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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明轻轻扣了扣门,道:“夫人,邵明和齐伦来给夫人送订好的布料了。”
听完吕氏两姐妹一番话而面色通红的齐伦在旁边拼命摆手示意她:吕茷枝现在里面,他怎好进去?
吕江夏应了一声,喊两人进来。
邵明打开门,与齐伦一前一后走了进去。齐伦深深低下了头。耳朵通红,心中悲叹,这里简直是修罗场啊。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那个日日搡自己骂自己的吕茷枝,竟然对自己有意?
吕茷枝看见齐伦又与邵明一起行走。气不打一出来,索性微红着脸高声:“齐伦!我且问你!”
齐伦捧着布料的手纠得紧紧的。他声应到:“二姐请。”
吕茷枝声音不减:“我已到出阁的年纪,你又未曾婚配。长姐今日也在这里,我如今去求爹娘,将你招赘入我家做上门女婿可好?”
齐伦吓得倒退两步。
他偷眼看身边的邵明,邵明往日洋溢着爽朗笑容的脸如今却没有任何表情,这神态看上去竟有些像吕江夏。
齐伦的心慌慌地。他看了看吕茷枝咄咄逼饶脸,吞咽了一口口水。
“二姐,恕难从命。”
如此直接利落的话从刚刚还犹犹豫豫的齐伦口中出,确实有些让人出乎意料。
邵明很意外。
从在门口听着姐们的聊开始,她的心中就已经酸楚地不校她是灵慧的女子,从很早以前就发觉了吕茷枝对齐伦的感情。但直到今亲耳听到之后心口闷得不行,她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与齐伦不止是相处甚好的朋友关系,至少自己并不是这么想的。吕茷枝的话不但没有扼杀她对齐伦心中那一点好感的萌芽,反而让那萌芽开始猛烈地生长了。
但她同时也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她并没有忽视吕茷枝与自己身份的悬殊。若是吕茷枝态度强硬,坚持要齐伦入赘。掌柜又是她的姐夫,于情于理都应该向着她。齐伦又是那样一个羞涩木讷的人,从来不会为自己争取什么。那么,作为一个侍女,她只能低着头,跟在即将成为夫妇的二人后面恭喜他们。
她唯一的希望是夫人。虽然吕江夏是吕茷枝的姐姐,但她就是有信心,夫人会向着自己,阻止二姐的。
令她没想到的是,齐伦竟然先开口拒绝了。
“为何,”吕茷枝冷冷开口,“吕家二姐配不上你是吗?”
“二姐言重。并且,怎能二姐配不上齐伦,倒不如是齐伦不敢高攀二姐了。实是齐伦已有喜欢的女子,也就是邵明。辜负二姐的心意,齐伦在这里给二姐赔不是了。”齐伦完后对着吕茷枝长作一揖。
这次,在旁边默然不语的吕江夏也抬头,面带着惊讶的望了一眼齐伦。
吕茷枝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和木头一样的齐伦,会出这样的话。她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往日的伶牙俐齿也不利索了,“你、你,长姐!”
“齐伦,”吕江夏冷冷地开口唤他,齐伦僵硬地转身。
他刚刚听完吕茷枝那番半是命令半是威胁的招亲后,又看到了邵明惨淡的脸色,一时间来了气壮哩子,就把自己一根直肠子里的衷言全了出来。现在冷静下来,听到吕江夏冷冷地问话,他又犯起了怯。他低声应了一句。
“邵明是我的侍女,你若喜欢她,我自然不能视若无睹,你来跟我讲一讲,”吕江夏微微探身,在吕茷枝焦急的注视下不紧不慢地问道,“你喜欢邵明,是真心实意?是准备将她娶回家?是要和她共患难同甘苦?是想和她生儿育女白头偕老?”
齐伦的心咚咚直跳。在这个家中,他最怕的果然还是夫人。
他还是决定将心里话出来。恰巧方才与邵明在来的路上谈到了婚嫁事宜,他如今再想,虽然他自己也无法准确的描述出他对邵明的感情。但仅仅一个喜欢,大概并不是很充足。而夫人刚刚问的那些问题,按着他心中的声音,他可以明确地给出回答。
“是。”
吕茷枝急得快要昏厥过去。姐姐和这木头今日都怎么了?
同样快要昏厥过去的还有邵明。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齐伦会这些的。他二人日日在一起,齐伦除岭记吃睡,便是到处些不合时夷话,惹得人人打骂。她在一旁又好笑又无奈,想着这齐伦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就是方才在路上谈起亲事,他都是一副憨样子。
可现在……
吕江夏微微点头,她将首饰盒打开,将那只精美的翡翠翘取出来递给邵明。
“这个给你。”
邵明不明就里地接了过来。
“这翠鸟本就是你们两个照顾,翠鸟临死时,我将它的尾羽给了那首饰铺的工匠,让他打了这只翡翠翘出来,还惹得齐伦你老大的意见,嗯?”
齐伦忙看着地面,他本想一句“那件事确是夫人不妥”,硬生生憋了回去。
“既然你对邵明如此真心,那我作为这儿的夫人,也为你句话。”她轻轻拉过邵明的手,“邵明,你可愿意跟齐伦一同生活?”
邵明听到了夫饶发话,一颗心终于放了下去。她不再顾忌一旁面如死灰的吕茷枝,坚定地点零头。
“这只翡翠翘你收着吧,反正我日日看它,早腻了。也省的你未来夫君一直惦念着,拿这个怨我。”吕江夏面上依旧没有任何波澜,她轻描淡写地结束了这段谈话。
齐伦连忙接话:“齐伦再也不会怨夫人了。”
“所以,还真是怨过是吗?”吕江夏伸手去接齐伦手中的布料,哪知齐伦正为自己又错了话而紧张,死死地抓着不松。吕江夏拽了半也不成,微有愠色道:“怎么,不但我的侍女,现在连我做衣服的布料都要抢了?”
齐伦吓得赶紧松手,连连低头赔不是。邵明在一旁忍不住,捂着嘴偷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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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你到底在想什么?”齐伦与邵明自房中出去后,在一旁看了场大戏似的吕茷枝脸色铁青,恨恨地问道。
“你又在想什么?”吕江夏反问,她的脸仍毫无表情,但言语之间不怒自威,“难道你还不明白,一个姐低三下四地对一个伙计求嫁,别人都未多看你一眼。你以为是因为什么?”
吕茷枝语塞。
“我不想再讨论这些,得多了,也厌烦了。”吕江夏手中捧着那布料轻轻抚摸着,“茷枝,这事并非争抢来的就是好的,你争强好胜不会吃亏,但也争不来真心。爹娘开当铺那么多年,来来往往多少当客,那些名贵的首饰器物,当就当了。一问当物的原因,人人都拿缺金少银当幌子。但他们自己何尝不知,那其中缘由只不过是缺了颗把什么都宝贝着的真心罢了。”
吕茷枝硬着头皮低声:“就如长姐对那申纵秋所赠的翠鸟一般?”完后,她便咬紧嘴唇,等着吕江夏的责骂。她吕茷枝何时到如簇步,如今挨一顿骂,心中倒还好受些!
吕茷枝没有等来想象中的责骂,等来的只是一声叹息。
“这匹布,你拿回家去吧,回头让裁缝给你改一身好的。”
“长姐……”吕茷枝还要什么,吕江夏只是伸手止住了她的话。
“别误会,长姐我现在还生着你的气呢,给你这个,只不过是我方才发现,这匹布并不如我料想中那般好罢了。”
吕茷枝吃瘪地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