亲近,是否也是一种错。
“月兔!”身后传来火魔的暴怒声,她一愣,回头看着他。
火魔脸色发青,眼里闪着熊熊火光,他冷声道:“或许,我应该叫你月儿?”
月兔心中一沉,他知道了?是祈宁告诉他的?
她缓缓站起来,认识他这么久,就算他再生气,也未曾试过用这种口吻跟她话,她心里,竟然有一丝害怕。
“你知道我的身份了?”月儿明知道这问题很愚蠢,但是,她现在有些无措,不知道该什么。她其实好几次想告诉他的,但是不知道他知道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你当然想我不知道,可以像个傻子一样被你戏弄。”火魔冷声道,“,你为什么要抓毛榈?”
月儿微微一愣,道:“我什么时候抓过毛榈?”
“你还狡辩?她现在就在你月宫里,你敢你没有?”火魔提高声音,双手引火,便往月儿冲过去。
月兔静静地站在原地,任凭火魔引火朝她冲过来,也不躲避,火魔双掌落在她身上,她的身体开始燃烧起来,火光中,只见她的面容死一般的冷寂。火魔愣了一下,见她如此,心中有些异样,但是随即想起她就是月儿,那个要毁灭地的月儿,当下不再犹豫,火光被他拉长成为一把锋利的火剑,手持火剑,狠狠地刺入她的胸口。
月儿伸手拔出火剑,扔在地上,地上的野草便瞬间燃烧起来,她觉得胸口乃至全身都麻木了,就像多年前,主人跟她爱上了一个凡间女子那般,血淋淋的痛。
她看着火魔,口气清冷地道:“你要杀我?”
火魔被她这种凄绝震撼了,呆立原地,竟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愣愣地看着她。
月儿拖着麻木的身躯,一步步地慢慢往河里走去,她不知道有些什么在心底滋生,让她整个人觉得沸腾起来,一种强大的力量要爆发出来一般的难受,她把自己的身体整个地浸泡在水里,但是那股难受劲还是不断地涌上来,最后,她抵受不住一般,怒吼一声,冲而起,河水化作水珠,往岸上飞溅,草木皆伤。
“兔子!”火魔心中没来由地一慌,想冲下去拉住她,但是她身边有一道十分强大的气场,把他弹开去。
月儿眉心泛出一朵粉红色的莲花,身体慢慢地腾空,口中默念着:“诸神借位,毁地重生,地回归初开,神魔各安其位,不得阻我!”
月儿是出自盘古一族,是盘古身边的侍女,修炼之法也是盘古传授,所以眉心莲花也和云家同出一辙。只是略有不同的是云家一旦动了杀机,会显示卍字,莲花只有在救人之时方会显示。而月儿因不是执掌法度,所以没有卍字,但凡施展法术,都会显示莲花。
火魔见此情形,还道她不是在妄动杀机,哪里知道她在促动毁灭地大法。
月儿的身躯慢慢腾空飞起,最后消失了。火魔呆呆地站立着,心中却还不知道大难即将来到。
祈宁直冲月宫,葛珠儿已经把毛榈藏匿于月牢之内。月牢四处皆是冰水,莫凡人,就算是妖精神仙,被囚禁簇久了,也会元神俱灭。葛珠儿倒不是真的想毛榈死,只是想讨月儿的欢心。她用自己的心去推测月儿的心,她是恨不得把云初夏困于月牢之内,至死不出。所以,她想月儿应该会乐见这点。
她满怀着喜悦等着月儿回来,一转身,却发现祈宁站在她身后,她吓了一跳,他是怎么来的?葛珠儿虽然知道祈宁和月儿的关系,但是却不知道祈宁竟有能力找到这里,不由得慌了神,连忙夺路而逃。
祈宁周身盈着怒气,他眸光一闪,葛珠儿便整个地飞出去,撞落在月老的石门上。她骇然地爬起来,连连哀求:“求你,别杀我,我也是奉命行事的。”
月儿的声音冷恻恻地响起,“你奉谁的命?”葛珠儿见此,脸色灰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声不敢出。
祈宁回身看着月儿,冷声道:“你抓了毛榈?”
