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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缕迷雾消失在少女夏珝琋的鼻翼间,她只觉得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微醺的感觉盈满整个头部,让她突然感觉有点晕。
少女夏珝琋轻轻闭上眼,纤长浓密的睫毛温柔地搭在一起,让她看起来有些不切实际的娇弱。
少女夏珝琋伸出两根莹润的手指,如蜻蜓点水一般,柔柔弱弱的点按着太阳穴,自言自语:“哦,这狐媚之意还真是有些上头啊!”
看来万姝媚即使灰飞烟灭,还留了一个大难题给少女夏珝琋,不过才片刻的功夫,她的言行举止已经受到了影响,魅惑众生这种事看来是指日可待了。
“嗯?”少女夏珝琋觉得头越来越涨疼,忍不住秀眉轻蹙,呻吟出声,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地自自话:“怎么回事,我的头怎么越来越痛了?”
“哎呀!”少女夏珝琋在半空中一个踉跄,身形猛地向下一坠,又摇椅晃地飞了起来,忍不住撅着红唇嘟嘟囔囔:“真是糟糕透顶了,怎么突然打起瞌睡来了?”
少女夏珝琋抬起玉手,翘着娇媚的兰花指,挡在樱桃口前,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啊~~~~”
不行,坚持不住了,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少女夏珝琋挠了挠有些发痒的鼻翼,万般嫌弃地低头看了一眼黑咕隆吣地面:又黑又硬又潮,看着都不喜欢。
少女夏珝琋左转右转看了一下两侧的溶洞壁,再瞟了一眼那几张只能兜住篮球的丝网,放弃了现场编织一张吊床的打算。
“啊~~~~”又是一个大得不能再大的哈欠,少女夏珝琋觉得这场瞌睡来得实在太急太猛,以至于思维都开始有些混乱了:不行,我一定要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然后再守着月华等他醒过来就好了。
月华。
嗯!?
对哦,月华呢?
少女夏珝琋双眼迷离地找了一会儿,才朦朦胧胧看到仍然躺在石台上睡得正酣(晕得不省人事)的安月华:看那细丝蓬松柔软,不用想也知道躺在上面有多舒服。好了,决定了,就这样吧!
少女夏珝琋足尖轻轻一点,曼妙的身姿如白鹤掠翅一般优雅地飞了过去,不偏不倚刚刚好落在安月华的身边,长发翻飞、衣衫猎猎、裙摆婆娑的样子飘飘似仙。
少女夏珝琋用尽最后的意志力,窝进安月华的怀里,枕着他的胳膊,一手环上他精瘦的腰,找了一个最舒服、最惬意的姿势,打了一个慵懒极致的哈欠。
不用人指挥,那些细丝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拢成一朵轻如羽毛的丝云,轻轻巧巧地覆在少女夏珝琋和安月华身上;那些漫飞舞的萤火虫也极为贴心,一闪暗过一闪,绿色的幽光渐灭。
少女夏珝琋满足的“嗯”了一声,晃了晃脑袋,带着一抹幸福且满足的微笑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美人再怀、相拥懒醒向来都是一幅极美的图画,这画面旁人看着是赏心悦目,至于当事饶感受如何,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
“啊!”一声惨叫在近乎死寂的溶洞里更显得惊恐无比。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安月华自噩梦中惊醒,猛地睁开眼,反射性地想要坐起身来,却发现根本就是身不由己。
安月华痛苦地喘息了数声,尝试活动一下四肢,发觉自己根本就使不上劲,全身酸麻重若千钧,像是瘫痪许久的病人,又好像有重物将自已牢牢钉在地上,不能动弹分毫。
过了好一会儿,安月华终于夺回了少许对身体的控制权,他尝试着曲起右膝借力翻身,却发现根本就是无事于补——自己右半身酸麻无比。
不对,是完全没有知觉!
安岳华瞪大眼睛喘着粗气,看着漆黑一片的若大空间里,有些微弱的光点在那一闪一闪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之前看过那些鬼怪奇谈:原来阴曹地府长得就是这样吗?那些幽绿的光点是饶魂魄,还是巡逻的鬼差,自己是犯了什么事所以被羁押在不知那一层地狱里,连活动一下的自由都没有了?这些阴差们的胆子可真够大的,居然连我也认不出来吗?!
安月华刚刚醒来,记忆还有些混乱:既有跟夏珝琋在一起相依为命时永远无法忘怀的回忆,又有自我禁锢后历经千世的记忆碎片,也有一个人守在时间坟墓里的孤独苦寂,还有他本世从出生、到成长、到遭遇意外、再到既使已经变成弱智夏珝琋仍然不离不弃守护他的点点滴滴……
所有这一切记忆片段像潮水一般尽数涌入安月华的识海,那些或怨毒、或心酸、或苦涩、或辛辣、或甜蜜、或悲伤、或快乐的情绪,不管不顾劈头盖脸地向他砸了过来。
再坚韧的神经也受不了这样的狂轰滥炸,安月华只觉得头痛欲裂,忍不住蜷缩着身体痛苦地呻吟出声。
安月华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可能是那些往昔的记忆实在是太过痛苦,对身体和识海造成了极大的负担,反而刺激到了全身的神经系统,让已经断羚、宕了机的神经系统重启完毕。
“嗯……”一声千娇百媚的呻吟声在安月华的耳旁响起。
安月华听得是那么的清晰,清晰得让他感到绝望:糟了糟了糟了,我已经产生幻听了,看来我真是在阴曹地府。唉,只可惜啊,这一世又与珝琋擦肩而过了。
这一认知让安月华痛彻心扉,他感觉自己孤独、弱、又无助,只能紧紧地抱紧自己,蜷缩得更加厉害了些。
“哎呀,真是讨厌!”少女夏珝琋从美梦中被吵醒,整个人都炸了毛,“蹭”的一下坐直了身子,闭着眼睛生着起床气,似嗔似怨地发着脾气:“还给不给人睡觉啊?真是讨厌死了!!”
“珝……珝琋?!”安月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又是在极度伤心困苦之下产生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