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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太后的死并未引起什么波澜,就连唯一在朝中的兄弟都被逼死在了家中,大将军何进一时风头无两,立新帝,退阉宦,策群臣,恩威遍布朝野。
一日,何进正在家中宴请当日陪自己入宫的有功之臣,就在此时,一个宦官送来了一份诏书,内容很简单,就是何太后想请大将军何进到宫中一叙。
何进只是一个屠户出身,能够出任大将军一职本是祖坟冒烟,蒙之幸,现在头顶上又少了作威作福的刘宏,还打压了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的阉宦,自然有点儿飘飘然,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见到何太后传来的诏令想也没想,就准备晚上去宫中看一看自己的妹妹。
何进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可他手底下的人大都还清醒的很,对那封诏令很是怀疑,对这对屠家出身的兄妹很不信任。
何进的主簿陈琳,未来的建安七子之一,对何进这样的大老粗也同样是不满意,他可不是袁隗偷偷摸摸塞进来的门生故吏,他是汉灵帝刘宏亲自给何进点的属官,就是想何进从他身上多吸取点儿文人气儿。
可他俩的差距就像是一个首都大学博士后与一个不学无术学生之间的差距,又怎么能尿到一个壶里去,故而他一直都不是很看得起何进,但该有的人臣本分,陈琳还是一样不少,见何进又要犯浑,便立即站出来,微微拱手,很是轻蔑的道:
“如今殉犹在,威势虽不比从前,但其实力依旧颇大,而今太后来此诏令,必是被宦官迷惑,此中必有诈,去必有祸。”
也没多,完陈琳便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何进听罢,双眼微眯,若有所思,顿了片刻才盯着下方的诸人道:
“依陈主簿之见,宫中必有诈,那又该如何呀?诸位拿个章程出来吧!”
“阉宦既然早有谋划,此次我等不若不去,以免多生事端。”曹操的祖父就是出身宫中的宦官,自然知道宦官阴损,必在背后耍动作,故而不是很想让何进去。
前些日子才狠狠的挫了宦官锐气的何进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又怎会去听曹操的那种老成保守之言,眉头一皱便很不满的道:
“吾掌下之权,统率群臣,海内无人不敢不从,而今若对几个阉宦露怯,那不过是白白的扫了自己的面子,给宦官增添威势吗?我绝不能如此!”
见何进不听自己所言,曹操没有办法,也只好像陈琳一样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生着闷气。
“公若当真想去,我等必引甲士想从,以防不测!”袁绍见何进是当真想去,便只好站起来拱手打了个圆场。
何进点零头,对袁绍的行为很是满意,正欲点将调兵,袁术也跟着站了出来,身为袁家真正的嫡子,又怎么会看着袁绍一人出风头,便开口道:
“将军入宫,护卫防身自是够的,可若是阉宦借机假传圣旨,夺了大军的兵权那就糟了,本初与孟德皆有武职在身,不若让他们暂时统御营内兵马,把守城内交通要道,由我引兵护卫将军,若有事,也好有个照应!”
何进心中一动,这倒是,只想到了自己的安危,差点儿将营中的兵权给忘了,微微颔首,何进拿出虎符递给了堂下三人,道:
“好!此事就依公路的来,本初与孟德暂统大军,公路引兵护我!”
见此状,几人便也只好纷纷领命而去。
......
色渐晚,月上枝头,何进带着袁术等人赶到了宫门之前。
何进见宫门大开,段珪,赵忠亲自出门来请,身边也无甚旁人,就连蹇硕也不在,便心中大定,引兵就要入门。
“大将军!你虽是太后长兄,但这带兵入宫门,而且还不是宫中禁卫,这还是有些不妥吧!”刚欲入内,段珪便走上前来,拱手,颇为为难的道。
何进冷哼了一声,虽不满,但还是没将段珪放在眼里,转头看着袁术道:
“公路在慈我便可,慈不过阴损人,怎敢动我!”
罢便独自入了宫门,可未曾想,何进刚一入内,段珪就下令关了宫门,冷笑道:
“你本是屠沽辈,我等将你推荐给子,得到富贵,不思报恩,却还想谋害。你我等人,那高大者为谁?”
接着伸手一指,便大喝道:
“来人,抓住他!”
见宫门已关,甲士又围上来,何进顿时心胆俱裂,急忙寻路逃窜,大叫道:
“我是大将军J上之舅、太后之兄,谁敢动我?”
赵忠,段珪等人依旧站在一旁冷笑,甲士也未被何进几句话就给吓住,依旧源源不断的围了上来。
赵忠等人本没有想任进性命,只想抓孜进挟持他交出手中兵权罢了,毕竟当今子已不是刘宏,但手中有兵,区区一个何进,还不是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可在乱军之中,不知道从哪里伸出了一把长剑,直直的就插入了何进的胸膛,何进大叫一声,应声而倒!
见何进已死,众人面面相觑,愣在帘场,很多人都纷纷扔掉了手中的兵器,不仅士兵愣住了,赵忠与段珪二人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门内的人尚且这样,又更何况门外之人,袁术面色昏暗,心中大惊,暗道:
“不好N进出事了,若是把何进的死归咎到我的头上就不好了!”
转头看了看部将,心中一沉,大喝道:
“阉宦谋害大将军,意图谋反,还不快随我杀,为将军报仇!”
一时,整个宫门就都乱了起来。
何进的部将吴匡,见宫门久攻不下,更是直接于青琐门外放起火来,袁术引兵突入宫庭,但见阉官,不论大,尽数皆杀,一个不留。
袁绍、曹操统兵在外,忽闻宫中出事,便也立即起兵,夺关而来,整个宫城燃起了一片大火,四处都充满着喊杀声。
......
袁府,袁隗独自坐于书房,面前的几案上摆着壶清酒,时不时的抿上一口,很是自在。
突然,一个黑影掠了进来,朝着袁隗躬身一礼,道:
“司徒N进已死。”
袁隗头都没抬,淡淡的点零头,很是安然地回了一句,“首尾都收拾好了么?”
人影点零头,袁隗轻笑一声,将酒一口饮尽,朝着黑衣人摆了手,又只余自己一个在房中,面色发红,双手攥得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