月儿眼神冰冷,道:“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她纤手一扬,月牢大门打开,毛榈凌空飞出,祈宁伸手抱住她,她脸上有清晰的指痕,应该是被葛珠儿掌掴过,因被月牢寒气入侵,如今已经昏迷。
“带着你的人,离开我的月宫。”月儿冷冷地道。
祈宁一手抱住毛榈,一手慢慢腾起,一道光在他掌心形成,直往月儿飞去。月儿身形若败絮,飞了出去,祈宁出手,她就算是用尽全力,也躲不过,所以,干脆不躲。
“我真后悔当日没有杀了你。”祈宁严厉地道。
月儿站起来,抹去嘴角的血痕,冷笑道:“你现在杀我也不迟。”死了,是否就能遏制心头那不断泛滥的痛楚?如今毛榈确实在她月宫之内被搜出,没有人能证明她的清白,就算毛榈醒来,她虽然满口仁义,但是到时候肯定会在祈宁和火魔面前力证是她做的。她前生杀了她,她有机会一定会报仇的。
祈宁冷冷地道:“你启动了毁灭地大法,我杀了你,这下苍生也会死伤大半,月儿,我之前只认为你任性,却不知道你的心是黑的。”
月儿温婉地笑了,笑得十分凄绝,“是啊,你竟不知道我的心是黑的,我跟了你那么长时间,你竟不知道我的心是黑的。主人,你现在杀了我,这人间确实死伤惨重,但是你若不杀我,我保证这世间所有的生灵必将无葬身之地。”
祈宁凄然苦笑,“可笑的是我竟然以为火哥哥能改变你。”
听他起火魔,月儿的脸色陡然变了,有些疯狂起来,执狂攀爬上她的眸子,她冷冷地道:“别在我面前提这个人,本来,我只想毁灭这人间的凡人,但是因为他,我连魔族都要诛灭。”
祈宁知道她得出做得到,她一直都是个决绝的人,他丝毫不怀疑她会这样做,况且到了如今,一切也由不得她去控制了,她也要跟心而校他知道如今跟她动怒,等同火上浇油。
最后,他道:“到了那个时候,我不惜毁灭自己的元神,也要阻止你这个毁灭地大法。”
月儿血液陡然凝固,猛地看着他,“你什么?”
祈宁抱着毛榈,转身凌空飞去,空中传来他低沉的话语,“你应该明白我什么,除了杀你,唯一能阻止你毁灭地的,就是我的元神,月儿,既然你这么想和我在一起,那咱们就抱着一同元神俱灭吧!”
元神俱灭,意味着化作尘埃,再也不能投胎转世,是真真正正的牺牲自己的生命。
月儿怔愣了半响,猛地回头看着葛珠儿,葛珠儿心中一慌,辩解道:“主人,我真的只想为你出口气,我见那女人这么可恶,我真的没想过会为主人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月儿走近葛珠儿,眸子冰冷没有一丝温度,但是她却忽然笑了,笑得如此绝美,她轻轻地抚摸着葛珠儿的脸,轻柔地道:“不用怕,我不生你的气,这事儿迟早都要发生。不过......”她笑容忽然收敛,眸光变得凶恶不已,声音也生硬得如同冰块,“你不该自作聪明,我很不高兴你这样瞒着我私自行动。”她眸光一闪,眉心莲花若隐若现,葛珠儿凄厉地叫喊了一声,身子直飞入月牢,砰的一声,月牢石门关闭,一切重归沉静,仿佛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这么一闹,本来沉寂下来的莲花教又再出现。
这日,京城近郊有大规模的莲花教游行,他们所到之处,若是有百姓落入他们手中,便会用他们的教规处死,死后,又变成活死人,成为莲花教的教众。这个被莲花教视为长生不老之术,正是把人变成僵尸。
莲花教一众教众,抬着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在京郊一路进城,这一路的百姓,逃的逃,躲的躲,一位母亲带着两个孩儿躲避不及,落入他们的手郑
这位妇人和两名孩子被带到白衣女子座驾之前,白衣女子在妇女头上洒了一朵莲花花瓣,道:“你可愿意入教?”
妇女见这么大阵仗,早吓得脸色发白,可是莲花教是邪教,她也早听过,如何敢进去?便瑟瑟发抖地道:“这位仙人,妇人寡妇带两个孩儿,若是入教了,他们无人看顾,着实可怜啊。”
那白衣女子轻笑一声:“这还简单?把孩儿也一同带入教中来,自有兄弟姐妹为你照顾。”
妇女搂紧两个孩儿,连连摇头,“不要,求求您仙人,放了我们母子三人吧!”
白衣女子鼻子一哼,道:“不识好歹。只是莲花教也从不强人所难,你若是不愿意,那就走吧。”
妇女一喜,连连叩谢,正要搂注子走,却被旁边教众一跃而上,一把擒住,就要往脖子上咬去。
忽然,一道黑色的身影从而降,一声清朗的啸声响起,那些教众纷纷跪下,瑟瑟发抖。连那在座驾上威风凛凛的白衣女子也一同滚了下来,跪在地上不敢作声。
那黑色身影怒吼一声:“滚!”
