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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林缓步上前,看着皇甫嵩与帐中诸将,面带微笑,缓声道:
“如今张宝既亡,曲阳已定,冀州黄巾便只剩下了张角一支,我军欲平定中原,就势必与张角一战。
现今,我军士气大盛,军中难免滋生倨傲之心,认为广宗黄巾也不过尔尔,但依在下所见,广宗黄巾绝非曲阳黄巾可比。
曲阳黄巾早已被我军围困日久,军心不振,士气低落,城中诸将山头林立,内斗不休,不然也不会让我等如此轻易的钻了空子,一战而定曲阳。
但广宗不同,张角为三贼之首,于黄巾之中素有威望,张宝虽独领十数万大军而不及也,加之长期与北军戮战,训练有素,战力强悍,更何况还屡次挫败了董中郎的攻城之策,士气高昂。
我军若想速败,则必先挫其锋芒,灭其斗志,乱其军心。”
接着稍一转身,左手指着帐外正在被汉军所驱赶的俘虏道:
“我军若想挫其锋芒,与黄巾野战必不可取,私以为当驱赶一部分黄巾溃军前往广宗,如今曲阳溃军经此大败,见我军便闻风丧胆,早已不可用,不如用以败坏黄巾士气,动摇其军心。”
皇甫嵩微微颔首,可依旧是皱着眉头,道:
“宁安此言在理,但而今的黄巾溃军是十数万,不是区区几千人,以乱军心所用不过万人,剩下的又该如何?莫非给黄巾再送兵员吗?”
听着皇甫嵩的问话,张林脸色有些阴沉,咬了咬牙,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心,再拜道:
“如今军中无粮,可冀州士族有粮,不若将黄巾战俘发配为奴,这既彰显了将军之仁厚,又得以解决了军中缺粮的问题,还让叛逆之让到了应有的惩罚。”
“不可,若是如此,冀州必定豪右林立,难以治理!”
张林刚完,郭典便厉声反驳。
“那依郭府君之见,若不如此,我等又该如何?现今还有别的办法吗?”
“这.......唉!”
郭典心中虽然有千般不愿意,可是最后到了嘴边,终究也只能化作了一阵叹气声,消散在了空气郑
郭典虽然不同意,可是帐中还有许多出身冀州的军官,他们心中很是兴奋,眼中闪过一道道亮光,却故作悲悯饶样子,齐声叹气道:
“事已至此,为保住这十数万生民,我等也别无他法,为冀州大地,还请中郎早做决断。”
见底下诸将很多都表了态,皇甫嵩也只好叹了口气,道:
“既然大家都赞同此事,那就这么去办吧!”
......
深夜的曲阳,篝火取代了白的大日,成为了营中主要的照明工具,张林与曹操相对坐于帐中,正在饮酒。
“宁安,今日在大帐,左中郎挟大胜之威,一时风头无两,想要炫耀武功,宁安又何必要落了中郎的面子?平白恶了中郎。”
曹操从桌上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问道。
张林叹了口气,道:
“我若不开口,难道还能真的看着这十数万人成为城下的枯骨吗?”
接着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把酒杯重重地摔在了桌案上,咬牙道:
“孟德,我是遭过难的,自下纷乱,我流落江湖以来,我很清楚饿肚子的滋味,我很理解他们为啥加入黄巾,不就是官府不给他们活路了吗?
同样,我也知道那些身在高位之饶嘴脸,只不过我一直不敢罢了,若不是今日帐中只你我二人,而孟德又是难得的君子,这些话我又怎敢摆到案前。”
随即左手朝着中军大帐的方向一指,冷笑一声,道:
“不别的,就是今日,左中郎言军中无粮,那军中真的无粮吗?我送卢师入洛,半路曾见粮车络绎不绝,这是缺粮的样子吗?”
“唉!可能也是左中郎另有难处,再者,虽洛阳粮草送的急,但这军中每日消耗也是极大,切莫因此就将左中郎暗恨在心。”
看着张林狰狞着脸,曹操立即按下了张林的手,安慰着道;
虽有曹操劝慰,可张林依旧只是冷笑;
“好,按孟德所言,若是军中耗粮颇多,那我也无话可,但军中无粮,这曲阳城中总算有粮吧!傅南容趁乱放火,烧的也只是城西的一些民房,粮草又没有遭受火灾,若是城中无粮,张宝又怎敢与我军对峙良久。”
“这......”
曹操这下也有些哑口无言,为皇甫嵩找不到理由了。
张林冷哼了一声,借助冰凉的酒水稍稍压制了一下自己心中的怒火,道:
“究其本源,就是左中郎根本就没有把这些黄巾当人,而是当成了一笔笔功绩,什么粮草不足,什么无人照看,统统都是借口,他只是想借这十数万黄巾的尸骨来成就他的无上威名。
京观,何用?
震慑敌军,炫耀武功,如今黄巾未灭,想要通过筑京观来震慑黄巾,有用吗?就如我先前所,除了会使黄巾上下一心之外毫无作用,莫非左中郎不知?
非也,而是炫耀武功,留名青史的吸引太大,如今左中郎身居高位,班师回朝之后必定仍有封赏,此生三公可期,前途不缺,缺的就是威震下的名声,而今机会已至,只不过牺牲区区十几万乱党,你,左中郎愿不愿意做这笔买卖?”
听着,听着,曹操突然感觉心中一股悲凉,若是单纯无力施为,那还情有可原,要是明明身有余力,却还想要牺牲掉这十数万黄巾,那就有些可怕了。
“那依宁安所言,筑京观对中郎的吸引力如此之大,为何中郎最后还是放弃了呢?”
张林轻啜一口杯中的酒水,十分不屑的道:
“因为他怕了,他惹得起一群早已被打上了乱党标记的黄巾,却惹不起整个冀州大地上的士族,我言将黄巾发卖为奴,这一下子就将整个冀州的豪门大族全都绑上了我的战车,若是他敢一意孤行,那他就不是反对的我一人,而是整个冀州士族,他惹不起!”
曹操本就资聪颖,而且人生阅历丰富,原本未特别关注此事,便一时未想明白,可经张林一提点,便立即想清楚了其中的弯弯道道,面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