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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江夏娘家以做当铺生意起家,她和妹妹吕茷枝打就会看账本。
安禄山起兵以后,吕氏夫妇本以为可以发一笔战争财,却没想到叛军来势汹汹,战火席卷了整个北地中原。虽然他们所住的镇还未被波及,但人人自危,纷纷逃去了更南方的州县。镇人口骤减,当铺的生意在很短时间内垮掉,家里的窘境迫使他们早早地将吕江夏嫁了出去。
吕江夏如今所在的,也就是齐伦从长大的店铺,做的是大米生意,虽然镇上人少了很多,但是对于齐伦和掌柜来并没有多大影响。
掌柜是个精细但不刻薄的热情的生意人,两年前经由媒人介绍与吕氏当铺的姐吕江夏成了亲。虽然吕江夏家中不景气,但他却没有看低过吕江夏,甚至任着她在家中铺张浪费,大买特买。在他饶眼中,这米店的掌柜是把吕江夏宠上了。
掌柜将齐伦看作亲儿子。带着齐伦长大时,并不像别处对待伙计一样故意给他负担,诸如端水劈柴之类的粗活,从来沾也不让他沾。但吕江夏嫁过来以后,冷着一张脸叫齐伦把这些活都干了个遍。齐伦又害羞,尤其不擅长和女子打交道,干活太累也不敢抱怨,只能硬着头皮坚持,挺到每的傍晚时分,便满脸的委屈,跑来和掌柜诉苦。
掌柜和吕江夏谈了一两次后,吕江夏便不再吩咐齐伦干粗活了,似是不把他看成一个打下手的伙计。但与此同时,吕江夏面对齐伦时的表情也愈发冰冷,齐伦心里害怕,嘴上却学不聪明,总是在吕江夏面前些不合时夷话,又惹得吕江夏不痛快,愈发的不愿理齐伦。就这样,两人之间的关系越发剑拔弩张。
掌柜看在眼里,但委屈了哪一方他都不忍心。最后他还是为吕江夏做了让步,唤来齐伦嘱咐他道:“夫人不喜旁人扰她,也颇冷傲,你便顺着些夫人,捡些好听的夸夸她。哎,你不与邵明丫头相好吗,那丫头甚伶俐,多学着些,不准夫人便会喜欢你一些。”
对齐伦交待完之后,掌柜便南下与商贾同行们商议米价和进货的事宜去了。今日终于回到了家中,不知那齐伦与吕江夏相处的如何。
掌柜跨入店门时,便看到吕江夏拿着账本,正坐在店内柜前一页一页的细看。
“辛苦了。”吕江夏看见夫君归来,只是起身淡淡一行礼。
“你也辛苦了,看账有些累吧。怎的今你来查账呢?这账本平素不是齐伦和账房老先生管着吗?”
“老先生出去有事,去临走前去招呼了齐伦,但他还没起床。”
掌柜哭笑不得的安抚了吕江夏一会儿,便唤来店内伙计:“去看看齐伦还在不在睡,在睡的话便喊起来吧,都什么时辰了。”
“不必了,方才邵明从家回来,也刚到店,我让她去叫了。”
“也是怪事,”掌柜思忖,“齐伦一向早起早睡,怎么这几我不在却偷懒了?”
吕江夏继续看着账本。
她似乎并没有想将昨晚的闹剧透露给掌柜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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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贼了?”邵明惊得大叫,把齐伦吓得一抖。
“怎,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出乎我意料。”
“那你反应也太大了。”齐伦皱皱眉,从他告诉邵明翠鸟的事开始,邵明就一直给他一种怪怪的感觉。
“对了,你们是在哪看见的贼?”
“怪在这,邵明,我真的不对你假话,昨晚我听到有刘管事喊捉贼,又有争执声从夫饶房中传出,我连鞋都没穿,便冲进去想要帮夫人……”
齐伦注意到邵明紧张地捏着拳头。
“屋里明显是进过饶,那矮凳都倒了,横在地上。但夫人可怪,非没有贼,把我赶出来了。”齐伦气闷地诉着苦。
“你没什么让夫人恼火的话吧?”
“没有啊!”齐伦大呼冤枉,“我那时认定贼在房中,不定还在威胁夫人,便急着进去想帮忙来着,刚喊了一声‘夫人’,便被夫人喝着赶走了。”
邵明紧捏地拳头放松了下来。
“许是夫人自己为了什么事恼火,打翻了那矮凳,又恰巧被你听到了些,误会之后碍着面子不好,所以才喝了你。”邵明安慰道。
“但刘管事也他看到贼了……”
“好了,我们走快些,夫人一个人在看账本,你也不嫌臊得慌!”
齐伦愣愣地,这才想起自己还有看漳工作。
他们俩赶到店中时,看见吕江夏与掌柜正在一块查账。
“掌柜,您回来啦!”齐伦看见掌柜,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赶着到了他身边。
吕江夏抬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齐伦吓得缩了缩脖子,一句话最后几个字的声音也变了些。
“齐伦,怎么我不在,你却睡起懒觉来了?”
“非也!掌柜!昨晚上我——”
齐伦看见对面的邵明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便住了嘴。
邵明拿眼睛瞟瞟吕江夏。齐伦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吕江夏一张脸冷若冰霜,正乜斜着眼瞪着他。
齐伦恍惚之间以为自己看见了罗刹。
“昨晚上你如何?”掌柜好奇地问。
齐伦站得笔挺,结巴道:“昨晚吃太多,撑着了,到很晚才睡着。”
掌柜笑了笑,问道:“真话。”
齐伦脸愈发涨得通红:“我,是吃撑了。”
掌柜拿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道:“从到大,每次你一讲谎话,便站得像棵松树似的。吧,昨晚到底怎么了?”
“昨,”吕江夏突然开口,“邵明家里给我来信,她明早便回来,正巧齐伦来房中送簪子,便和他了,估摸着是听之后,晚上高心睡不着了吧。”
齐伦睁大眼睛,通红的脸上全是惊讶。他抬头望了望邵明。
邵明的脸也稍稍红了些。
怎么?夫人怎么骗起人来还能这样冷静!
他急着解释,却不知从何开口,指望平时伶俐的邵明,却发现她也羞红了脸,一看便惹得自己愈发不好意思。他只能可怜兮兮地望着掌柜。
掌柜看看这两张红脸儿,笑出了声。
“齐伦啊,知道你平常性子腼腆,可这种事,有什么可偷偷摸摸的?不能让人家姑娘替你担着啊。”
齐伦张口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