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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狸感觉自己的思绪一下子就炸开了！
从一个物质的真实的世界，跳到一个更加广阔的，永无边际的世界中去！
她有了无数的猜想！
或许……
世界的概念，是一种凭她的脑袋，根本无法感知的极端复杂的存在！
所以她只是看了一眼，脑子就差点儿裂开了！
她能观察到的，始终只有这个复杂存在的某一个映射！
就像一个正多面体，她每一次，只能正对一个面观察，顺带看到其他好多个面的边角而已……
所以，她看到的那个场景里，无数的恐怖变化在不停地产生，每一种，都仿佛直指本质一般！
理解了这样的世界概念，白狸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了。
但随即，一种比不安更加强烈的，无力的痛苦涌上心头。
她感觉，她的科学……死了！
未来完全暗淡无光！
科学是寻找规律，发现规律，再证明规律，应用规律！
可如果，世界本身的规律，就是混乱的，就是无规则的，就是没有规律的呢！
那这样的世界，还能够存在科学吗？
哪怕她能跨出一步，两步，到最后，这条路的尽头，终究是一片不可知的混沌！
一片科学的坟墓！
一条已然看到尽头的道路，还有必要走上去吗？
白狸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精气神，她嘴唇微微颤抖：“师父，这样混乱的世界，还有科学存在的余地吗？”
什么？
李敢琢磨着，白狸这么快就接受了这个设定？
不愧是科研种子啊！类似波粒二象性这么奇葩的理论，都能这么快接受？
也不对，她还没有完全接受，被打击地不轻！
感觉跟爱因斯坦一样，下一秒就会蹦出一句：“上帝不会掷骰子！”
原本来，白狸不搞科学当然是好事。
可她万一对科学绝望，转而投入到武道功法的研究，再加上仁义双柯这两个高手在旁，李敢就很不放心了！
得让她振作起来！
摆出身为老师的威严，正色道：“狸，你认为，科学是什么？”
白狸张了张嘴：“寻找并证明规则？”
“那么，是规则在先，还是证明在先？”
“当然是规则！可现在……世界本质上没有规则！”
李敢露出神秘微笑，直看得白狸浑身发毛。
“没有规则……难道不是一种规则吗！”
白狸后脑勺顿时一麻，她走入误区了！
她的绝望，是因为早早就预设这个世界有规则！
可是，科学本身就是假设规则，验证规则，修改规则的过程！
既然验证这个世界没有这条规则，那当然要修正假设，认为这个世界没有规则！
所以，不是这个世界不能存在科学，而是她的心中，容不下规则混乱的科学！
可是……
“师父，在这样不可知的世界中，又该如何展开研究呢？我们又如何寻找真正的规则呢！”
李敢微微一笑：“我要给你介绍一下……观察者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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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回去的路上，白狸心潮澎湃，脸上的红晕几乎无法压制。
观察者效应！
观察者是这个世界的稳固态！
世界变成这样，不是因为它原本就是这样，而是观察者认为它是这样！
是因为我想看到什么，所以我才看到什么！
反过来，我看到什么，是因为我想看到！
白狸忽然就想通了！
在这个不可知的、混乱的世界里，还有一个东西是固定的！
也就是观察者！研究者！
她自己，是稳定的！
更具体的，她的思想，她的精神，她的灵魂，是稳定的规律！
唯精神稳固不变！
以她的思想作为锚点，丈量世间之规则，就是这个世界的科学！
世界皆无，唯我是真的求索之道！
一种另类的，唯心主义的科学！
白狸觉得，她大脑中，两眼之间的眉心，正一阵阵的发烫，仿佛风云汇聚，混沌初开，雷霆闪电轰鸣不断。
……有一团混沌无形之灵，正在形成！
或许一月，或许一年，就将成形！
难道，这也是一种武道？
白狸摇摇头，听武道修行，都能观想到地异象，她根本啥都没感觉到。
所以应该不是武道吧！
那该叫什么？
白狸想，既然认为世界皆无，应该叫做无之道更好！
也不好听……
白狸福灵心至，干脆叫做巫之道！
巫，人在地之间！以人身丈量地！
再合适不过了！
太兴奋了，看看周围无人，白狸忍不住中二起来，大声喝道：“从今日起，我将开创巫之道！我为第一名巫师！
“巫之道，世界皆无，唯我是真！以我精神，丈量世界！此为我之科学武道！”
话音刚落
“啪啪啪！”
五六个人从旁边草丛里忽然冒了出来，全都是外门弟子，鼓掌拍手，一脸震撼走出。
他们本来相约修行，准备试试看传中吸收月之精华的方案可不可校
没想到听到了白狸的豪言壮语。
巫之道？不明觉厉啊！
世界皆无，唯我是真？
老霸道了！
忍不住鼓掌而出。
白狸脸色瞬间红透，大囧飞奔，逃也似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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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李敢废了一大番口舌，终于将观察者效应讲明白了，打发白狸回去。
为了给弟子解惑，我也真是费尽千辛万苦了！
李敢累得厉害，色也挺晚了，干脆裹着被子睡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白狸讲了许多东西，李敢今夜做了一个怪梦。
梦中，是一个巨大的虚无空间。
在虚无空间中央，有一团诡异无比的气团。
不，它不是气团，是液体球。
也不对，它有时又会变成一个固态！
无形无质，又如万物至理！
上面缠绕着闪电、火焰，又有五行八卦若隐若现，更仿佛穷鹃荒宇宙，时空轮转！
千变万化，道生无穷！
李敢简直看花了眼。
想起之前看过的一部电影，《奇异博士》中，根据数学公式计算出的魔法特效，那些无穷的、不停轮转的城市图景。
将千百万个城市一同汇聚在一个城市领土上，然后开启这种特效，就有点像他此刻的梦了！
太神秘了！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但梦只出现了一瞬，仿佛还未成形，立即消失不见。
第二早上起来，李敢感觉精神百倍，简直像睡了三三夜一样！
难不成，给人忽悠科普，还有治疗失眠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