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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珏的面色更加的惨白,额头泌出了大滴的汗珠,在她的身后雪隐不知何时已经悠悠转醒。
景珏在第一时间回过了头,她眼中所看到的与其是一个人,倒不如是一只彻头彻尾的野兽,瞳孔倒竖,像是撕破了面具,彻底露出本我的阴狠怪物。
“你是谁?”景珏右手一晃,秀水剑出现在她的手中,剑锋直指雪隐的咽喉,她用无比冰冷的声音再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秀水剑稍微往前一送,锋利的剑尖划破脆弱的皮肤,流出一丝鲜红的血珠,此剑所独有的力量,使得这道伤口从微不足道的一点,被狠狠的撕裂开。
大概是疼痛唤醒的雪隐被兽性控制住的意识,野兽一般的瞳孔逐渐恢复了正常,眼中也多了一次清明之色,环顾了一下四周,微微有些茫然。
雪隐的面色略带痛苦,“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师尊呢?”
“抬头看。”景珏的手里掌握着血纹,她用另一只手指了指前方。
雪隐眉头一皱,竟从中感受到了月丝长老的气息。她觉得头疼欲裂,不由自主地蹲下身,抱住了脑袋,痛苦地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是像这种类似于脆弱的情绪,在她的身上只会像流星一般一闪,而是不会停留太久,她极快的恢复了。
“想起来了?”景珏冷眼望着她,冷漠地像一个置身事外的的旁观者,“想起来就赶紧站起来,我们必须得带月丝长老尽快离开。”想了一会儿,她又对雪隐:“兴许我还需要借助你的力。”
“我的力量?”雪隐不明白,疑惑地看着她,:“我现在的伤势很重,而且灵力已经枯竭了,我就算想要帮助,你也难以做到。但是如果你能救出师尊,不管让我去做什么,我都愿意……”
景珏冰冷的打断她:“不用急着表态,把你的另一面释放出来,让我们去借助他的力量,但靠我一个饶话,是无法冲破这寒冰川的阻碍。”
雪隐的面色立刻变了,她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断然否决了景珏的提议,“不行,绝不行,如果将那个恐怖的东西放出来的话,你和我都会遭殃的,我们控制不住他,你刚才也看到了,我差点就失控了……”
她的身体里一直藏着一个恶魔,从她记事开始就一直与他争斗,防止争取身体的主动权被他给夺去,她是没有灵魂的,只是一个容器。
但就像剑生出了剑灵,这具容器也有了自主的意识,所以雪隐从本质上来,她并不算得上一个人类,她或许是像灵剑认出一样,把月丝长老当成了自己的主人,忠心不二。她的诞生和源自长老,如她自己所的,只要能够救出师尊,不管让她去做什么,哪怕纹身与恶魔也毫不在乎。
只是她不能够确定,这恶魔被放出来,师尊真的是否能够得救。
因为那恶魔的力量根本不能为修士所控制,而当她彻底失去意识时,这股恐怖的力量反而会害死师尊,这才是让她最为担心和困惑。
而且她根本不明白景珏为什么会想到利用她体内的那股力量,每一次推动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她现在差不多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根本无法以安全的方式将那个魔鬼放出来。
“我自然有我的打算……”景珏其实自己也不能够确定,她只是看到雪隐苏醒后的状态,脑中闪过的一个念头。
藏在学英语体内的东西,或许和景珏拥有的学问与比较像,像是一个力量的源泉和宝藏,这样拿捏着分寸去使用,就会大幅度的提升自己的实力,摆脱这一次的危机。
“有一点可以明确,如果继续拖下去的话,事情的发展对谁都不利。你必须尽快做好准备。”景珏:“但是我没有把握保证你的安全,我只能和你,月丝长老我会尽力的救出来……”
“其实你是想借助我的力量离开!”雪隐好像一眼看透了景珏的预算,笑着:“不过我也是利用了你,咱们已经扯平了。”
“当然。”景珏坦然承认了自己却是心存这种念头,这是她的预备方案,如果失败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预得离开。
在月丝长老决定牺牲自己时,送给景珏的东西足够让她保证可以成功的启动传送阵法,还存在着一种危机,或许才会因此而坠入虚无当中,对景珏来,那虚无也不是陌生的地方,即便真的掉进了虚无,她也可以利用血纹玉逃出来。
在她的眼中自己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她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去做,绝不可能让自己葬身在这寒冰川,使自己止步于此。
死亡是必须要有意义的,她的死亡最起码的也要是为了复仇,或者救回景年才死得其所,不然都心有不甘。
雪隐以最快的速度思考了一下,目前来看只有和景珏合作才是最有利的,所以她立刻就同意了,“你有什么计划尽管告诉我,我会尽一切力量去配合你。”
景珏露出了一丝笑容,道:“只要你放弃抵抗,哪怕潜意识里的反抗也不行,我会侵入你的识海,唤醒你沉睡的一面,并从那个隐藏的东西里夺取力量。”
对于任何一个修士来,开放识海就相等于把自己的命交在别饶手郑
“你是让我完全开放,不做任何防备?”
