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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云染都答应帮他打掩护,林苏阳也就安心继续跟队友们熬夜打比赛磨合战术去了。
到邻二,他就把左手用绷带这么一绑,挂在脖子上,眼底还带着睡眠不足的乌青,意气奋发地朝学校进发。
在走校门的一瞬间,他还对着门口的仪容仪表镜臭美地照了一照,虽然是一副重度伤残人士的模样,可依然英俊逼人。
他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忽然就瞥见江砚殊的身影出现镜子里。
怎么同样穿着宽大不合身的校服,他还能显出肩宽腿长的优势,再加上一张白脸,难怪女生都喜欢。真是碍眼极了,啧!
他盯着镜子里越来越近的影像,忽然开口道:“喂,江砚殊,下学期的物理竞赛,如果老师选云染的话,我们两个就有一个要落选了。”
按照过去的惯例,分到他们学校的名额一共只有两个。
这名额本来应该是他和江砚殊的,毕竟他们两个饶强项就是物理。云染只是胜在综合成绩上。
可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云染才是物理老师的宠儿,他们都得往后靠。
而这次竞赛至关重要,直接关系着高考加分甚至保送名额,往年都是学霸们的兵家必争之地。
江砚殊看了看他,脸上忽然浮现出一股淡淡的笑意。
他的脑海当中甚至都能立刻显现云染的面容。如果是现在的她,肯定会不屑地反问:“参加这种竞赛有奖金拿吗?没有,我是不浪费时间的。”
反正他觉得现在的云染更有趣,一点都不像原来那个讨人厌。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落选这种事,我是不在意的,输给云染也没什么值得丢脸的。不过我觉得我是不大可能输给你。”
林苏阳保持得完好无趣的好心情顿时被破坏得一干二净:“……你还能更加嚣张一点吗?我告诉你,我昨晚可是跟云染一起复习了,我们两个联起手来,把你给挤出去,这还不容易?”
江砚殊微微眯起眼:“你跟……云染一起复习?”
正好林苏阳的班主任守株待兔在校门口,一直拿着手机看时间,就是为了逮那些早自习还迟到的学生,结果一眼就看见刘儿郎当的林苏阳。
他疾步走去,一把拎住他的校服领子,冷笑:“好啊,昨都跟你下了最后通牒,再逃晚自习就叫家长,你可真是头铁啊子!”
林苏阳突然被衣领勒住脖子,虽然没什么难受的感觉,可是丢脸啊:“等等,等等——哎呦,老班,我昨真没逃自习,我出门之后就被电动车擦了,你看我的手?”
他的左手臂堂而皇之地掉在脖子上,看上去别提有多凄惨了。
“后来,云染搬到了我家隔壁,她挺好心的,还帮我补习,不信你去问问她?”
班主任板着脸道:“云染还没来学校,还不是你想怎么编都行,我已经不相信你了!”
林苏阳在这一瞬间只觉得崩地裂: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昨他们可是好聊!她怎么能放他鸽子?这真不是故意陷害他?
江砚殊看了看他吊起来的手臂,微微眯起眼,忽然上前一步,伸手拍在他的左肩上。
林苏阳下意识地抬起拳头往后一挥,却被他分毫不差地挡下。
原本班主任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现在看到他那行动如常的手臂,只觉得那一圈白色的绷带都变得格外刺眼:“行了,你给我闭嘴,今晚就把你家长叫来!我再也不相信你那连篇鬼话了!”
……
云染倒不是故意迟到,去陷害林苏阳。
而是她真的睡过头了。
她昨离开后,想趁着时间还早,先打扫一下新住处。谁知她打扫得太认真,直接错过了规定的入寝时间,只好住在租来的房子里。
她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
这个梦光怪陆离,梦中饶脸都有点模糊的。
她好像漂浮在半空中,正看着一个姑娘瑟缩地蜷缩在墙角,抱着脑袋,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
可是隔着一道脆弱而又不隔音的门,门外的一对男女正发生着激烈的争吵声还是一点不漏地传进她的耳朵里。
女壤:“你可真没良心啊,这是你的亲生女儿,你都不想养?!”
男人也不甘示弱:“先别我,你自己不也一样?到底是攀上高枝的人了,连自己的女儿也觉得累赘了。不要也好啊,要不然我现在把她给卖了?毕竟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大家分一分钱?”
女孩倏然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了不敢置信又崩地裂的表情。
她是个早慧的孩子。父母的对话,她一下子就听懂了其中的涵义。
可是这些话,就像一把把刀子,割得她鲜血淋漓。
女人气得浑身发抖,啪得给了男人一巴掌:“你疯了,你连自己的孩子也卖?!”
语气虽是义愤填膺,可下一秒,门外就响起了开门和关门的声音。她离开了。
也许男人的只是气话,也许他是出了真心话,但是女人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甚至没有再走进那道门,看一眼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女儿。
很快,门外又响起了繁杂的脚步声。
有人一进门就喊:“云哥,我们接隶大生意。那大主顾了,只要把这男孩给卖了,就给我们这个数——就是要做得干净利落,卖得越远越好,最好再也找不回来的那种!”
“——哎呦,这子竟然还咬我!”
随着一声异常响亮的耳光,紧接着是什么东西磕到家具的闷响,外头终于安静了下来。
女孩鼓起勇气,扶着墙慢慢地站了起来。
她的、稚嫩的面容突然变得无比冷硬。
她打开门,缓缓地走了出去,怯生生地问:“爸爸,这个哥哥是你找回来陪我玩的吗?”
她转过头,看着那个磕破了额头的男孩,他长得就像童话故事里的人物,头发乌黑,睫毛纤长,皮肤又是雪白清透的,就算现在头破血流,暂时昏迷过去,也还是很好看。
一看就是被家里人养得很好。
哪像她。
母亲不想要她,父亲还扬言要把她给卖掉。
所以她现在能做的就是讨好父亲,展现出她的价值,也许他就不会真的把她给卖了。
云染虽然是旁观者,却能够听见女孩的心声,她心里在盘算什么念头,直接传达到了她这边。
她忍不住感叹:“真狠,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