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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妇人不由分说,推搡着村长,向容小双家走去。
屋里的气氛凝到冰点。
从容小山断断续续的讲述中,容小双已经猜出几分。
容二年气的一挥手,给了小山一巴掌:“你这缺心眼的东西,你二姐偏疼你们,给的好吃好喝,自个儿关起门来过过嘴瘾就行了,出去显摆什么?这下倒好,乌泱泱都找上门来,你们还吃不吃,喝不喝了?”
“哇”的一声,容小山哭腔震天。
容小双急忙拦住容二年:“爹,关小山什么事,您消消气,这事,早晚都要遇到,他们哪里会看重那几块酥饼,不过是找个由头,借机寻茬罢了,您和娘带着小山小丫进去,这儿有我和哥哥应付。”
容二年不放心,直叹容小双不知天高地厚,被容李氏瞪了几眼,连拉带拽着进了里屋。
“咚咚咚!”
来者不善,这次直接用拳头砸门。
容成安一把将门拽开,粗声粗气地说道:“登人家门,还这般不礼貌,干吗,要打劫吗?”
他身形高大,带着怒气,震慑了冲在前面的长舌妇。
经过几次事情之后,容三婶学的圆滑了许多,悄悄掩在人堆里,一双贼眼滴溜乱转。
容小双走过去,扶了村长一把,将他先请进屋。
“村长,您来了就是客,坐下歇着。”
这一下,长舌妇像掌握了什么了不起的证据一样,手指着屋里,开始胡言乱语。
“瞅见没,瞅见没?村长就是不公啊,这么偏向他们家,村长,您给我们交个实底吧,到底得了他们家什么好处,人家的孩子吃点心吃蜜糖,我们的孩子吃糠咽菜多凄凉啊。”
她说着,还悄悄拧了儿子一把,瘦猴小子心领神会,和娘亲配合的极好,呜呜咽咽就哭出声来。
“娘,您别气了,我不吃酥饼,不吃蜜糖,咱们有口饱饭就行。”
孩子的哭声,极具感染力,都不用大人教,几个一起抹泪。
容三婶见火候已到,往前走了两步。
“村长,您听着不扎心吗?我们大人受罪没什么,孩子们多可怜啊,都是良村逃难出来的,也都是您看着长大的,您就不能公平些,让孩子们都过的好一些。”
“我,我没啊……”
几个孩子的哭声,让村长手足无措起来,喃喃半天,也没法给自己开脱。
容小双的忍耐到了极限,她不气孩子们跑到自家门口哭,她气的是,本是天真童蒙,却被这帮贪婪的人所利用。
“够啦!都把嘴闭上!”
火气从丹田而起,直冲到嗓子眼,一声怒吼,如同惊雷。
几个孩子给吓住,倏一下止住哭声。
容小双字字句句,说的清楚明白。
“你们都是好孩子,到姐姐家哭闹,姐姐不怪,今后小山和小丫有的,你们也会有,都把眼泪擦擦,进来等着。”
孩子们不明白怎么回事,被娘亲背后一推,怯生生地进了屋子,站成一排。
容小双取了个盒子过来,存着的酥饼一块块发到孩子们手上。
“双姐姐给的,你们拿去吃,现在各自回家,大人们还有事要商量。”
孩子心思单纯,有了好吃的,嚼着满口的香甜,爹娘的交待早抛到九霄云外,一个个欢笑着出了门。
屋外的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算什么?拳头挥出去,砸到软绵绵的棉花包?
容三婶清清嗓子:“双丫头,不是三婶非要给你寻麻烦,可咱们乡里乡亲的,一块儿经历了大火,一块儿风雪里走过来,又一块儿开了荒种了地重建家园,你家如今先过上好光景,乡亲们心存疑惑,也不足为怪吧。”
“不奇怪,因为三婶的眼睛里,见不得别人的好,只要是我吃米饭,你喝稀粥,满肚子就堆上了火,对吗?”
摊上这样的亲戚和乡邻,容小双实在忍不下去。
“你……双丫头,说话是要讲凭证的,我这人品性如何,你无权评说,但你家比别人过的好,却是事实,村长,您也给句实话吧,那藏金埋银的宝图,是不是该拿出来,各家分一分,不能因为偏了这一家。”
村长一直隐忍不发,因为相信容小双能够处理得当。
现在却突然冒出来个什么“宝图”,这下彻底坐不住了。
“她三婶,你是不是大白天发梦,迷瞪着呢,我有什么藏着金子的宝图,何须再开荒垦地,不会到城里买间大屋子,好好过日子。”
他叱责容三婶说话没边没沿,声声喝问下,算是拐七拐八的搞清楚了。
容小双冷冷一笑:“合着孩子一句话,你们就集体上门打秋风来了,抱歉,所谓能换金银的纸,那是我容小双脑袋里面存的智慧,天赋异禀,无人相帮,信也好,不信也好,你们给我寻茬,我接招便是,若是再给村长和柳监军找麻烦,信不信这地里的收成,你们也落不下分毫。”
容小双是真的气坏了,过去一把拽过容三婶和那个长舌妇。
她将点心盒打开,又去柜子搬了个酒坛过来,往桌上重重一搁。
“瞧好了,这酒,是我帮城中大酒楼老板酿的,别说你们造酒懂酒,我容小双这是老天给的吃饭本事,你们谁也学不去,这点心,以后有我家小山小丫的,就有村里别的孩子的,孩子童真何其无辜,谁再利用孩子来找麻烦,休怪我翻脸无情。”
这下丁是丁卯是卯的说个分明。
“爹,娘,你们出来一下。”
容小双冲着屋里喊道。
容二年两口子走出来,看了眼乡亲们,双双一叹。
“爹,娘,他们缠着村长要公平,今日,女儿斗胆请二老同意,咱们做个明白人,不让村长为难,冬上分的地,交还村上,由村长看着分给各家。”
一开口,众人哗然。