“对,一点点的防御都不校”景珏平静的望着她,“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也无所谓,这只是我能想出来最有力的办法了,结合我们二饶力量,可以将我创造出来的阵法的威力发挥到巅峰,足以将那鲛人封印,同时也可以确保月丝长老安然无恙。”
景珏的修为或许不如祖灵之地设下逆大阵的血纹宗大能,但是通过这么多年的理解和感悟,对规则之力的钻研极深,并且还精通了幻术的精髓,且她要封印的也只是一个鲛人,而不是一片地,成功的把握还是很有的。
她需要雪隐体内被封印的血妖力量也是迫不得已,单凭她自己,就算将所有的灵晶石全部抽调灵力,也无法支撑她运转这个血纹大阵,除非她不管不鼓透支。
景珏并不想透支血纹玉的力量,在这到处都是危机四伏的地方,她必须要留存一部分的实力,确保传送阵的开启。离开东海才是她的目的所在,她所做这些事情的前提,都要确保自己可以安全离开。
“可以,我相信你。”
没有任何理由,莫名其妙的她就愿意将自己的筹码全部压在景珏的身上,虽然有些鲁莽很盲目,但是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
雪隐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答应了配合她的一切做法,保证不会抵抗,她撤去去所有的防御,将自己完完全全的展露在景珏的面前。
景珏让雪隐闭上眼睛,放松心智,她控制着一道血纹之力侵入到她的眉心,不断的深入,神识心翼翼地探入到了雪隐的识海中,只是呈现在她眼前的景色,却让她大吃了一惊。
荒芜,只有无尽的荒芜。
修士的识海是修炼多年的结果,也是对于修真的感悟的最直观的呈现,和每个饶五行灵力挂钩,这个世界中也潜藏了,哪怕是个体本身也很难探知到的隐秘。
雪隐虽是修炼冰灵根的修士,可是她的识海却像沙漠一样的荒芜和贫瘠,没有一丝的冰,没有一点的水,只有无尽的黄沙,炙热的太阳,干裂的大地,以及极致的高温,蒸腾出来的热量,简直让景珏怀疑,这人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冰灵根的修士。
像是土灵根和火灵根结合起来的苍凉世界,比她在祖灵之地的沙之关经历炎热还更残酷,无尽的热气平她的身上,竟让血纹玉下意识的产生了一丝的震动。
景珏很快调整的心绪,压下心底的震惊,专心致志的将自己的神识探入到深处最后,在雪隐忍不住想要抵抗的同时她找到了一块被封印的地方。
那是漂浮在荒芜之外的一块陆地,可以看到雪白的高山,连绵起伏的冰峰,其中一座冰封里面沉睡着一只巨大的凶兽。
那只凶兽有着雪白的皮毛,庞大的身体,长着灵根看上去就令人窒息的犄角,占据了全部额头,那犄角之大,甚至长过半个身体。
凶兽就是雪妖也是雪隐最大的秘密,是她血缘的全部,当景珏一靠近,一双庞大的眼睛立刻睁开,纯属的兽性眼眸,看不到一丝一毫类似于人类的情感,包含了残忍。
冲她露出了一丝无比狰狞的笑意。景珏的血纹玉轰然一动,运转的更为疯狂,那血纹之力也越发的鲜红,像是浸透了血液一样。
“这么多年了……”
从那血妖的口中发出一连串模糊而晦涩的字眼,飘到了景珏的耳朵里,她从未学过这种语言,也不知这句话的本意,但是她的脑海中却隐约模糊的出现了这一句话。
这么多年了?
景珏忽然觉得雪神宫和血纹玉或许也有一些关联,那血妖认识的不是她,而是她体内的血纹玉和她掌控的血纹之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