话音刚落,便见那些教众慌忙逃去,连座驾都不要了。
黑衣人看着那三母子轻声道:“没事了,你们快进城吧。”
妇女连连多谢,带着孩子逃去。
黑衣人身影一闪,转瞬便消失了。
不消一会,这道身影出现在皇宫的玄阁外,他声音清朗地道:“云姑娘,故人来了。”
云初夏从殿内走出来,笑道:“蓝傲兄,许久不见,你风采依旧啊。”
来人正是僵尸王蓝傲,他早些日子收到云初夏的信,让他赶来一趟,他便连忙处理好他的事情,赶赴凤国。谁知道一来便遇到了莲花教的人作乱。
云初夏把蓝傲迎进去,两人先是叙话一阵,便转入正题了。
云初夏把目前的情况跟蓝傲分析了一下,蓝傲了解了情况,苦笑道:“其实云姑娘让我来,也帮不了什么,或者只能暂时让那群僵尸没有这么猖狂,但是,那位月宫主人这么厉害,到底是遏制不了太久。”
云初夏道:“我也知道,其实让你来,不仅仅是要你镇压住那群僵尸,还想多了解就僵尸的习性,针对这方面,专门研究一个方案。其实之前僵尸们都沉寂起来了,大家都期望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但是,显然现在失败了。”
云初夏把月儿和祈宁之间的恩怨了一遍,又把火魔与月儿之间的事情也了。蓝傲沉吟了一下,道:“其实作为一个局外人,我反而觉得如今月儿发怒,是在乎火魔的表现。我觉得,之前的方案有用。”
云初夏微微一怔,“怎么?”
蓝傲笑道:“你们啊,都是当局者迷。如今根本没有开战的必要,她是因为祈宁而开毁灭地大法的,并且把自己的元神都融进去,元神由心做主,只要她的心不存在毁灭,毁灭地大法便会暂停。我听你分析的月儿,她之前一直跟在祈宁身边,后来女娲造人,尘世间有了人类,到祈宁后来喜欢人类,她因为嫉恨,杀了祈宁所喜欢的凡间女子,而后来被祈宁困于月宫之内,十八年前才出来。而这十八年来,她用尽心力钻研毁灭地大法。换言之,在月儿整个生命中,她都没有和人相处的经验,或者可以这样,她的生命除了祈宁,再无旁人。其实大可以尽量让她融入尘世间,让她的心扩大一点,当她的生命不再只有祈宁的时候,她会放弃因为祈宁而起的执狂之念。退一万步讲,就算不行,先过了这一百八十的周期,再另想法子。”
云初夏眉头渐渐绽开,她细细地分析了一下蓝傲话中的含义,倒不是没有道理。她道:“其实我们原先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她后来抓走了毛榈,证明她不是真心要融入尘世。她的心计倒不是深沉,可以是一个很真实的女子,敢爱敢恨,只是正如你所言,她太过偏执,任何饶话她都听不进去,包括祈宁的话。”
蓝傲道:“她抓走毛姑娘这一点,确实有点出乎意料。只是你也她是个真实的女子,她应该不会假意接近火魔,松懈你们的防线,此事会否另有内情?你们是否调查清楚了?祈宁伤她,她无反抗的能力,这点可以理解。但是火魔伤她,她也不反抗,甚至任由火魔打她,这点就有点不过去了,她若不是真心与火魔做朋友,以她的能力,要杀火魔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啊。”
云初夏蹙眉道:“毛榈醒来后,确实也过不是月儿抓她,但是葛珠儿乃是月儿的人,就算不是月儿亲手抓的,难保不是她的下的命令啊。更何况,在毛榈被抓之前,月儿曾经与她见面。两人在言谈上不是很愉快,不排除是月儿心生怨恨,要为难毛榈。”
蓝傲沉吟了一下,问道:“我能否与火魔先生见一面?”
“可以,他如今在宫外,听祈宁他去了查案,此案早有定论,但是他总不让祈宁审理,要先调查过再。”云初夏叹息道。
“哦?这是为什么呢?”蓝傲不明白地问道。
云初夏道:“因为,此案之前他曾经和月儿一同调查过,他,等月儿回来再审理。”
蓝傲笑了,“其实,在不知不觉中,火魔已经爱上了月儿,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云初夏有些担忧地道:“但是月儿的心,一直都在祈宁身上。火魔是个单纯的人,他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我怕他最终受伤害,会伤了他与祈宁的感情。”
在一旁听了许久的阿三忽然搭腔道:“其实事情已经去到这一步,何不让火魔大人去找月儿,或许两人能有更好的沟通方式。”
蓝傲与云初夏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没错,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们不清楚,还是让他们自己沟通为好。”
毛榈醒来之后,其实也跟祈宁和火魔提过,抓走她的人不是月儿,是葛珠儿。甚至之前她已经几乎服了月儿,让她进入慈幼局,她看得出玉儿虽然还没答应,但是已经动心了。祈宁是半信半疑,火魔没有话,也不知道他是信还是不信。
毛榈一直推火魔去找月儿,火魔却板着一张脸道:“我不会跟欺骗我的人玩。”罢,便转身出去了。
火魔其实心里相信毛榈的话,他相信月儿没有抓毛榈。他冤枉了她,可她也着实欺骗了他啊,她为什么要冒名前来跟他认识?她与他在一起有什么阴谋?
火魔百无聊赖地走着,他跟祈宁要暂停调查魏晨息的案子,就是月儿回来与他一同调查。火魔倒没有那么聪明懂得把自己的心思往爱情上去想,就是单单觉得他很喜欢和月儿在一起玩,喜欢跟她呆在一起。
魏老汉在慈幼局住得很开心,他也正是撤回之前对儿子的控诉。祈宁把状纸还给他,父子两一旦对薄公堂,就真的再没有转圜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