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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未黔给魏子青发来解释的短信,说明自己是白天睡多了头痛,才大晚上出来逛的。他觉得自己讲的太多,容易惹人讨厌。并且发完短信以后,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解释呢,只不过是晚上出去散步而已。或许对于魏子青家的电线被人剪断这件事,他也心存疑虑,一直没有消散过。也许不解释才是好的,饶未黔窝在沙发中休息的时候这么想。白天他背着背包上工的时候,极大多数情况下都会经过魏子青家门前的小路。以前的饶未黔从没有过什么应该避开之类的想法,但是自从被魏子青发现夜间散步以后,他就经常绕路,或是尽量轻巧地通过她家门前。虽然饶未黔知道这段时间魏子青肯定已经去上班了,但他还是表现地生怕惊醒了谁。饶未黔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可能就要被人误会了。
周易亭才回来看过自己。饶未黔照例在她进屋时夸上一句“呀瘦了”。往常的周易亭都是很开心地配合自己说“那是瘦了”。可是这回回家却眉头不展。怎么,难道周易亭终于厌倦了自己哄她玩的方式了?饶未黔没有急着问她,而是跟她分享了一些趣事。眼见着妹妹仍然心事重重的样子,饶未黔这才把玩笑和闲聊放在一边,认真地问:“心情不好吗?”“只是和谷疆相处的不好,很累。”周易亭仰面倒在沙发上。她很不喜欢怀念过去之类的字眼,听了会让人没劲。但是和谷疆在一起工作让她无所适从,反而带来了更沉重的包袱。饶未黔出去买东西,问周易亭晚上想吃什么,周易亭摇摇头。晚上她还要去工作室统计新人名单,可能又要在那个休息室睡觉了。饶未黔挠挠头发,把烟盒留下出门了。
在路上饶未黔想到周易亭刚刚被工作室录用的时候跑回家和自己说:“哥,我以后可就真的不着家了。”当时自己还嘲笑她不可能有那样的毅力,最多是过过嘴瘾。没想到现在自己真得接受这个事实:妹妹是全心全意想把自己奉献给工作室。他作为哥哥,该不该劝劝她不要剑走偏锋。其实按照旁观者的视角来看,工作室无非是被收购,又重组了一小部分,实在没有妹妹潜意识里想得那么严重。但周易亭不知怎么的就走入死胡同,强迫自己对谷疆有了敌对的态度。饶未黔最先是想要任其自然,觉得妹妹会自己找到开解的方法。可是现在看见她不但没有想通,反而开始往自己身上施压。这让饶未黔有点担心。周易亭的性格很好,这是自己不可靠的爸妈与自己分居以前说的话,如果因为这种小事让她变得闷闷不乐,成了个多愁善感的女孩,爸妈回来指不定要怎么责备自己。饶未黔这样想着,没注意到前面正准备过马路的魏子青。
“唉,饶师傅。”魏子青抬手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怪异,干嘛要这么打招呼,显得很热络的样子,正常问好就行。看见饶未黔的神色和平常一样,魏子青才放下心。“饶师傅,去上工吗?”“是呀,不早了,把活干完早点回去。你下班了吗?”“恩。”两个人在路口分开。饶未黔低头走路,时不时地悔恨自己不该家长里短地问。他边走边揣进兜里,突然又想起烟盒放在家了。怎么今天事事不顺心呢,饶未黔自嘲地笑。
魏子青回到家以后,简单洗漱过就打开电脑。席荆华说他们单位有个什么节目要自己记得看。魏子青点开以后,原来是刚入职的播音员们做了个影视的二创。虽然很有意思,可魏子青的心并不在这上面。她回复完席荆华以后,就打开簪娘的订单查看。前几天通宵赶工,已经把大部分订单都做完了。现在只需要把最难做的做好就行。她看了一眼手机,依旧是没有任何消息。魏子青轻轻地撅了一下嘴。她希望徐昱林能够给自己提点建议。
在魏子清苦恼的这些天里,她发现订单里要求做清饰的变多了。她有时候边做边奇怪,印象中流行清饰的时期已经过去好久了,怎么突然又多出这么多要求做清饰的。不过今天晚上要做的有点巧,正好是齐远思的同学要求的订单。魏子青本来想就算是帮弟弟的忙,这一单不要收钱。可是齐远思又是推脱又是吵闹,一定要魏子青按照她平常给买家做的步骤来,还说什么仪式感。魏子青被他闹得没办法,只好答应了。后来她完成了订单,去小姨家送的时候,才从小姨口中得知,原来小姨也曾提出给他们提供材料,结果当然也是被拒绝了。魏子青庆幸自己花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心去帮齐远思做好,看来这是他非常重视的成品。
魏子青到手工台上拿工具时,瞥到了小姨曾经送给自己的一些首饰材料。虽说已经算是合格的簪娘了,可是她每次完成订单的时候,总是掌握不好用料多少。每一单剩一点,到最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残余的边角料做什么都还要差一点,只好全部堆到手工台旁边。等到什么时候魏子青接到了适合的订单,它们才能再次派上用场。不过这回是没机会了,因为魏子青要做的是朝珠。
如果是齐远思要求的这种仅仅为了提供模型制作的朝珠,其实是很好做的。只是一串朝珠要加三串名叫“纪念”的小珠和悬挂于顶端名叫“佛头”大珠上的“佛头塔”,这让每天熬夜画画的齐远思头晕脑胀。“一开始我们说要自己做,但是谁也没动手,二组有人说全部交给他们,谁想到是找了姐姐。”魏子青已经有半月没和齐远思说过话了,一接电话就被齐远思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你上火了吗?”“没,总是忘记喝水。”讲到这里,姐弟两个同时端起手边的水喝了一口。魏子青让他放宽心,自己肯定会做好的。那时她还有点小看朝珠的工作量。
趁天黑前数出一百零八颗珠子是有好处的,魏子青觉得晚上点灯数珠子绝对会头晕眼花外加犯困。她将佛头按照朝珠的规律安插在珠子间,每二十七颗珠子间插一颗佛头。串好以后,她又拿出三串“纪念”。这些小珠子是魏子青自己去买的,觉得能配得了朝珠的样式她都买够了三十颗,为此花了不少钱。“纪念”十颗珠子作一串,分开装饰。魏子青问过齐远思,朝珠具体是给谁佩戴,齐远思含含糊糊,没说清楚。魏子青只好先不加佛头塔,将两串“纪念”放在左边,一串纪念放在右边。随后她又给齐远思发了一次消息,用近乎逼问的语气让他下个结论。齐远思害怕姐姐真的生气,就回答她:“就当作清臣上朝时用的朝珠吧。”
什么叫就当作...魏子青没有办法,只能在维持两串在左一串在右的情况下把佛头塔加在朝珠的顶端,最后将悬挂在佛头塔下的“背云”固定好——一般佩戴朝珠时,“背云”是要垂到背后去的。由于魏子青是纯手工制作朝珠,所以还要加固定用的硬条,让“背云”不至于到处晃荡。全部完成以后,魏子青捧起朝珠。真是,即便只是仿古的东西,一百多颗珠子还是有分量的。她小心地把朝珠放到手工台旁边的小床上去。这是她新布置的地方,专门放置易滚落易碎的成品。忙完这些,魏子青才真正感觉到了疲惫。她有点理解饶未黔了,不论几点,她也想出去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